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员架着影子的胳膊往警车拖，影子脚腕软，被拽得踉跄。
叶凡跟在后面。
警车后门 哐当被拉开，探员把影子推进去，影子撞在座椅上，闷哼一声，却还扭头盯着叶凡，眼底剩满不甘。
“看好他，别让他再耍花样。” 叶凡对探员说了句，弯腰坐进副驾。
警车引擎启动，灯光扫过暗巷，往路口开去。
远处一栋大楼楼顶，四个人影拿着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切。
头虎站在旁边，烟叼在嘴角，火星在夜里亮了下：“你们这一下满意了？为了干掉老大，故意把影子的位置漏给安全局，现在人被抓了，证据还在我们手上，下一步怎么走？”
四虎猛地放下望远镜，回头瞪着头虎，语气冷得像冰：“只能怪这老东西自己太弱！连个这些人都挡不住，他已经老了！”
二虎凑过来，脸上挂着嬉皮笑脸，手指抠着楼顶的栏杆：“就是！现在他被抓，刚好替咱们挡枪，现在没了影子，到时候王少还得靠我们，怕什么？”
三虎挠了挠头，跟着附和：“对！这老小子早就该栽了！我们终于可以自己做主了！”
头虎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眉头皱得更紧：“你们倒想得开！影子要是把我们供出去，我们迟早也会被抓！”
四虎从口袋里摸出个 U 盘，在手里掂了掂。
他冷笑一声，把 U 盘塞进裤兜：“供出去？他没那个机会！我们现在就走，别在这等着被抓！蛇头的船我早就联系好了，去东南亚躲躲，王少给了我们一大笔钱，可以潇洒几年了。”
二虎三虎立刻点头，跟着四虎往楼顶的消防梯爬。
警车后排的影子双手被铐着，身体靠在椅背上。
他盯着叶凡的后脑勺，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响，突然开口：“今天抓不到那四个杂碎，以后再想找他们，难了。”
叶凡没回头，窗外的路灯扫过他的侧脸，没什么表情。
探员坐在影子旁边，手按在他的胳膊上，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
影子见叶凡没反应，突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裹着血味：“你肯定知道吧？我是被他们卖了， 故意把我跟你碰面的点漏出去，好让你盯着我，他们好跑。现在恨不能让他们死的人，我算头一个。”
叶凡终于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
“他们在哪？”
影子眼睛亮了下，身体往前凑了凑，被探员按住时挣扎了下：“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我了解他们！四虎要跑，二虎贪财，肯定会带现金，走不了远路，三虎认死理，只会跟着四虎……”
他语速越来越快：“放我下来，我带你们找他们！我知道他们要怎么跑！我的命不值钱，但那四个杂碎，我必须亲眼看着他们被抓！”
叶凡从后视镜里盯着他的眼睛。
“放你？ 我凭什么信你？”
影子急了，身体又往前挣：“凭我跟他们的仇！凭我知道证据在哪！四虎手里的 U 盘有备份！你不放我，等他们登了船，证据就没了！到时候你抓我有什么用？”
叶凡冲司机喊：“停车！”
警车吱呀一声刹在路边。
叶凡推开车门，冷风灌进来。
关上门后他摸出手机拨通李秀英的号。
“李 Sir，安排技术组和医院对接，准备微型定位器，要能嵌在皮下的，装在影子心脏附近，别让他察觉。”
通讯器那头立刻传来回应：“没问题！市一院急诊室已经清场，技术组带设备在那等，探员送过去就能操作。”
“好，二十分钟内让他到医院。” 叶凡挂了电话，转身往警车后排走。
影子在车里盯着他的背影，急得晃了晃手铐：“你刚给谁打电话？是不是要放我？”
他往前凑，想看清叶凡的表情，却被探员按得更紧。
叶凡没答，弯腰钻进后排。影子还想追问，嘴刚张开，叶凡右手快如闪电，掌刀狠狠劈在他后颈。
咚的一声，影子眼睛瞬间瞪大，接着头歪向一边，身体软在座椅上，没了动静。
旁边的探员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影子，抬头看向叶凡：“李哥！这是？”
“他醒着会碍事。” 叶凡直起身，擦了擦掌心。
“我们现在送他去市一院急诊，技术组会接手装定位器，全程盯紧，别让他提前醒。”
探员愣了下，立刻点头：“明白！那定位器装完，要不要给他松点手铐？”
“不用，铐着，只露胸口就行。”
警车往市一院赶，探员半扶着影子，指尖时不时探他的颈动脉。
确认脉搏稳着，才松口气。
叶凡坐在副驾摸出通讯器：“技术组，影子快到了，胸口位置留出来，别碰他后颈，免得提前醒。”
“收到！设备已经消毒，三分钟就能装完！”
十分钟后，警车停在急诊楼后门。
早有穿白大褂的技术组人员候着，手里拎着银色设备箱。
探员架着影子的胳膊，把他往急诊室拖。
影子的头歪着，头发蹭到门框，没半点反应。
急诊室里灯亮得刺眼，病床已经铺好，旁边摆着微型定位器和消毒工具。
“铐子不用卸，把他上衣撩到胸口就行。”
技术组组长蹲下身，打开设备箱，镊子夹起米粒大的定位器。
探员按住影子的肩膀，另一个人撩开他的衬衫。
胸口还留着之前打斗的淤青，技术组的人动作飞快，针头刺破皮肤，定位器咔地嵌进皮下，止血棉一压，没留半点痕迹。
全程不到两分钟，探员立刻把影子的衬衫拉好，重新扶稳。
“定位信号已经同步到总部，他一动，我们就能看见。” 技术组组长擦了擦手，递给叶凡一个平板，屏幕上有个小红点，正稳稳停在急诊室的位置。
另一边，王氏集团顶楼。
水晶灯的光洒在真皮沙发上，王承宇刚解开领带，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暗线。
他接起，声音里还带着点慵懒：“说。”
“王总，影子被叶凡抓了，但叶凡没送他回安全局，直接拉去市一院急诊了，具体干什么不清楚，急诊楼都清场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