林风没有恋战山洞。在巨熊顶破洞口的一瞬,他就明白:这地方太狭窄了,无法回旋,一旦被逼入角落,只有死路一条。他猛地翻身,一脚踹飞洞口的石块,借着爆发力飞跃而出,整个人如夜鹰般跃入山林的斜坡之间。
“吼——!!”巨熊狂啸一声,跟着冲了出来。山林震动,巨树枝叶簌簌坠落。它一掌拍断一株粗树,硕大的身躯却异常灵活,狂奔间卷起飞沙走石,速度竟不在林风之下!
林风脚步如飞,在斜坡与岩壁之间穿梭,步伐看似飘忽,实则每一步都稳踩落叶与碎石间的空隙。他的伤口在奔跑中不断撕裂,血痕渗出、打湿衣角,但他脸上毫无痛苦,只是目光冷峻、如雕刻般冷硬。
“……够快,也够凶。”他猛然回身,双足重踏地面,带起一片泥尘。长刀横于身前,刀尖斜指落日的方向。那巨熊也如约而至,怒啸扑来,前爪横扫而出,带着一股震山裂石的风势。
但这不仅仅是蛮力。巨熊双爪覆盖着如同玄铁般的骨质护甲,带电般的蓝色纹路在骨甲间闪烁,带着腐蚀性毒素,划过空气时能激起腐蚀性气浪,灼烧着林风的皮肤和衣物。
更可怕的是,巨熊口中喷吐出一团似雾似火的剧毒黑烟,呼啸间散布开来,任何被其触及的气息都让人难以呼吸,瞬间生疼。
林风左臂一架、横刀迎击!“砰——!!”一人一熊正面对撞,林风被直接震得倒飞出去,落地翻滚十余米,撞断两棵树才堪堪止住。
“咳……”他跪在地上,口中溢出鲜血,但眼中战意却未减半分。他能感受到巨熊的压迫力,远胜普通c级异化兽,这是一头真正接近c 级别巅峰的存在,天生的战士、山野中的王者。
他没有动用能力,只靠刀。他的原则,就是不靠暗影。“这种压迫……正好。”他握紧长刀,再次站起,周身如同点燃了某种沉寂已久的火焰。
林风再次出手,已不满足于单纯的平砍。他深吸一口气,凝神聚气,长刀如同灵蛇蜿蜒,刀锋带着锐利的风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却致命的弧线。他忽而斩、忽而刺、忽而撩,刀法层层变化,极尽迷惑敌人的刁钻与凶猛。
这一招上挑本应直击要害,但面对异化巨熊那厚重的骨质护甲,却显得苍白无力。骨甲宛若坚不可摧的钢铁铠甲,表面布满电蓝纹路,泛着幽幽的光泽,散发出冰冷而诡异的寒气。每一击,都仿佛撞击在坚岩之上,带起震耳欲聋的铛铛金属撞击声。
巨熊怒吼一声,顺势用那覆盖腐蚀毒素的巨爪猛然一拍。林风不得不迅速侧身,借势闪避,长刀在空中划出一圈破空之声,似雷霆劈下,再次对准巨熊那厚重骨甲的缝隙狠狠斩去。
这一击虽未能穿透,却击中了骨甲接缝处,刮出了细微裂痕,散落下淡淡蓝光。巨熊见状暴怒,借势撞击林风,后者被强力撞飞,重重砸在一块锋利岩石上,肩胛骨隐隐作痛,剧痛如针扎般传来,险些脱臼。
林风咬紧牙关,知道这场战斗绝非仅靠蛮力就能取胜,自己的刀法必须更灵动、更精准,更需要寻找那致命的破绽……
林风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从小到大无数次挥刀的瞬间。那些曾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的招式、规律与步伐,此刻都像被一把无形的锋刃一刀刀割裂。
他意识到,自己一直追求的是“完美”的姿势与轨迹,追求速度与精准,但忽略了刀的本质——破坏与毁灭的本能。
记忆中刚刚加入联盟的时候,教官那双粗糙的手,曾经无数次重重地拍打他的肩膀,教他“刀,要用心去劈,不是用眼睛去看。”
这句话如雷贯耳。刀不是画家手中的笔,不是舞者的步伐,而是一把为生存而生的利器,是决断与杀意的延伸。
他睁开眼睛,眼神变得深邃而凌厉。手中的长刀不再只是冷冰冰的兵器,而是他的意志、愤怒与生命的化身。
他缓缓迈步,每一步都扎实沉重,呼吸平稳如鼓。长刀挥动不再是规律的舞蹈,而是狂风骤雨般毫无章法的爆发——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刀锋时而似流星划破夜空,时而如猛虎撕裂猎物。
他开始大胆地改变节奏,不再拘泥于固定套路,而是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凭借对猎物身体结构的直觉判断,精准寻找破绽,一刀劈开防御,一刀撕裂肉体,一刀切断生机。
刀锋切过骨骼的坚硬处时,他会迅速收力,转而寻找薄弱的筋脉与关节;当对方发起猛攻时,他会用刀尖做引,巧妙地化解敌力,再以凌厉的反击反噬对方。
在这一刻,他的刀法脱离了“规整”的框架,成为了纯粹的杀戮艺术,带着血性与决断,无坚不摧。他的每一次挥刀,都像是在跟死神搏斗,是灵魂深处的怒吼,是为自己,为亲人,也为那个残破世界的呐喊。
林风的刀法,在外人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场狂风骤雨般的视觉冲击——不再是整齐划一的招式组合,而是毫无章法却极致凌厉的爆发。
他的刀势忽快忽慢,忽左忽右,时而如风中狂舞的落叶,飘忽不定;时而又如猛虎扑食,迅猛狠辣。刀锋时而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下,时而轻灵地划过空气,击打在敌人身上发出脆响。
