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木叶对鸣人……”漩涡水户着急开口,想要说出鸣人在木叶的遭遇。
“水户!”富江提高音量打断了她。
漩涡水户不解的看着他。
富江摇摇头,对她露出了笑容道:“好了,不用再说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
他已经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很遗憾招揽失败了。
“你看起来是想要等鸣人长大后和他交谈些什么,需要为你继续把这份意志再封印回去吗?”富江笑着问他。
“我留在这里的查克拉其实不多。”波风水门表情有些忧伤和遗憾,这份查克拉就快要使用完了。
“那是小事情。”富江笑着,看向了漩涡水户。
漩涡水户叹了口气,伸出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将自己的查克拉传输了些给他,同时封印符文也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波风水门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双手,很快就笑了出来,对着几人诚挚道谢:“谢谢。”
波风水门很快消失。
富江叹了口气对漩涡水户夸赞着:“他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再劝劝?”漩涡水户抱着孩子不满的看着富江。
富江想通过试探水门的态度决定是否要将他的灵魂解放拉入自己的阵营,但是才两句话他就放弃了。
“留不住啊。”富江无奈的摇头,对着身边的宇智波泉奈说:“你还记得在楼兰我们与波风水门相遇,还遇到了未来的鸣人这件事情吧?”
宇智波泉奈点头。
“上次去楼兰的时候发生的吗?你怎么没告诉我?”漩涡水户瞪富江。
富江摊了摊手笑道,“因为那时候还不认识鸣人啊。”
漩涡水户拿他没辙了。
富江继续说:“波风水门先遇到了鸣人,几句话就判断出鸣人来自未来,但是鸣人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啊。”
漩涡水户第一反应是:“木叶没有恢复鸣人的身份吗?”
“你提醒我了,不能让他认出来。”富江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啊?”漩涡水户一脸懵,“怎么又换成这个话题了?”
“那回到原来这个。”富江从善如流,笑得很开心,“我后来和泉奈讨论过关于波风水门有没有猜到自己后来死了这件事情。”
漩涡水户瞪大双眼。
她下意识询问:“他猜到了吗?”
“我认为没有。”宇智波泉奈摊了摊手,“我认为他的状态太平静坦率了,没有人能在意识到自己必死的瞬间也那么平静的与自己长大的儿子道别。”
“而我认为他猜到了,并且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在很可能在孩子出生前就死亡的现实。”富江叹了口气。
漩涡水户看向了富江,盯着他的双眼寻求一个结果。
富江又再叹了口气,“他最后对被直觉提醒了的鸣人说,如果我有孩子,我会把他培养成你这样的忍者,鸣人。并且封印了这边时间和鸣人那边的记忆。”
“这代表了什么吗?”漩涡水户不理解。
“代表了水门确定了认不出自己的少年是自己的孩子,他在与他告别。”陌生的女人声音突然在众人之后响起。
大家一起往那里看去。
穿着裙装披散着和漩涡水户一样鲜艳红发的女性站在距离他们还有些距离的地方,脸上已经覆满了泪水。
富江看着她,确定她是灵魂状态后反而松了口气,终于找到一个。
“玖辛奈!”漩涡水户先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但是看到她忍不住低头捂嘴哭泣的模样又跟着悲伤起来。
她快速靠近过去,对她展示了怀中的孩子,“看,是鸣人哦。”
“鸣人……”漩涡玖辛奈的泪水彻底决堤,她伸出手小心的触碰那孩子,就与孩子的父亲一样不敢轻易的触碰,只敢虚空描绘那孩子的容貌。
她看到熟睡中的孩子更是悲从中来。
她原本接受被水门封印在此,想的是至少见一眼长大的孩子再离开,但是此时此刻见到的却是尚还稚嫩的幼子,作为母亲的她怎么甘心这一见之后就是永别。
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独自活到三岁的,有好好吃饭吗?会自己感知冷暖换衣服吗?有朋友吗?会不会乱花钱?以后又要怎么办?
她不想走,她不想和孩子分离。
一直在注意她情绪变动的富江突然靠过来,声音轻柔的说:“我可以让你回到人间,陪伴着这个孩子长大,虽然不能每天见到他,但是一年有四个月的时间能与他相伴,等再以后,我还会将波风水门带回人间,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但是……”
“真的吗!”漩涡玖辛奈立刻转向富江,动作迅速的抓住了他的双手,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她情绪激动,“我愿意啊我说,求你了,不管付出什么都可以!至少要我见到这个孩子长大!”
