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摸不准这个猜测，主要她也没见过主系统。
但是护身符对主系统的行为有效，这一点又实在令人生疑。
所以她直接去问001了：“你们是邪祟吗？”
001天都快要塌了。
它混迹人类世界那么多年，自然知道邪祟是什么意思。
宿主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觉得它是什么很脏的东西吗！
001气急败坏：“我当然不是了！”
大家好歹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它是什么样的统子，难道宿主还不知道吗？
晏秋不咸不淡：“哦，那你能解释为什么灵台寺的护身符可以帮男主抵挡主系统的所作所为吗？”
001一下子卡壳了。
对啊。
这玩意为什么会对主系统有用？
该死的，这让它怎么解释？
它怎么知道为什么会对主系统有用！
晏秋察觉它的迟疑，追问道：“那你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001回过神：“什么意思？”
晏秋沉吟片刻，委婉地道：“你们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吧？”
其实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当初她刚苏醒，001就跻身于她的识海中。
原本她以为001是什么上古大能的意识残留，但是后来发现它真的太没用了，除了嘴巴能叭叭两句以外，一点作用都没有。
至于它所谓的系统惩罚，也都是它背后的主系统所为。
更何况晏秋到现在还没弄清楚那系统惩罚到底从何而来，只知道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的身体中。
001沉默片刻，老实回答：“我不知道。”
晏秋蹙眉：“不知道？”
001苦笑一声：“如果你今天没有提起，我根本不会去思考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我有意识开始就被主系统投放在各个世界等待宿主降临，至于其他的，我从来没有想过。”
晏秋好奇：“那你总有任务结束的时候吧，任务结束的时候你去哪了？”
001摇头：“任务结束我就会进入休眠，由主系统接收，等到下一次任务开启，它才会将我投放到新世界。”
晏秋略微震惊：“所以你相当于全年无休？”
任务结束就没意识，那不就跟没休息一样吗！
这主系统真不是人啊，这么压榨系统。
哦不对，它好像本来就不是人。
001：“……？”
本来它觉得还没什么，晏秋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自己好苦逼？
对啊，只要任务开始，它就得跟着宿主，时刻都得准备着提醒她做任务。
任务一结束，它就陷入休眠被主系统接回去。
谁知道它到底有没有休息？
没准它休眠了三分钟就被赶出来干活了！
妈的。
主系统真不是人啊！
为了显得自己不是那么可怜，001嘴硬道：“也不算没休息吧，你看，你睡觉的时候，我肯定没有任务，也可以去休息的啊。”
晏秋：“哦，可是你也还是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嘛，你这种情况应该不能轻易离开宿主的识海吧。”
要不然当初她让天醒将001抓出来的时候，001不会那么震惊。
001沉默。
别说了。
再说就要哭出来了。
好在晏秋也就是随口一说。
她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又问001：“那你见过你们的主系统吗？”
001已经彻底地怨上了主系统，愤愤不平道：“没有，从来没有见过，我只能给它传讯。”
晏秋挑了下眉：“那你们这个主系统也挺神秘的嘛，对了，你们给它干活有报酬吗？”
001愣了一下：“什么？”
晏秋一脸古怪：“你们都这么好心，给主系统白干活？”
001呛了一下，赶紧解释：“哪有，主系统说了，只要我们好好干活，完成九十九个任务以后，就可以给我们安排一个世界，让我们度过余生。”
晏秋问它：“那你做了几个任务了？”
001喜滋滋道：“八十九，你是我绑定的第九十个宿主，再做十个任务我就可以解放了。”
它每天就指望着这个过活呢，怎么可能会记不住。
晏秋试探着道：“那你之前做的任务，你还有印象吗？”
001奇怪地道：“任务结束，我就脱离世界了，为什么还要有印象，我又不会和那些宿主再见面。”
晏秋轻咳一声道：“我的意思是，你确定你做了八十九个任务，不是八百九十个任务吗？如果你没有记忆的话，那主系统不是可以随便欺骗你，没准你已经给它打白工打了几千年了。”
001：“……”
几千年？
虽然它不想相信晏秋说的话，但是细细想来，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它的所有关于任务的记忆都是主系统传输给它的。
如果主系统想要在里头动点手脚，简直不要太轻松。
而且每次任务结束，陷入休眠之前，主系统都会为它清理一遍当前世界的记忆，美其名曰避免过去的记忆影响到它休息。
等到它苏醒，准备执行新任务的时候，脑中只剩下模糊的记忆。
至于它执行到第几个任务，也都是主系统单方面告知它的……
晏秋半天没听到001说话，不由喊道：“你怎么了？”
她安慰001：“你先别想太多，我就是问问而已，没准你们主系统没那么丧良心也说不定，不是吗？”
001也很想听晏秋的话，但是这种事情被起了一个头以后，哪哪都是破绽。
001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主系统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这么尽职尽责地执行任务，它怎么可以这么白嫖我！”
晏秋有些尴尬：“不是说了吗？你先别想太多，没准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001充耳不闻，一直语无伦次地嚎着主系统怎么可以这么对它。
晏秋被它吵的脑袋疼，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直接断了和001的意识联结。
既然它要哭，那就慢慢哭吧，其他问题等它哭完了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