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量生产？你在逗我？我记得这东西只能在实验室生成吧？”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记得往里面挖一点，外面那一圈估计已经衰变得差不多了。”
“你来真的？”泰蕾莎飘近了一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砾岩。
“不说废话了，你赶紧把母舰开过来。”
五小时后，日蚀号控制中心内。
砾岩盯着屏幕上，一艘艘如同小蜜蜂一般的采矿船，正在剑鱼座33e的表面蠕动着。
“需要往地表以下钻探吗？”泰蕾莎问道。
“对，赤道中心附近。”
“A组，组装钻杆，准备钻探。”
“收到。”
钻探的过程很无聊，足足等了几个小时，那边才传来消息。
“泰蕾莎指挥官，目前钻探深度8000米，尚未检测到π?介子。”
泰蕾莎看了一眼砾岩，后者点了点头。
“加长钻杆，继续掘进。”泰蕾莎命令道。
“遵命。”
又过了1个小时，连砾岩都开始打起了瞌睡。
“泰蕾莎指挥官，发现π?介子！是‘零质素’！”
砾岩和泰蕾莎同时来了精神。
“数量？”泰蕾莎一把抓起呼叫器。
“横向分布面积超过了数千平方米，厚度数米，正在持续衰变中。”
泰蕾莎抬头看向砾岩，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看着我干嘛？赶紧采集啊。”
“怎么抑制衰变？不会还没采完就衰变光了吧？”
“采集船上有磁罐吧？”
“有的。”
“贮存在磁罐里，同时把磁通量调整到1千亿高斯以上，保持这个磁场，就能完全抑制衰变。”
“明白了。”泰蕾莎开始飞快地下令。
瑾走了过来，递给砾岩和泰蕾莎一人一杯热饮料。
砾岩看了一眼，确定不是那个怪异的提神饮料，这才喝了一口。
“老公，你采集这些东西，准备做什么用？”瑾在一旁小声问道。
砾岩正要回答，呼叫器忽然响了起来。
“泰蕾莎指挥官，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讲！”
“采集π?介子的时候，我们发现被一大片黑色金属挡住了作业区。”
“是一种片状的未知金属，硬度极高，我们试着用硬度最高的钻头钻了一下，钻头直接报销了，但这种金属片，却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泰蕾莎愣住了，随即追问道：“熔点呢？有没有试着用激光切割？”
“已经试过了，功率我们调到了最高，核心温度大概在2万K左右，但金属片没有任何熔化或者变软的迹象。”
泰蕾莎看向砾岩：“这个金属片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砾岩摸着下巴，缓缓道：“可能，是刚才撞击产生的某种副产品，如果不能切割的话，能否带一片完整的金属片回来，我们研究一下？”
泰蕾莎闻言，和前方的采矿船遥控驾驶员沟通了一番。
不到半小时，A组反馈：“不好意思，我们没法带回来。”
“为什么？”泰蕾莎愕然。
“我们用最粗的揽绳系好后，刚起来，揽绳便被崩断了，还崩坏了一艘采矿船的外壳。”
“你是说，这东西密度太大了？”
“没错，单根揽绳的最大承重是300吨，显然它的重量已经超过了多根揽绳的总承重。”
“你们能否选一块最小的呢？”
“已经是选的最小的了，尺寸大概只有37米x15米。”
泰蕾莎沉默了，砾岩则在一旁问道：“母舰上有引力场发生器吗？”
“有！”
“要不要用那个试试？”
“那个一般是用来拖曳大型战斗机的，你确定吗？”
“确定。”
“好吧。”泰蕾莎咬咬牙，“A组，标定一下目标位置，在300米外进行远距离辅助照明，我们要启用引力场把它拉起来。”
“收到。”
一小时后，砾岩和泰蕾莎，赶到了母舰的机库。
“就是这东西吗？”砾岩看着横躺在一个简易承力架上的，薄薄的黑色金属片。
一片黝黑，表面没有任何反光，即使盯着看，也很难把眼睛的焦点聚焦在上面，仿佛它所在的那个位置是一片黑色深渊。
“嗯，刚才引力场拖曳时已经测量了质量，大约在2000吨左右。”
“这么一小片2000吨？”砾岩咋舌道。
“是的，除了白矮星和中子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密度这么大的物质。”
“有硬度仪吗？我们测一下硬度呢？”
“有，稍等。”
很快，结果出来了。
没有具体的测量值，因为它的硬度，直接超过了硬度仪的测量上限。
“这台硬度仪的最大量程是多少？”砾岩站起身，摸了摸额头的汗珠。
“最大量程是100级，对应的是中子星表面的抗刮擦硬度值。”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的硬度，超过了中子星的简并中子物质？而且密度还小于中子星？这可能吗？”
泰蕾莎沉思片刻：“要不要换一台硬度仪？可能是仪器出故障了。”
第二台硬度仪被推了过来。
测量结果依旧，仍然超出了量程。
“还有其他型号的硬度仪吗？”砾岩问道。
“没有了。”
“那先不测硬度了，测试下熔点吧，你们这里有超高温切割设备吗？”
“有等离子焰切割设备，要拿来试试吗？”
很快，一台体型硕大的等离子焰切割机被一群穆族士兵推了过来。
“用什么温度开始？”
“10万K开始吧。”
不出所料，黑色金属在深蓝色的离子焰下毫无反应。
“提高到100万K试试。”
没反应。
“再试试2000万K。”
还是没变化。
砾岩深吸一口气，问道：“这台机器能达到的最高温度，是多少？”
“如果采用脉冲方式，最高能达到1亿K，但是只能支持1秒钟左右。”
“可以，就用这个。”
经过几分钟的充能后，切割机喷口的等离子焰，变成了明亮的白色。
砾岩盯着等离子焰和金属接触的位置，很遗憾，金属表面，还是没有任何物理状态变化，甚至都没有变色。
“接下来怎么办？”泰蕾莎问道。
砾岩沉默片刻，淡淡道：“看来，得用日蚀号上的武器来测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