这一切看似杂乱无章,却透露出惊人的杀气和不可阻挡的压迫感,让对手无从琢磨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不再拘泥于传统套路,而是凭借直觉和对战场的感知,随时调整节奏和角度,寻找对手的破绽并毫不留情地攻击。
他的刀刃时而深切骨骼,时而快速变换攻击角度,利用敌人体表的每一处薄弱点进行精准打击,配合灵活的身法,令敌人难以抵挡,似乎整个人和刀融为一体,成了死神的化身。
这种刀法极具迷惑性和爆发力,带着浓烈的杀意,仿佛每一刀都能斩断生命的脉络,令观战者既震惊又畏惧。
林风的刀法,早已不是那种规规矩矩、讲究招式连贯的套路。外人眼中,他如今的刀势如同狂风骤雨,时而忽快忽慢,时而忽左忽右,飘忽不定又狠辣无比,仿佛根本无法预测下一刻的动向。
每一刀都携带着鲜明的杀意,不再拘泥于优雅的舞步或完美的形式,而是赤裸裸的决断与爆发。刀锋劈砍时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切入敌人的防线,破开厚重的骨甲,狠狠撕裂对手的肌肉与皮肤。
他的动作中不再有任何多余的停顿或犹豫,每一次挥刀都是对生命的无情宣判。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身法与刀法仿佛融为一体——林风身体的每一个转身、每一次呼吸,都完美契合着刀势的流转。他不再是刻意地演练套路,而是让刀随心而动,宛如死神降临,凶猛而灵动。
这与从前的林风截然不同。过去的他,刀法规整而流畅,动作如行云流水,精准但略显保守。那时的他追求技巧的完美,更多依赖理性的判断,稍有犹豫,动作间透着对自身的控制。而如今,林风已突破了那层壁垒,刀法成了杀戮的本能表达——没有多余的繁复,只有最致命的致命一击。
他的刀,带着灵魂深处燃烧的杀意,劈开眼前的一切阻碍。
第三次交锋悄然降临。林风纹丝不动,眼神深邃如墨,像是一只潜伏已久的猛兽。巨熊低吼着,沉重的呼吸震动空气,锋利的骨甲反射着昏暗的山洞光线,缓缓逼近,距离只剩三步。
就在那一刻,林风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脚下猛地一蹬,身体如脱兔般弹起,破空而出。
“破——!!”他的长刀划破空气,刀锋卷起凛冽的风声,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整齐划一、按部就班的招式,而是一种发自骨髓的本能爆发——仿佛刀随心走,刀法不再被束缚,反而变得狂野凶猛,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这一刀没有半点花哨的花招,也不拘泥于什么套路,只聚焦于最致命的瞬间。他全身肌肉紧绷,仿佛将所有的力量、怒火、和求生意志汇聚成刀尖上的一股狂暴巨流,直刺那巨熊厚重骨甲下最脆弱的一寸死角——喉咙下方。
刀锋触及的瞬间,铁骨与血肉像是被利刃撕裂的纸张,发出“嗤——”的一声惨烈尖啸。鲜红的血柱喷涌而出,溅射到林风脸上,他眼中映着那一刻鲜血与狂暴的火光。巨熊怒吼如雷,身躯猛然一颤,带着咽喉剧痛的怒吼戛然而止,眼神中透出前所未有的惊恐和不甘。
它试图抬爪反击,然而喉间的剧痛令它几乎失去行动力,动作迟缓,力量大减。林风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瞬间的破绽,反手迅速一甩长刀,刀锋划过一道寒光。
他身体轻盈翻转,借势落地,稳稳站稳。鲜血顺着刀尖缓缓滴落,在岩石上形成一片猩红。那庞然大物的身躯开始颤抖,仿佛一座巨山摇摇欲坠。终于,巨熊缓缓跪倒,带着撕裂大地的轰鸣声砸落,尘土飞扬,震得林风双耳轰鸣。
林风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冷冷吐出。“这,就是巅峰的极限么?”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不过如此。”他的手微微颤抖,肩头的鲜血顺着皮肤滑落,痛楚刺骨,但他知道,自己的刀法已经破茧成蝶。
这一战,不仅击杀了眼前的巨兽,也斩断了自身心中最后的束缚。林风的刀法,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技巧堆砌,而是本能与杀意的完美融合,是生命与死亡的极致舞蹈。
林风站定,缓缓吐出一口沉重的气息,声音冷冽如冰:“什么巅峰……也不过如此。”他的手微微颤抖,肩膀的伤口血流不止,双腿早已酸软无力。
但此时此刻,他的刀,终于打破了过去一切禁锢。他用的是破局的刀法——没有繁复花哨,只有毫无保留的杀戮本能。
刀势忽疾忽缓,忽隐忽现,宛如游走于死神边缘的幽灵。每一次挥刀,都仿佛在以最直接的力量撕裂一切阻挡。
他不再拘泥于章法,而是完全融入了身心,刀法化为本能反应。正是这无畏的爆发力和决断力,斩断了巨熊的生命,也斩断了他心中最后的桎梏。林风的突破,不只是刀法的飞跃,更是他对“杀戮”这一最原始力量的真正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