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欢迎你第一次使用基金会管理平台，主要应用都在界面一，但因为权限问题，你只能使用亮起了的那两个图标，软件内部也有相应的指引。界面二有文字版的攻略，如果还有其它任何问题都可以在搜索框搜索，不过可能我还没准备好答案。”
哈，哪怕1225的肉身倒下了，1225的声音还是可以通过平板伴我左右。将无人小车送来的监控头盔给她戴上，在把脸先后凑到小车和平板跟前，完成面部验证后，我就临时成为基金会的管理层了。
再扫视一眼四周，既确认一下视线内没有站着的人，也找找有没有地方让她躺的舒服些，可结论都是没有。想到事情结束后，她一醒来就得腰酸背痛地，马上开始指挥中转大厅的所有无人机械，我手上的平板似乎又重了那么几分。
让我看看，哪里还有“活人”。点开平板上的监控小图标，整个基金会的结构图一览无余，虽然只有两层，且没有具体到通风管道之类的小地方，但要是给刚入基金会的我看到，照样会欣喜若狂。而现在，我只觉得自己要受累了。
以前就觉得这一两层的地盘大到离谱，似乎这辈子都没法走到某个走廊的尽头。实际上，的确如此，这两层和我的认知中的方方正正，纵横交错不同，整体是个巨大的环形结构。
只不过因为实在太大，弧度在感知上被大为消减，最外层又都是些后勤通道，紧急通道之类我接触不到的地方，加之走廊的制式，房间的陈列又难以分辨，所以没个地图，的确可以绕一辈子。
至于怎么最快逃离地下，从宿舍区，中转大厅靠近的那个黑色圆心区域可以猜测，那里有个大型的通道——所有的“犯人”，其实每天就住在离出口最近的地方。
“可惜喽，现在才拿到手。”
因为中转大厅处于圆心区域，所以如果我要全面地搜查，不仅要看无数个房间监控，还得得绕着圆心转一圈又一圈，把曲线距离捋直了，应该比跑马拉松还长。
所以先得战略性地放弃一些区域，比如倒霉研究员们最初被夺舍的地方是圆心以北，那南边的大部分区域，优先级就很低了。又因为基金会提前好几天就开始规划今天的行动，所以靠近边缘，Y级那边的大部分区域早就被隔断了，也可以先不看......
倒不是我一下就代入了管理层的身份，而是这些工作，1225早就完成了，我只是跟着她的指引，适应适应。
将平板插入小车上预留的插口，点击第二个“智能设备”界面，无人小车，连同附近所有无人设备的编号，缩略图，都出现在屏幕里。切换小车的模式，它就自动升起了小座椅，然后......早点把这小电驴弄出来呀，我以前吃的苦是啥嘛。
“1225，待会见了。”
吐槽归吐槽，事还得做。因为不同人对电击，对昏睡小药丸的耐受程度不同，加之守在它们附近的机器人有概率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所以即便全员都待在了既定区域内，依旧会有几个人“突破收容”，被监控逮到，将报警信号传到平板这里。
我的工作是过去给他补一发，而更主要的目的是，让那个玩意，感染我这个离得最近，意识最清晰，行动最自如的存在。那如果他见到我就跑，甚至没见到我就跑要怎么办？好办，基金会里，最不缺的就是专业对口的“收容物”。
“陆瑶瑶，要出去兜风吗？”
“(￣▽￣)／”
道理我都懂，但为了给陆瑶瑶提前发个消息，我还是切回了1225的页面，密码果然就是1225——其实没那么简单，一个设备一般只绑一个账号的人脸认证，而这台平板，偏偏比较特殊，人脸数据已经存上我的了。
虽然不重要，但还是申明一下，除了发这个信息，我绝对没动其它东西。
有了小车之后，加上所有的安检门全都畅通无阻，平板自带的AI又会自动规划路线，规避已经放下隔断门的区域，所以我点完目的地，就可以开始捣鼓其它无人设备还有什么秒用。
不知道是不是移动速度快了很多的缘故，此前就空旷寂寥的走廊，愈发显得凄冷萧瑟，尤其是我知道，偌大一个站点，就没几个还醒着的人。
我不知道之前站点内已经发生过多少次类似的情况，只觉得，这么大的一个机构，几天内说停了就停了，还只是为了个...暂时似乎没什么危害的未知存在。
一方面感慨这里的组织力属实强大，一方面又很奇怪，站点里还有那么多明面上更危险的存在，只是出于对“未知”的敬畏，做到这种程度，真至于吗？
虽然我知道，这种存在一离开站点，说不定能感染全人类，但直到如今，它对人的操控，都停留在尽力保证“人设”的完好，装的九九新这一层，然后...好吧，可能是它还没来得及去做什么。
所以，如果它有机会感染全人类，会做什么呢。是鸠占鹊巢，拿全人类当提线木偶，自己跟自己玩“文明过家家”，还是什么毁灭人类，毁灭世界这种逼格不太高的宏大愿望？还有一个问题，它怎么还不来找我，是王不见王，还是避我锋芒......
各种胡思乱想消耗光了并不长的时间，我操控小车在陆瑶瑶家门口，敲了敲...熟练地打开了双重房门，然后就见到一个装点的极为温馨的房间，和那个让人觉得世界再坏也很美好的女孩。
电车不是鬼火，黑发不是黄毛，房里没有老登，但我接到的，依旧是所有青春小说女主都无法企及的少女——虽然她年龄上比我大得多。
“[?_??]”
她熟练地打出颜文字，并指了指1225的头像。
“大家都睡了，只留下我去处理一些事，所以，找你来帮忙。”
“(￣▽￣)／”
陆瑶瑶打字，做动作时的样貌十分赏心悦目，可交流效率还是有点慢，可惜没人有机会给我去弄一个“陆瑶瑶语”翻译，不然我还能多一个闲聊对象。
“你坐这里，我站着。”
“抓紧了哈，出发。”
果然见到美的事物后，心情如我所料的那样好得不能再好，这样就算有什么毁灭世界的大悲剧，我也不会有太大的情感波动。已经淬炼过的精神，加上陆瑶瑶的“buff”，胜利的天平，又向我倾斜了一点。
就是不知道，现在我们这个奇怪的队伍在监控视角下，到底是什么样子。没事，反正之后涉及陆瑶瑶的影像，不，这一段时间内的影像，本来就会全部格式化——1225在“攻略”里，叮嘱我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