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联邦学院的校医居然是还是个医学狂人。
还是精神紊乱版。
瑁瑁隐约能猜到范墨可能之前遭遇了什么事情，导致他才会有这样的执念，想要改变她的体质。
因为起码他看上去，并不想要杀掉她。
瑁瑁尽量让自己稳定心神，她放缓了语气，做出了有些楚楚可怜的神情，
“范医生，你也不想我因为手术失败死去吧？你这里没有办法做到无菌手术，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去正规点的场所？”
谁成想，听到这，范墨反而露出了一些欣慰自得的神情，
“放心，我将这里的房间改成无菌房了，就在隔壁。”
瑁瑁：“……”
准备还挺齐全。
范墨只是发癫，但是并不傻，
“放心，我既然敢做这个手术，就一定是得到了相关验证的。”
瑁瑁不敢问，她真的怕问了范墨告诉她他曾经用真人做过实验。
这太吓人了。
范墨再次将菠萝味的营养液递给了瑁瑁，
“喝了吧，你需要维持良好的生命体征才能进行手术，如果你不吃不喝，我就给你注射营养液。”
瑁瑁听到这，决定还是听范墨的话，先把营养液喝了。
她不想被注射营养液。
毕竟他手术都敢做，注射营养液应该不在话下。
但瑁瑁还是尽量为自己争取，她试探性地问道，
“那……，你能松开我，让我自己喝么？”
范墨意外地好说话，
“行啊。”他伸出手就要给瑁瑁解锁，“放心，你跑不了的，我设置了程序，这间屋子只有我一个人能打开。”
瑁瑁：“……”
很好，很严谨。
瑁瑁忍不住有些沮丧，开始在心中和系统抱怨，
“你说说你，要你何用啊，帮我联系一下外界都做不到，你不是高阶的系统么？”
系统有些委屈，
【我的确是，只不过这里是在废星，我没办法发信息号出去，这里就相当于没有信号基站的星球，如同黑洞一般，任何信息都会被吸收。】
瑁瑁也知道这不是系统的错，
“抱歉，我不应该迁怒于你。”
她放平了心，和范墨沟通，
“既然如此，你更没有必要将我绑着了。”
范墨一想也是，他用自己的终端给瑁瑁松绑了。
瑁瑁这才知道原来绑住她的绳子也是智能的，怪不得她刚才分明觉得绑的不紧，但就是解不开。
她被解开以后终于就有了行动的自由，发现这个房子整体开阔，并不小，通过窗子看，外面漆黑一片。
范墨还十分好心，
“第一次来到废星吧？这里荒芜一片，没有任何光亮，所以才会被称作废星。这里的磁场也并不适合生存。”
瑁瑁点点头，看着外面的永夜，心想就算让她出去，她也不会出去了，这外面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存在。
范墨也危险，但起码是已知的危险。
范墨为了手术也在忙活着，仪器和药剂都需要提前准备调试。
都是他一个人处理，没有助手，所以他得提前整理好。
瑁瑁看着他忙活的身影，忍不住好奇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坚持要把她变成没有腺体的欧米伽。
她好奇地问道，
“你就这么想做这个手术？”
范墨整理材料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动作，
“嗯。”
瑁瑁知道这个技术是目前没有的技术，范墨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可以说是非常有创意。
“你这个资质做这个是不是太可惜了？如果你走正道的话，应该会有更高的成就。”
范墨听到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怔忡了半晌。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的确是人们口中的天才少年，哪怕后来进了牢狱以后，他还是出狱用普通人一半的时间拿下了医学博士的学位。
那又怎样呢？他还是想用自己的手段和方式来改变他不喜欢的世界。
瑁瑁见他不愿意说，就只好自己在那里碎碎念，
“其实昨天发生的事情，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自己忘了吃抑制剂，而且那个阿尔法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渣，我觉得我们没必要现在手术，或者，你能不能选个柔和的手段来做？我很怕，如果出了意外怎么办？”
范墨摇摇头，
“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
瑁瑁：“哪有完全没有风险的手术，再小的手术都有风险。”
范墨没吭声。
就算是99.9%成功率，还有剩下的百分之一。
见范墨没说话，瑁瑁就继续补充道，
“等你的技术再成熟一点可以吗？我相信你的实力，但是我很怕。”她几乎可以说是用委屈的声音来为自己争取。
范墨依旧坚持，
“我会给你注射麻醉剂，一切都会在无意识中发生。”
瑁瑁见他并不改变，她也终于忍不住了，她看着这里的瓶瓶罐罐就开始往地上摔，
“我不要我不要！我都说了我不要做这个手术！你既然这么想要拯救劣质欧米伽，为什么不把那些阿尔法的腺体都去掉，反而想着要改变我这个弱者？凭什么让我来承受这个风险和痛苦？”
她的话尖锐刺耳，狠狠地扎进了两个人的心。
事实就这么血淋淋地被瑁瑁摊开来讲。
范墨也被她的话刺伤了内心，他看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脸上也变得痛苦挣扎，他声音低沉，
“既然你不听话，你就还是老实待着吧！”
之后瑁瑁就还是被范墨重新绑起来了，这下子她再说什么，他也不肯给她松绑了。
瑁瑁：早知道不逞口舌之快了。
而他们都知道，瑁瑁说的事实。
房间里重新陷入了僵持。
刚才瑁瑁打碎的那些器皿中，其中一个就是范墨准备的麻醉剂。
因此，他不得不重新找渠道购买。
而这里是废星，买不到相应的物资，因为这里连网都没有。
范墨决定去附近的其他星球的黑市里买些麻醉药剂回来。
走之前他确定瑁瑁被绑好以后，就换上普通外套出发了。
瑁瑁心中庆幸，虽然被重新绑住了，但是还是拖延了一些时间。
在范墨出门没多久，瑁瑁所在的这个房子，被人敲响了门。
“喂！409！保护费该交了！”
瑁瑁：！！！
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