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看着李秀英和吴斌走远，摸了摸肚子。
从码头回来就没顾上吃饭，现在才觉得饿。
他扫了眼周围忙碌的探员，对着离得最近的一个喊：“有吃的没？”
那探员正对着电脑整理证据，抬头愣了下，连忙点头：“有！刚才订的外卖还剩几份，都是白切鸡饭，您要一份吗？”
“行，给我一份。” 叶凡走到旁边的空桌旁坐下，手指敲了敲桌面。
探员快步跑出去，没两分钟就端着个外卖盒回来，递到叶凡面前：“您慢用，筷子在盒里。”
叶凡撕开外卖盒的封条，白切鸡的香气飘出来，他夹起一块鸡腿肉塞进嘴里，边嚼边问：“对了，之前抓的那三个，关在哪了？”
探员还没走远，听见问话立刻回头：“关在西郊监狱，刚送过去没多久，那边已经安排人看守了，防止有人动手。”
“西郊监狱……” 叶凡重复了一遍，指尖在桌沿划了划，把地址记在心里。
他又夹了口饭，咽下后继续问：“他们情绪怎么样？有没有闹？”
“没闹，二虎胳膊和腰上有伤，监狱已经找医生处理了，头虎和四虎一直没说话，就坐着发呆。” 探员老实回答。
叶凡点点头，没再问，加快速度吃饭。
没几分钟，外卖盒就见了底，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去趟监狱，审问下他们，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旁边另一个探员抬头：“要不要派两个人跟您一起去？万一……”
“不用，我一个人够了。” 叶凡摆摆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有事我会联系。”
说完，他径直往门口走，脚步没半点拖沓。
王承宇跑了，影子没抓到，现在能突破的，就只剩那三个曾经跟着王承宇做事的人，不管是为了三虎的仇，还是为了找到王承宇，这趟审问都不能落空。
凌晨三点的澳市街头，路灯隔百米才亮一盏，昏黄的光落在空荡荡的马路上。
叶凡开着一辆黑色SUV，引擎声压得很低，仪表盘的光映在他脸上，刚吃完白切鸡的饱腹感还在，却没半点松懈。
西郊监狱在城郊，夜里走这条路的车少，得防着意外。
刚拐过一个路口，前面的红绿灯跳成红色，叶凡踩下刹车，车稳稳停在停止线后。
周围只有远处便利店的霓虹灯亮着，连风都静得没声音。
突然，身后传来引擎的炸街声，震得车窗都微微发颤。
三辆黑色摩托车并排冲来，轮胎擦着地面带起细火星，车身倾斜着，稳稳停在叶凡车旁。
左边一辆是穿黑色劲装的男人，右边也是个壮汉，中间的女骑手最扎眼，紧身赛车服裹着身子，腰线收得极细，长腿踩在脚踏上，黑色头盔转过来，面罩后的目光像是扫过叶凡的车。
叶凡挑了挑眉，视线在女骑手身上多停了两秒。
这身材，在赛车服的包裹下格外显眼，不像是普通玩车的人。他抬抬手，对着女骑手的方向招了招。
女骑手却没动，头转回去，盯着前方的红绿灯，连个眼神都没再给。
左边的男骑手倒是瞥了叶凡一眼，嘴角好像勾了下，带着点不屑，又很快转回头。
叶凡收回手，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心里犯嘀咕。
这时候出现在城郊路上的摩托车手，还这么张扬，不像是巧合。
“咔嗒！” 红绿灯跳成绿色，三辆摩托车同时轰油门，引擎声比刚才更响。
女骑手带头，车身微微倾斜，率先冲了出去，另外两个男骑手紧随其后，三辆车保持着并排的队形，速度快得惊人，却稳得没半点晃动。
叶凡也踩下油门，车跟在后面。
后视镜里，黑色摩托车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叶凡的车刚开出去没两公里，前面的红绿灯又跳成红色。
他踩下刹车，车停稳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
刚才那女骑手的背影还在脑子里晃，紧身赛车服裹着的腰线，踩在脚踏上的长腿......
他低头扫了眼中控屏上的导航，蓝色路线标着离西郊监狱还有三十多分钟车程。凌晨三点的路本就好走，按这速度，四点前总能到。
前方的三辆摩托车疾驰冲向前方。
“姐，刚才那车就是叶凡的吧？目标已经出现，要不先绕回去干掉他！” 是右边壮汉的声音。
女骑手的声音冷得没起伏，透过通讯器传得更清楚：“不行。家族的命令是先解决监狱里的三个活口，他们知道太多，留着是麻烦。这个陈枫后面有的是机会收拾，先赶在他前面到监狱。”
另一个男骑手的声音插进来：“陈心，可这路再走下去，说不定会跟他遇上，要不要绕路？”
“绕什么？” 女骑手陈心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狠劲。
“轰油门，十分钟内必须到西郊监狱！要是让他先到问出点什么，我们都没法跟家族交代！”
西郊监狱的单人牢房里。
头虎靠在斑驳的墙上，目光钉着铁栏外的走廊，没说话。
四虎坐在硬板床上。
二虎靠在床头，受伤的胳膊吊在绷带里，腰上的伤口扯得疼，他皱着眉，没哼一声。
牢房外的走廊上，四个看守围在墙角聊天，声音飘进牢房。
“老王，还有多久接班？” 小李打哈欠，眼里满是困意。
老王摸出手机：“俩小时。等下交班，我去街口喝热粥，这夜班冻得骨头疼。”
小张嗤了声：“喝什么粥？有家烧烤摊凌晨还开，烤串配啤酒才爽！”
“算了吧。” 老周摆手。
“上次跟你喝，我躺了一天。现在熬夜猝死的多，我可不想为顿烤串玩命，回去睡觉靠谱。”
小李点头：“我妈也说，隔壁小子熬夜加班没的。”
老王：“我们这上夜班的不就是熬夜......”
话没说完，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制服的男人走过来：“张队叫你们去会议室开会，紧急事，赶紧的。”
老王愣了：“大半夜开什么会？”
“别问了，去了就知道。” 男人催着转身。
老王耸耸肩：“走，先开会，回来再聊。”
小李、小张跟着走，老周最后一个离开，回头瞥了眼牢房，见没动静，才快步跟上。
走廊里的脚步声渐远，只剩牢房里的呼吸声。
铁栏外的走廊空了，连个巡逻的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