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封太太送来的消息，晏秋给付远荣打了个电话。
她想近距离看看那些枯竭的灵脉，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她总觉得这个世界灵气枯竭并没有那么简单。
而付远荣那边也正好有这个门路。
虽然他家的灵脉还好，但是有好些个认识的世家已经彻底成为了普通人，曾经的辉煌早就已经不在。
所以晏秋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他还是能做到的。
付远荣应下了这件事，稍稍运作了一下就给了晏秋回复，表示事情已经办好。
时间一晃到了周末。
付远荣直接到封家来接人。
路上，他给晏秋介绍了一下那家人的情况。
“方家和我们付家是世交，从祖上就有的交情，不过他们家的灵脉比我们家的情况更严重，已经彻底没有灵气，所以他们断代比我们家严重多了，您也知道的，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爱莫能助，所以他们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彻底融入现世，不过他们现在发展的也不错，但是总是会有点不甘心在，所以一直都没有放弃，他们家的祖地也一直有在好好维护，这次他们知道您想要看枯竭的灵脉，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晏秋问他：“那你们发现灵脉出问题的时候，就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付远荣叹气：“这我真的不清楚，我小的时候，各家的灵脉都出问题很多年了，家里长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尽量限制灵气消耗，我听我爷爷说，我们家那会出问题比较晚，所以做的准备比较多，现在情况也比其他家好一些，方家是最早出问题的那批，所以情况也最糟糕。”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座疗养院门口停下。
付远荣介绍道：“方家现任的家主已经九十多岁，身体不太好，常年在这里疗养。”
晏秋点点头，跟着付远荣下车。
疗养院门口有两个年轻人站着，看着二十多岁的样子，见付远荣的车停下，立刻迎了上来。
两个人不住地打量晏秋，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付远荣也察觉到了，他不悦地瞪了一眼那个盯着晏秋看的人。
其中一人回过神，拉了一下另外那个，和付远荣打招呼：“付叔叔，您可算是来了，太爷爷等您很久了。”
付远荣轻哼一声：“知道等久了，还不赶紧带路。”
四人进了疗养院。
方家家主的病房在顶楼。
这个疗养院就是他们家的产业。
因为他身体不好，所以常年生活在这里，占据疗养院顶楼一整层楼。
晏秋跟着付远荣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那个面部枯朽的老人。
边上有个人在喂他喝水，看面貌和年纪，应该是他女儿。
见到付远荣进门，老人眸中迸发出神采，挣扎着要坐起来。
结果不小心被水呛到，猛烈咳嗽起来。
病房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好不容易老人的情况才缓和过来。
付远荣有些尴尬。
他也不知道自己带人过来，老爷子居然会这么激动。
好在问题不是很大。
见情况已经稳定，付远荣小心翼翼打招呼：“方爷爷，这位就是我跟您说过的晏大师。”
说完，他又对晏秋介绍：“晏大师，这位就是方家家主。”
晏秋客气地问了声好。
方永年咳嗽一声，有些歉疚：“都怪我身体不好，还要麻烦晏大师走这一遭。”
晏秋摇头：“应该说多谢方老爷子愿意让我入方家祖地一探究竟才对。”
方永年苦笑一声：“什么祖地不祖地的，也就是说得好听，没有了灵气，和普通乡野之地也没什么区别了。”
晏秋摇头：“那不一样，总得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如今的状况才对。”
“那确实。”说着，方永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其实我今天请您过来这里，是有私心的。”
晏秋抬眸：“什么私心。”
付远荣眉头微皱。
上次他联系方家的时候，方老爷子可没说过还有要求。
早知道这么麻烦，不如多问几家。
这么多家族都断了传承，他也就是看着自家和方家关系好，这才最先问的他们。
老爷子不厚道。
要是早点告诉他，他们有要求，他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这么一想，付远荣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
他当他们是朋友，他们当他是什么？
方老爷子就像是没看到付远荣的脸色一般，自顾自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知道远荣带您过去看灵脉是为了什么，老头子厚着脸皮求您，如果您真的能找到问题的症结，希望您能拉上我们一把。”
晏秋皱眉：“拉上你们一把?”
方老爷子苦笑道：“如您所见，我们方家早就断了传承，灵气断绝以后，再也没人能入道，最后一个拥有修为的老祖宗几十年前就过世了，从那以后，我们家就彻底沦为了普通人，但是我不甘心，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探寻那条道路，奈何一直都没有头绪，您是我们方家最后的机会了，我们愿意做您的附庸，只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付远荣：“？？？”
不是。
老爷子你这是真的不厚道。
晏秋那是谁。
就算是做她的附庸，那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一句话就想把自己绑在晏秋的船上。
付远荣小心翼翼地觑着晏秋的神色。
如果晏秋有一丝一毫的不乐意，他马上就帮晏秋拒绝。
他认识的人多，也不是只有方家一家有枯竭的灵脉，大不了找别人去就好了。
总不能因为方家毁了晏秋和他们付家的关系。
好在晏秋的表情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有一丝丝吃惊以外，并没有太大的抗拒之意。
付远荣松了口气。
晏秋认真地看了病床上的老爷子一眼，对他说：“做我的附庸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若是背叛了我，那可不会只是沦落为普通人了。”
方老爷子点头：“这我省得，您尽管放心，如果您实在不放心，可以给我的族人种下魂印，但凡他们有背叛之心，自会遭受惩罚。”
付远荣：“……”
不是。
玩这么大的吗？
老爷子心够狠的啊。
说着，方永年又指着门口那两个年轻人说：“我这两个孙子，年纪应该比您大一些，他们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您随意使唤吧。”
站在门口的方时远和方时初：“……”
付远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疗养院的。
反正就那么几句话的功夫，方家就成了晏秋的手下，还给晏秋送了一堆的东西，什么祖上传下来的灵器法宝啊，还有现世用得上的钻石玛瑙，甚至黑卡都给晏秋备了一张。
看的付远荣眼热的不行。
晏秋却是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附庸家族的朝贡，她懂。
不过收了人家的好处，那肯定要给一点回报。
离开疗养院之前，晏秋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灵气给方永年施了两个回春术。
虽然不能根治他的病症，至少能让他舒坦一些。
方永年眼睁睁看着一团绿光落到自己身上，他只觉得如沐春风，好像徜徉在睡梦中。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人都已经走了。
旁边照顾他的方清悟本来想让他再躺下休息一会，谁知道老爷子大手一挥，直接掀开被子下床了。
方清悟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