她动作快到连宇智波泉奈都来不及反应。
漩涡玖辛奈激动到无力坐到了地上,说完她就要开始嚎啕大哭,哭了几声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抬手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就要对着富江行土下座的礼仪。
被富江和漩涡水户一左一右的同时拉住。
“拜托了,做什么我都愿意啊我说!”她在哭,也在努力的传达着这句话。
“打跌吧内呢。”富江失笑。他摇了摇头,把她扶了起来。
在漩涡水户的帮助下,她被扶起。
“跟我走吧,动作快的话,在这个孩子睡醒时,你就能以暂用之躯拥抱他了。”富江抬起手,捏着自己的袖子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是。”漩涡玖辛奈哽咽着点头。
她的灵魂化为一枚小小的珠玉飞向了富江的眼睛,融入了进去。
富江看着这块空间轻轻的叹了口气,对宇智波泉奈说:“走吧。”
他们一起回到了位于现世的办公室里。
漩涡水户抱起了睡在桌面上的鸣人,她没有离开,就抱着那孩子心情十分难受,好像突然被什么撕裂了一大块一样。
富江将自己铺在桌子上的衣服随意的搭在了椅子上。
身下的影子激荡,化为了人形,将一只布包和一块木料递给他。
富江接过,在桌面上展开了布包,从中抽出比较大的刻刀,就开始修正木料。
漩涡水户在书房的沙发前坐下,手轻轻的拍着怀中的小孩,看着正在专心为漩涡玖辛奈雕刻身体的富江,觉得自己要是不说些什么会很难受,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出:“如果玖辛奈像水门一样不答应为你做事,你也会像放弃水门一样放弃她吗?”
“不,我依旧会把她带回来。”富江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我不会利用父母子女的爱意逼迫他们,他们同不同意为我做事,我都会在未来尘埃落定后把他们带回来一家团聚,并在来世做出补偿。”
他明白父母在面对孩子时那种不管是什么都愿意付出的心理,也明白那种对孩子有亏欠时的无力和痛苦。
漩涡水户心中的大石好像在此时终于被放下了些许,她的手轻柔的拍着漩涡鸣人的肩膀,又忍不住再问:“你以后对玖辛奈的安排是什么?”
“鸣人在这里时,她主要负责照顾陪伴鸣人,鸣人不在时,如果愿意就给我做秘书吧,别担心,不愿意就再看看别的工作,别担心,我不会用她去对付木叶。”富江放下了手中的粗刻刀换了把小一号,开始精细化手中的这只木雕。
漩涡水户点头,又马上询问:“为什么你会认为水门当时知道了?”
玖辛奈那样回答可以视为对爱人的了解,但是富江为什么会那样认定?
“因为消除鸣人记忆这件事情,”富江的手稍微停顿了一瞬,还是叹了口气,“过去的人为了不影响未来必须忘记是能正常的,但是已经在未来的人没有必要必须忘记。他察觉了鸣人是他的孩子,且不认识自己,就知道他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他怕这段记忆会让那孩子难过。”
漩涡水户瞪大了眼睛。
“好不容易见到了生父,没能叫一声父亲,没能好好的说一句话,如果记得,在未来知道了父母是谁,是他的出生为父母带来了死期,这将是缠绕那孩子一生的诅咒。”富江手抖动得厉害,再刻不下去,他干脆放弃,放下了刀和手中已经看得出漩涡玖辛奈神采的木偶,双手拢在一起控制自己的手指,抬头看向了漩涡水户。“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所以我才认为他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并迅速接受。”
“他甚至察觉到了玖辛奈的死亡吗?”漩涡水户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想,他应该能认出九尾的查克拉吧。”富江再次叹了口气。
妻子就是九尾的人柱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会进行人柱力更换。
“水门……”漩涡水户的声音有些无力,还非常难过。
她明明是为了让自己不要那么难过才问出这些问题,但是此时却变得更加难过了。
“所以我才说,他真的非常优秀。”富江的眼眸微垂,“真的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