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周逸尘和陆琛也带着人摸了过来。
特意借调的警犬一路上嗅不停,虽然浪费点时间,但是总算没弄错位置。
他们二人一犬打头,其他人隐蔽,一路上悄无声息地缩小范围,很快和送完人出来,乐呵着准备回去继续放哨的那几个女人迎面碰上了。
两个大男人带着条大狼狗,这组合一看就不对劲,那个最机警的妇女顿觉一股寒意从后背蔓延至脖颈,这是最不妙的预感。
快速给其他人打了个眼色转身就往回走,“啊,想起来家里还有点活没干完,我先回去了。”
另外几个人明白过来立马朝周逸尘和陆琛靠近堵住路,不是她们不怕死,是只要抓不住罪证,谁也拿她们没办法。
“年轻人看着脸生,不是咱这的人吧,干嘛的?”
嘴上说的客气,眼神却透出算计。
那妇女脱离人群正想跑,突然从一旁的围墙上跳出来两个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咬牙,这地方离最终的窝点有点距离,不知道她大叫一声里面的人能不能听到。
想得挺好,但已经晚了。
身后突然传来骚动声,但是没有人惊叫,妇女有些疑惑,转头去看,发现那俩年轻人已经干脆利落的将所有人都放倒了。
而她也没能幸免,凌空一个鞭腿扫过来,她脸被震得变了形不说,脑子都差点被荡出去,想高声喊叫的声音变成了一声痛哼。
“唔!”
口腔里都是血腥味,半嘴牙都松了。
头晕眼花的她再想爬起来时,巷子一侧的墙壁上,陆陆续续又跳下来十来个人。
个个都是高大矫健的年轻人,还都是寸头,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
妇女本就难看的脸顿时如土色,身子几乎抖成筛子。
这是专门来办他们的。
妇女眼珠子乱转间,踢伤她的人也走到了近前,顺着两条劲瘦的大长腿往上看,男人面色冷沉的能冻死人。
“把人带回去,其他人继续!”
下命令的却是牵着狗的另一个男人,他手中还拿着枪,在自己身上点了点,“这个人重点看押,别让人跑了!”
知道是自己刚刚的表现太扎眼被记住了,妇女借着身上的痛就地开始打滚,“你们是啥人啊,怎么能随便打人……唔……”
刚滚了一下,突然有人踩住了她,后面过来的人麻利的地捆绳子,那特意拔高的音调全都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破布条子给堵了回去。
“唔唔唔——”
没人理她,再看那些同伴,也全都是同样的待遇。
这下她是真的死了心,完了,全完了!
……
另一边。
楚歆靠着精神力以她出来的院子为中心往外扩展,连着探查了一圈临近的小院子,终于在最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找到了。
同样是地窖,只不过要小很多,不大的空间里挤着五六个小孩,相比于那些被关押的女人,他们的身体被一根绳子串联在一起。
像一只只小狗崽子般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人贩子应该故意饿着他们,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模样。
就是不被拴着,估计也跑不动。
楚歆没有急着过去,而是拐了个弯去找楚云庭,他那边是三处窝点里人最多,管理也最严格的地方,连狗都奢侈的养了两只。
“嘘,刚刚是不是有人在喊?”
楚歆整个人趴伏在屋顶上,院子里有人在来回走动,他们在低处有重重围墙阻挡,听声音没有她在高处那么清晰。
刚刚确实有人在喊,声音还挺耳熟,楚歆把精神力探出去,发现是周逸尘和陆琛带人找了过来,顺便把那几个女人也给截胡了。
计划进展的很顺利,楚歆随即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院子里。
另一个一直在“啾啾啾”逗鸟的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听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不高兴的瞥一眼刚刚说话的人,嘴里不知道咬了根什么东西,翻来覆去的动。
“别自己吓自己,大惊小怪的,这个地方一般人找不过来,外面那些大娘婶子比咱们还机警,尤其是云英大姐,绝对是这个!”
干的伤天害理的事,竟然还有脸竖大拇指。
楚歆眉头蹙了下,手有点痒。
只不过眼下还不能动手,只能先遗憾地放过这俩害虫。
不过她一定会把所有人一视同仁地揍一遍,这俩也绝对跑不了。
思量了一下,楚歆身子再次趴下去,屋顶上很快便没了她的身影。
再出现,就是趴在一处小屋子的窗台上了。
这窗户上罩的不是玻璃,而是报纸,可能是为了防止人戳破偷窥,糊了好几层不说还用破旧的布做了一道帘子。
所以屋子里的光线在大白天里也很暗,棚户区里是没有通电的,屋里的照明全靠油灯。
屋子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人着实不少,一张大通的长桌子上除了油灯还点了几根蜡烛,桌子前围满了人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手上的动作。
这个时候的毒品,鸦片、海洛因最常见,也最方便流通。
所以桌子上这两样都有,就是鸦片的量不多,有人正将一块块的成品用油纸包裹后再往准备好的竹筒里一个个码好,到时候拿出去也很方便。
重要的是散卖的时候不但隐蔽还好携带。
另一部分人正在分装的就是海洛因了,因为是粉末,全都是用竹篾一点点刮分出来同等的份量,再用纸包装起来。
这个比鸦片小巧隐蔽,所以量就有点大,足够一次暴富。
那个揪过楚云庭脸的男人来回巡视几圈,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这特么都是钱啊!
“老大,这些好东西只要打开销路咱们往后就都是数钱的好日子了,您看是不是也往跟咱们关系好的蜀省和渝省那边的道上送点?
那些地下赌博场所,窑子和麻将馆都是销这些东西的好去处。”
“先等等。”
被叫老大的男人一直在闷头抽烟,抬眼往那长桌上瞅一眼后又道:“咱这也是新营生,第一次不要那么贪,以安全为主,只要销路打开了,想挣多少钱都可以。”
最让他担心的是运毒的人,缅国到这里可不近,死在去的路上没啥,回程再死那可就麻烦了。
重新再找人带毒不安全,不想损失就得把尸体大老远带回来,那样也更引人注意。
“狗娃,矮骡子们多给点好处,钱多一点也无所谓,别抠抠搜搜的身体不行再出事。”
听老大说起这个,那叫狗娃的男人想起了刚被送过来的男人,那体格,绝对好。
“嘿,还真让您说着了,今天云英姐送过来一个男的,绝对满足您的要求,老大您见一见。”
“哦?”
老大吸烟的动作一顿,眼睛里闪过幽光,“人是怎么来的?”
狗娃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下。
男人一张脸也越来越沉,他从16岁开始摸枪,杀人抢劫、拐卖人口,什么都干,从人称小黑到被道上的人称一声黑爷,前前后后身上背了十数条人命。
他的第六感不是一般的强,几乎是下意识就觉着狗娃提的人透着古怪。
想着,老大黑爷的手上已经多出来一把枪,“去,把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