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快一个时辰,终于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出现了,刘瑞当即下令拿人。
那人见突然有那么多人出现,吓得转身就逃,但还是被抓住了。刘瑞上前就是一脚,骂道:“哪里来的无知鼠辈,敢在我刘瑞头上动土,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他拿过一旁衙役手里的灯笼一瞧,皱眉道:“怎么是你?”
眼前这人名叫田五,是清溪县有名的地痞流氓,平日里不是偷鸡摸狗就是调戏良家妇女,为此没少进过县衙大牢,所以刘瑞对他颇有印象。
田五哭丧着一张脸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刘瑞厉声质问道:“说!你为什么要绑本官的儿子?他现在在哪?”
田五闻言一脸茫然,摇头道:“大人您在说什么?小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您的公子下手啊。”
刘瑞道:“你还敢狡辩!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田五冤枉道:“真不是小人干的,小人只是听一个算命先生说小人今日有财运,那人说只要我在戌时到城郊的凉亭,就能发一笔大财,小人这才来这,哪里能想到大人您会在这里抓绑匪呢,小人真真是冤枉啊。”
刘瑞面沉如水,他还抱着一丝侥幸道:“你说的可是真话?本官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要是让本官知道你在欺骗本官,本官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田五吓得打了个激灵道:“小人不敢,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
师爷凑到刘瑞耳边道:“大人,公子失踪以后我们派了不少人搜查,但一点儿线索都没查到,可见绑走公子的人觉不是一般人,这田五不过是个地痞,衣食尚且不能自足,哪里有这个本事绑走公子,依属下看,他八成是被人利用了。”
刘瑞看向田五道:“本官问你,你既说是有人让你来这的,那人你可认识?”
田五道:“那人眼生得很,应该不是清溪县的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哪里来的游方道士。想必现在那人还在县城里,大人可以派人去找一找。”
刘瑞对师爷道:“你亲自带人去,把县城里所有算命的都给本官带过来。”
师爷不敢耽搁,立刻就去办了,刘瑞将田五带回了县衙,等师爷抓人回来后便让田五上前辨认。
一圈看下来,田五满头冷汗道:“回大人,这些都不是给小人算命那人,许是那人已经离开清溪县了。”
刘瑞大怒道:“好你个田五,你竟敢戏耍本官!”
田五捂着胸口辩解:“大人,小人绝对不敢欺骗大人,真的是个算命的老头让小人去郊外的。”
忙活了一通什么线索都没得到,刘瑞气得牙痒痒,哪里还会相信田五的话。
这时有衙役急匆匆的送来一封信道:“大人,又有人射了封信过来。”
刘瑞连忙接过,打开信封,里面除了信纸以外还有一枚玉佩,正是刘青云失踪时身上所佩戴的。
刘瑞面色大变,连忙打开信看了起来,信上对他言而无信,带人埋伏的行为痛骂了一通,还说要是他再这样出尔反尔,下次收到的就是刘青云的尸首。
“大胆贼子!”刘瑞大为光火,险些气厥过去。
师爷连忙拿过信,看完后说道:“如此说来,这田五是被那人利用了,为的就是看我们会不会按照吩咐办事。”
刘瑞没想到背后之人如此诡计多端,心里除了愤怒,也有害怕,担心绑匪恼羞成怒,会对刘青云不利。
师爷道:“大人,绑走公子这人不是个简单人物,为了公子的安危,我们还是不要激怒他为好,还是按照他说的吩咐去办吧。”
信里除了警告刘大人以外也提出了新的要求,这一次对方要的不是黄金,而是要刘瑞拿出两千两黄金买粮食和药材,无偿发放给清溪县的百姓,同时要释放牢狱中那些被冤枉的无辜百姓,并且要向所有人宣告他们无罪,如果有一件没有办好,就别想再见到刘青云。
信里还说了,让刘瑞不要想着蒙混过关,如果让他发现有一点不妥,他就将刘青云的手指砍下来送给刘瑞。
刘瑞做官这么多年何曾被人这般威胁过,愤怒不已,但为了唯一的儿子,只能照办。至于田五,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刘瑞直接让人把他痛打了一顿,将他关进大牢反省反省。
刘夫人的娘家就是商户,采买药材和粮食的事就交给她去办了,刘瑞也下令放出了那些无辜被抓的百姓,杜淮之也在其中。
师爷本来想着杜淮之是赵长平让关押的,想劝刘瑞把人留下,说不定那绑匪没有这般手眼通天,连大牢里关了多少无辜之人也知道。
对此刘瑞冷哼一声道:“你怎能知道他不知道?若是他知道,这样做岂不是害了我儿?赵长平又怎么样,还能有我儿子重要不成?他要是有本事就把我儿子救出来,否则就不要怪本官不给他面子,总不能为了让他如意,拿我儿子的命去做赌注,就算是知府大人,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师爷想想觉得也是,总归还是刘青云的命更重要。
何家私塾,谢瑄也收到了杜淮之被释放的消息,带着云砚去了杜家村探望了他。
牢里的日子不好过,这才几日,杜淮之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许多,精神也有些不好,谢瑄见状心中有些气不顺,吩咐殷棋将刘青云打了一顿才放回去。
这次谢瑄硬是压着杜淮之在私塾里住下了,如今张兰香母女病情已经好转了许多,用不着他寸步不离的照顾。
反倒是杜淮之在牢里受了不少苦,身子骨又弱,需要好好将养,否则等到县试时能不能出了考场都还是回事。
杜淮之也很感激谢瑄这么为他着想,于是读书更认真了,他知道谢瑄因为当初的承诺被人质疑,便想要在县试中争取个好名次,不让其他人看谢瑄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