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冬冬，”王小明被冬冬挽着手臂，有点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这总裁今天才上任，很多东西不懂，你知道我这级别，年薪大概多少吗？”
“这个……”冬冬不知道是习惯性行为，还是觉得这样更有安全感，挽着王小明的手臂没有放开，“其实高层的收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就海蓝分公司这边的标准来说，有传标总年薪有一千万美金。”
“一千万？还要是美金？这几年由于鹰酱加息，汇率都在7.2-7.5之间，如果按保守7来算，也接近一个小目标了……”
一个小目标是什么概念，如果一线城市平均住房价格10w一平，一年可以买一千平方米了，如果按整数来算，假如一个普通的房子100㎡，那么标叔一年就能买10套房了，而一线城市里绝大多数的打工人，一辈子、透支未来30年、掏空两个家庭、六个钱包，可能还没有一套。
这世界真是奇怪，眼见为实的明明都有明码标价，却往往是有形的东西被视而不见，反倒是钱，这种概念性的东西被趋之若鹜，凭极少数人臆想或增多或减少，而羊群却为之死去活来，这些人类世界特有的产物，有个专有的代名词，叫做「资产」，无论是以纸片为载体的钱，以砖头为载体的房子，以代码为载体的加密货币，哪怕是以一个名字为载体的所谓「Ip」。
其实自己所执着的「爱情」又何尝不是呢？跟那些无形的「资产」一样，大家都是拿自己过去、现在、未来的劳动、人脉、付出，来进行交换，这种交换以信仰为基础，一旦信仰没了，空中楼阁也就原地倒塌了。
就像三年前万民追捧的房子，一场世界杯没踢进决赛圈比赛，靠踢足球上位的学习委员完蛋了，整个班级也被一起陪葬，多么荒谬？
自己因为「爱情」追逐冬天，冬天因为「资产」倾心于大哥，而大哥大概也是因为某类概念性的信仰而沉溺于我执之中，多么完整的一条食物链，最后总会形成闭环，但是，这种庞氏骗局般的关系会健康吗？有可持续性吗？只要大家一起装鸵鸟就能创造出奇迹吗？
“冬冬，你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吗？”王小明转过头对冬冬说道。
冬冬听到这句话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马上后退了几步，双手合十举过额头，
“对不起，对不起总裁，昨天打你真的对不起……”
“不不不，冬冬，不是这件事。”王小明马上上前握住冬冬的双手，待她情绪平复了问道：“我指的是昨天的爆炸事件，我们那时候不是经历了沙滩爆炸事件吗？”
“好……好像是啊，”冬冬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昨天的具体细节，“现在想来，那场爆炸好像做了个梦似的。”
“那时候，庞总欺负着tiffany，然后tiffany突然变成了沙子，周围不断发生爆炸，庞总也被炸飞了，我很害怕，见到其他人四散，我也没了方向般乱跑……”
“那时候我真的很慌乱，我不敢抬头，天上不知道掉下些什么，导致周围不断爆炸，”冬冬说着，双手却不停地颤抖，“突然我前面几米的地方出现一面灰蒙蒙的墙，又像一面不清晰的镜子，里面跑出一只全身是五颜六色泡泡的大青蛙。”
“它对着我的脸吐出了一个泡泡，那泡泡速度很快，我根本躲避不及，被打中的瞬间只感觉脸部一阵剧痛，然后就没了意识了。”冬冬脸颊划过一丝冷汗，“后来……后来，我好像迷糊中看到一个人影，整个人就清醒了，然后发现tiffany、庞总她们都在身边，周围好像没太大的变化，那场爆炸就像大家一起经历的集体幻觉。”
“总裁，你说我们那时候是发了场梦吗？”冬冬依然心有余悸。
“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王小明拍了拍冬冬的肩膀，“标叔有对你们提起过这件事吗？”
“没有，”冬冬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与后悔，“我还没从那时的幻觉中反应过来，庞总就跑向总裁了，我们也是迫于无奈，附和了他，其中tiffany最积极，可能是那时的幻觉对她而言太恐怖，想为那份情绪找个发泄窗口吧，所以……”
“但我们都没想到后续的发展，标总突然出现，派人绑了tiffany，还有几个人追着庞总砍，我们剩下的几个就被关在公司保安部那暗无天日的拘留房。”
“昨晚，我们都不敢睡，怕一闭上眼就再也不能醒来，大概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标总来了，他把手机扔地上，给我们看了tiffany的「遗照」，她没穿衣服，全身都是一块一块的淤青，上面和下面全是血和……”
“标总说，这就是不识好歹的下场，那画面简直触目惊心，他那时说tiffany死了，不能给总裁一个交代，正想着怎么用我们剩下的几个来弥补时，有个黑衣人通知说庞总跑了，标总就急了，他知道庞总才是得罪总裁的主犯，于是我们几个被暂时搁置了一晚上。”
“昨晚对于我们几个来说，可能是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晚，每一秒钟都被恐惧活生生的拉长到平时一个小时的长度。”
“直到一个多小时前，标总才再度出现，他说总裁看中了我，他让我伺候总裁，如果总裁不满意，他让我们几个全都生不如死……”冬冬用手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过，真好！总裁你是个好人，虽然我们没发生什么，你也愿意不计前嫌，救了我的姐妹们，也帮了我！”
王小明听后，并没察觉到冬冬看他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反而心里嘀咕着：“果然是标叔，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要说做了什么，就是昨天想救冬天，误打误撞把其他人也一并救了，却被他一波骚操作搞得整个大修卡集团都觉得自己是个杀人狂，不，不止公司里，乐乐在公司外都知道自己臭名昭着。”
必须要做点什么！
“冬冬，你想赚更多的钱吗？”王小明心中萌生出一个主意。
“想……当然是想啦……”冬冬愣了一下，望着王小明的眼睛带着一丝担忧。
“别担心，你不再需要做那种事了。”王小明看出了冬冬的顾虑，他把双手搭在冬冬的肩上，“我想让你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站着赚取每一分老实的钱，而不是透支女人的本钱，躺着赚取那些屈辱的脏钱。”
没错，钱本身只是没有意义的工具，是祸根苗还是及时雨，完全取决于赋予它意义的人是什么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