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特勤局总部的地下简报室里，空气凝固得几乎能划开。
克莱尔·杜邦将第七份任务报告放回桌面指尖微微颤抖。
七份报告，七名特勤队员，内容几乎一字不差——这绝不可能。
“又一份关于漫威反派的目击报告？”
马库斯·勒鲁瓦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讽刺。
这位资深特工四十出头，右眼下方有一道细长的疤痕，是十年前贝尔格莱德行动的纪念品。
克莱尔没有立即回答。
作为特勤局首席心理专家，她见过各种任务失败后的创伤报告，但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七名训练有素的特工，全部声称在抓捕军火商战神云的行动中，遭遇了漫威电影里的反派角色。
“这不是玩笑，马库斯。”
她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
“他们每个人都详细描述了，灭霸如何使用无限手套瘫痪通讯，洛基如何用幻术迷惑了整个小队，连措辞都一模一样。”
马库斯拿起其中一份报告快速浏览。
“紫色的巨人突然出现在花园里，他打了个响指，所有通讯系统就瘫痪了！”
“这简直是疯了，灭霸有那么弱吗？”
“阿尔法小队是我们最精锐的特工，他们上周还成功端掉了那个跨国毒品团伙。\"
克莱尔站起身，走向墙上的投影屏幕。
她调出了行动地点的卫星图像，白象境内一条偏僻道路，四周是茂密的树林。
“根据报告，行动是在凌晨三点开始的。”
“七人小队配合特勤大队一起行动。”
“一开始都非常正常。”
马库斯点头。
“但据幸存者说，他们刚接近目标，天空就出现了异常的光晕。”
克莱尔放大图像。
“然后这些‘超级反派’就凭空出现了。”
马库斯嗤笑一声。
“所以我们现在要相信，某个军火商招募了漫威宇宙的反派当保镖？”
克莱尔没有笑，表情有些凝重。
她调出六名幸存队员的医疗报告。
“看看这个，所有人的脑部扫描都显示异常活动，前额叶皮层和颞叶区域有不明原因的刺激痕迹。”
“还有他们的瞳孔反应测试，完全一致的不正常模式。”
马库斯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你认为他们被下药了？”
“还是某种新型精神控制物质？”
“或者经历了某种我们无法解释的事情。”
克莱尔话说到这里，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特勤局局长让·雷诺阿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助手。
这位六十岁的老特工面色铁青，显然刚从部长办公室挨训回来。
“48小时了，我们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没有！”
雷诺阿将一叠文件摔在桌上。
“媒体已经开始猜测是我们自己的人搞砸了行动，误杀了卢卡斯。”
“总统要求明天早上之前必须有个说法！”
马库斯站得笔直。
“局长，这些报告……”
“疯狂！全是疯话！”
雷诺阿打断他。
“阿尔法小队集体精神失常？”
“你知道这听起来有多荒谬吗？”
克莱尔深吸一口气。
“局长，我请求允许对队员进行深度催眠访谈。”
“如果他们确实经历了某种集体幻觉，我们或许能找出诱因。”
雷诺阿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去做吧。但记住，无论真相多么离奇，明天早上我都要向部长汇报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不会让我们成为全球笑柄的解释。”
一小时后，克莱尔坐在特勤局医疗中心的观察室里，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的吉拉德·莫林。
他是阿尔法小队的狙击手，一个参加过实战的老兵。
此刻这个平时冷静如冰的男人正蜷缩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颤抖。
“准备好了吗？”
耳机里传来马库斯的声音，他在隔壁监控室。
克莱尔按下通讯键。
“开始吧。”
医疗人员为吉拉德注射了轻度镇静剂和催眠诱导剂。
克莱尔走进房间，拉过椅子坐在他对面。
“吉拉德，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用平缓的语调问道。
男人的眼睛逐渐失去焦点，呼吸变得缓慢而规律。
“听……得到……”
“我想请你回到三天前的行动现场。你们接到命令抓捕战神云，记得吗？”
吉拉德的身体突然紧绷，额头渗出冷汗。
“记得……土路……树林……”
“发生了什么，吉拉德？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天空……变紫了……”
吉拉德的嗓音变得嘶哑。
“然后他……出现了……巨大的……紫色的……灭霸……”
克莱尔闻言皱眉说道。
“你能描述得更详细些吗？”
“他戴着金色的……手套……上面有……彩色的石头……”
吉拉德开始剧烈颤抖。
“他笑了……然后打了个响指……通讯就瘫痪了……上帝啊……还有其他怪物！”
这与报告中的描述完全一致。
克莱尔继续追问。
“其他人呢？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开枪了……子弹穿过他的身体……像打中空气……然后洛基出现了……绿色的……斗篷……他说……‘蝼蚁们’……”
吉拉德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
“他们不是真的……但又是真的……我能闻到……烧焦的味道……”
克莱尔迅速记录着。
这些细节在之前的书面报告中都没有出现。
“吉拉德，战神云在哪里？你们看到目标了吗？”
吉拉德的眼皮剧烈跳动。
“他不是战神云，他是小丑！！是那个小丑！！”
“小丑？什么小手？”
“是小丑，没错，就是小丑！”
吉拉德突然尖叫起来，医疗人员立即上前终止了催眠。
男人瘫软在椅子上，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克莱尔回到观察室，发现马库斯脸色异常苍白。
“其他队员的催眠结果出来了！”
他递给克莱尔一份文件。
“几乎完全相同的描述，包括说战神云是假的，而是小丑……”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检查了行动前72小时所有队员的饮食、接触物，没有发现任何致幻剂痕迹。”
克莱尔翻阅着文件，突然停在一页上。
“这是什么？”
马库斯凑过来看。
“哦，技术组在现场附近树林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不是脚印，更像是……能量灼烧？他们还在分析。”
克莱尔的心跳加速。
她想起吉拉德说的“烧焦的味道”。
“我们需要去现场！”
她突然说，表情非常激动。
“现在就去，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