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市机场大厅里，广播声在反复回荡，行李箱滚轮声。
叶凡刚拎着行李走出到达口，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刘冰冰发来的消息。
他点开屏幕，眉头瞬间拧成疙瘩。
“有四人抢了 369 号保险柜，已乘黑色面包车逃脱，安全局围堵失败。”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这都能让他们抢了？”
吴斌凑过来，看清消息后急声问：“现在怎么办？东西被他们拿给王承宇，麻烦就大了！”
叶凡揉了揉眉心，扫了眼四周。
之前飞机上那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果然没在出口处。
他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办？把他们找出来啊。”
他抬手指了指机场大厅的人流。
“那个灰色风衣男子已经不见了，估计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早就溜了。”
“那我们先去哪？找安全局汇合？” 吴斌拎着行李，跟着叶凡往出租车停靠点走。
叶凡点头，抬手招了辆出租车。车窗降下，他探进头说：“去安全局总部。”
司机好嘞一声，按下计价器。
叶凡和吴斌坐进后座，车子汇入机场外的车流。
叶凡盯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他们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出租车停在安全局总部门口，灰色花岗岩大楼直插云霄，门口两座石狮子张着嘴，岗亭里的安保眼神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来。
叶凡推开车门，拎着行李往门口走，吴斌紧随其后。
“站住！” 穿黑色安保服的男人突然伸手拦住。
另一个安保也从岗亭里出来，双手抱胸挡在前面。
“干什么的？预约了吗？”
吴斌上前一步：“我们找你们领导，关于上午银行的案子 ——”
“案子？” 拦路的安保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他俩的行李。
“别拿案子当借口，没预约没证明，赶紧走！别在这挡道！”
叶凡没说话，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刘冰冰的聊天界面。
他按下拨号键，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
“刘冰冰，我在安全局门口，被安保拦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传来声音：“把电话给安保。”
叶凡把手机递过去，安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耳朵贴紧听筒，眉头越皱越紧，后背慢慢挺直。
没一会儿，他挂了电话，脸上的不耐烦全没了，对着叶凡敬了个不标准的礼：“对不起叶先生！是我眼拙！您请进！”
另一个安保赶紧挪开身子，伸手示意：“里面请！需要我帮您拎行李吗？”
叶凡拿回手机，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不用。”
他转身对吴斌点头，两人并肩往大门走。
旋转门缓缓转动，里面的冷气扑面而来，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匆匆走过。
身后的安保还在对着岗亭里的同事小声解释，声音里满是紧张。
叶凡和吴斌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后，小郑赶紧凑到老周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老周，你刚才咋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凶得很，接个电话就蔫了？”
老周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盯着旋转门的方向，声音压得极低：“你懂个屁！刚才电话里是内地的大领导！”
“领导？” 小郑眼睛一瞪，咽了口唾沫。
“就是我们总负责人李秀英上面的那个？”
“好了，别说了！” 老周踹了小郑一脚，语气里满是后怕，“领导在电话里说，那位叶先生是她亲自请的顾问，专门来协助查银行的案子。你刚才要是真把人拦狠了，我俩这工作就别想要了！”
小郑挠了挠头，想起自己刚才伸手要帮拎行李的谄媚样，又想起之前拦人的嚣张劲，脸瞬间红了。
“我哪知道他有关系啊…… 看着跟普通旅客似的，还拎着行李箱。”
“普通旅客能让上面亲自打电话打招呼？”
老周往岗亭里缩了缩，瞟了眼大门。
“这种人看着不起眼，背后的能量大得很！刚才我接电话的时候，那语气，要是我敢慢半分，估计现在就被调去守仓库了。”
小郑拍了拍胸口，庆幸道：“幸好你接了电话，不然咱俩都得倒霉。刚才他那眼神，淡淡瞥了我一眼，我现在还觉得后背发凉。”
“以后学着点！” 老周压低声音，指了指进出的人。
“没预约但气场不一样的，别上来就怼。今天这事儿算给我俩提个醒，有些人，咱真惹不起！”
小郑连连点头，看着旋转门又转了一圈，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随意打量进出的人 。
谁知道里面会不会又出来一个惹不起的主儿。
老周则记下的叶凡的样子，心里暗忖：以后见着，可得恭恭敬敬的。
安全局大厅空旷明亮，灰色地砖光可鉴人。
电子屏循环播放着保密守则，穿深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脚步匆匆。
叶凡拎着行李走到前台，玻璃柜台后的年轻女人立刻抬头，眼神警惕。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找李秀英，关于费丰银行 369 号保险柜的案子。”
叶凡语气平静，指了指身边的吴斌：“我们是来协助调查的。”
女人皱了皱眉，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李 Sir 正在指挥中心忙，请问有预约吗？或者有相关凭证？”
吴斌往前凑了凑：“情况紧急，是内地总部让我们来的 ——”
“抱歉。” 女人打断他，语气坚决。
“没有预约或身份核实，不能随意联系领导。请稍等，我需要向指挥中心确认。” 她拿起内线电话，按下快捷键。
“喂，指挥中心吗？前台有两位先生找李 Sir，说是内地总部介绍的，涉及银行案子，需要核实身份…… 好的，我等您回复。”
挂了电话，她对叶凡两人说：“请在旁边休息区稍等，指挥中心会尽快回复。”
吴斌有些急，刚要说话，被叶凡拉住。
两人走到休息区的灰色沙发坐下，行李箱放在脚边。
大厅里的时钟滴答作响，偶尔有工作人员经过，都会下意识扫他们一眼。
吴斌低声问：“会不会耽误太久？”
叶凡没说话，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目光落在前台的方向。
过了大概两分钟，前台女人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后连连点头，挂电话时脸上的警惕换成了礼貌。
她走到休息区，对叶凡说：“李先生，吴先生，指挥中心已经核实过身份了。李 Sir 让我带你们上去，请跟我来。”
她转身走向电梯，按了 12 楼的按钮，侧身示意：“指挥中心就在 12 楼，李 Sir 一直在等你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