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你不会对欣怡动了歪心思了吧?你可比欣怡大了整整四岁啊!更何况,欣怡现在可是浩宇的小媳妇,两个人感情好的很,你哪来的胆子喜欢欣怡,你有浩宇优秀吗?你拿什么和浩宇比!”杜欣凤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毫不留情地大声质问,尖锐的声音在狭小的巷子里嗡嗡作响。
“嘘!你小声点!别被他们听见!”见杜欣凤说的那么大声,杨厚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惊恐地瞪得滚圆,双手慌乱地在胸前拼命做出噤声的手势,仿佛那手势能瞬间捂住所有可能泄露秘密的缝隙。
他下意识地扭头朝巷外张望,耳朵紧张地捕捉着浩宇他们那边的任何动静,生怕自己喜欢欣怡的事情被别人听见。毕竟欣怡现在已经名花有主了,可是他不甘心,欣怡那灵动的眼眸、甜美的笑容,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那可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心动的女孩,他绝不能轻易放弃。
于是,他梗着脖子,眼神中满是倔强,不服气地说道∶“我怎么没有浩宇优秀啦!你看看我,在县城的广场上,我唱歌的时候周围掌声雷动,跳舞的时候更是引得无数女孩尖叫喝彩,他浩宇能吗?他除了个子比我高,别的方面不一定就如我!哼!”他一边说,一边还不自觉地甩了甩那头精心打理过的头发,试图展现出自己的魅力。
杜欣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这个自以为是的表哥满是不屑:
“切!浩宇不仅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武术练的也是英姿飒爽,他能文能武,你行吗?最主要的是浩宇那眉眼,那气质,往那儿一站,就是人群中的焦点,比你长的俊多了!就冲这一点,欣怡都不可能放弃浩宇选择你,你就别做白日梦了!”她双手抱胸,语气中满是嘲讽。
“欣凤,你干嘛呀?我可是你的亲表哥,你怎么老是向着外人?”杨厚利气得满脸通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告诉你,我很优秀的好不好?我也跟人练过武术,就是学习成绩差了点,我老爸还是建筑队工头,一年要挣不少钱呢,我的家境优渥,想买什么衣服就买什么衣服。我又会跳舞,穿着当下最时髦的喇叭裤,尖头大皮鞋,理着最流行的燕尾长发,走在街上回头率超高。现在的女孩子,最喜欢我们这种样式的,我认识的好多年轻人,都和我一样,喜欢唱歌跳舞,结果小媳妇全都带回了家,一分钱彩礼都没有花,而且他们带的媳妇都是定过亲的,你说厉不厉害。既然他们能够做得到,我相信我也能够把欣怡从浩宇手上抢走!”他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功抱得美人归的场景。
杜欣凤一脸嫌弃地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才不相信,欣怡眼睛又没长在后脑勺上,要是她放弃浩宇选择你,那她真是瞎了眼!如果换做是我,就算遇到再大的诱惑,我也绝对不会背叛浩宇,去选择你这种整天油头粉面、流里流气的男孩子!”她双手环胸,目光如炬地盯着杨厚利,字字句句都带着刺。
“欣凤!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喜欢浩宇?”杨厚利突然一拍大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对!你就是对浩宇有意思,怪不得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胳膊肘往外拐帮着浩宇说话!”他眯起眼睛,死死盯着杜欣凤,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的小心思扒得一干二净。
杜欣凤闻言,像是被人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瞬间羞得满脸通红,连耳垂都染上了绯色。她又急又恼地跺了跺脚,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你胡说!我哪有喜欢浩宇啦?我只是欣赏他练武时的精气神,崇拜他考试总能拿第一的聪明劲儿!”杜欣凤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这种隐秘的情愫一旦被戳破,慌乱得如同惊弓之鸟,心里盘算着要是这话传出去,以后哪还有脸见人呀。
“呦呦呦!还说没有!”杨厚利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伸手朝杜欣凤的脸指了指,“你看看你的脸,红得比过年贴的红纸还要鲜艳,这不明摆着是对浩宇心动的表现嘛!”他双臂抱在胸前,一副胜券在握的笃定模样。
“别说了,懒得理你!”杜欣凤再也听不下去,生怕再多待一秒,自己的秘密就会被彻底揭开。她双手紧紧捂住发烫的脸颊,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慌慌张张地转身,踩着小碎步快速跑出狭窄昏暗的巷子,向着欣怡家跑去。
与此同时,欣怡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金属与地面摩擦的声响——浩宇已经把锃亮的摩托车推进欣怡家的院子里,熟练地支起支架。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这时,站在一旁的杜欣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满脸得意的跑到院子里那棵大椿树跟前。他仰着头,看向两个吊在树丫上随风晃动的吊环,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浩宇!我现在挽吊环进步可快了!昨天我一口气就能挽30个,在我们村子年轻人当中,我是最厉害的!哈哈”说着,他身体微微下蹲,准备跳起来去抓吊环。
正在这时,一个带着尖锐嘲讽的不和谐声音突兀地响起:“30个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我朋友在家练吊环,一口气能挽120个!”这声音打破了院子里原本轻松的氛围。
众人闻言齐刷刷扭头看去,只见杨厚利双手插兜,迈着夸张的八字步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
他一边走,一边刻意甩动着精心打理过的燕尾长发,发梢扫过脸颊时还微微翘起,整个人透着股流里流气的不羁,看得人眉头直皱。
杜欣有的好心情瞬间被搅得粉碎,原本挂着笑容的脸沉了下来。他停止抓吊环的动作,拍了拍手,目光冷冷地落在杨厚利身上:
“老表,既然你朋友都能挽120个,以你的本事,挽个100个应该是信手拈来吧?不如你给大家露一手,也让我们开开眼!”他说话时故意拉长语调,字字带着刺,还朝周围的人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杨厚利听出话里的挑衅,脖子一梗,脸上写满不服气:“表演就表演,我好歹也练过两年武术,就算再不济,挽30个还不是小菜一碟!”话音未落,他又习惯性地甩了甩头发,发丝在空中划出夸张的弧度。他大步走到吊环下方,微微屈膝蓄力,猛地往上一跳,原本自信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指尖距离吊环还差着一截,整个人重重地落在地上,震得院子里的地面都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