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夫躺在地上,四肢的剧痛让他浑身痉挛,他眼中却突然迸出一抹病态的狠戾。
他死死咬着牙,嘴角溢出带血的唾沫,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你杀了我又怎样?那个女人……我早让人把她带去了极乐阁!里面的兄弟都等着呢,会让她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快活!”
他笑得愈发癫狂,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向叶凡的神经:“我要让她怀上杂.种,生下一堆流着你们劣等民族血的孽种!让她活着看着那些孩子,最后再亲手……”
“够了。”
叶凡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指尖却骤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响指。
那声音不大,落在山本耳中却如同惊雷。
他只觉得脑海里突然炸开一片白光,眼前的叶凡、满地的鲜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目的空白。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裹挟着他的意识,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所有警惕。
他眼神涣散,嘴角的狞笑僵住,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本能的服从。
叶凡缓缓蹲下身,手指轻叩山本的太阳穴,声音带着催眠特有的低频。
“告诉我,苏砚秋现在具体在哪个位置?极乐阁的地址,还有看守的人。”
被深度催眠的山本没有丝毫反抗,嘴唇开始机械地开合,声音迟缓却清晰。
“在……在城东的……极乐阁是在……”
他的话语逐渐流畅,眼看就要吐出最关键的信息时,叶凡的眼神刚有一丝松动。
突然!山本的瞳孔猛地一缩,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
他猛地嘶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硬生生从催眠的控制中挣脱出来!
“想套我的话?!”山本咳出一口血沫,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疯狂。
“叶凡,你做梦!那个女人……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
叶凡看着山本挣脱催眠后疯狂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掏出一根香烟慢慢的点上。
“意志力倒是比我想的强些。”他轻弹了下烟灰,火星落在山本染血的裤腿上。
“可惜,再硬的骨头,也经不住慢慢耗。”
他用枪托轻轻敲了敲山本的胸口,声音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四肢的血还在流,现在能靠一口气撑着,等血流到连说话都费劲的时候,你觉得自己还能守得住秘密?”
山本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看着叶凡慢条斯理抽烟的模样,知道自己拖得越久,越没有活路。
瞳孔里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偏过头,牙关狠狠往舌尖咬去。
与其被折磨着吐露信息,不如咬舌自尽,至少能保住最后一点所谓的武士尊严。
那股狠劲让他连舌尖的剧痛都顾不上,牙齿已经嵌进了肉里,腥甜的血瞬间灌满了口腔。
叶凡眼疾手快,在他牙齿即将咬断舌尖的瞬间,猛地将手中的手枪枪管塞进了山本的嘴里!
冰冷的金属抵住他的上颚,硬生生撑开了他的牙关,连带着牙龈都被磨出了血。
山本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闷响,舌尖的剧痛和口腔里的异物感让他几欲作呕。
却连闭上嘴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叶凡抽回枪管,带出的血丝顺着山本的嘴角蜿蜒而下。
他将烟蒂按灭在山本染血的衣袖上,焦糊味混着血腥味钻进山本鼻腔,让他本就虚弱的呼吸愈发急促。
“想死?没那么容易。”叶凡的声音依旧平静。
“你现在每多流一滴血,苏砚秋就多一分危险。你赌得起,我赌不起,但你,输不起。”
他不再说话,只是蹲在一旁,目光冷得像冰。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山本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力正从四肢百骸飞速流逝,起初还在痉挛的手指渐渐失去力气,连喉咙里的闷响都变得微弱。
剧痛慢慢被麻木取代,只有心脏还在徒劳地跳动,提醒他还活着,却也离死亡越来越近。
当山本的眼皮沉重得几乎要黏在一起时。
叶凡终于再次开口,指尖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滑动,那低频的声音如同鬼魅的呢喃,重新缠绕住他涣散的意识。
“告诉我,极乐阁的具体地址,还有看守的人数和位置。说了,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罪。”
这一次,山本的抵抗像被潮水冲垮的沙堤。
深度的疲惫和濒死的恐惧吞噬了他最后的意志力,涣散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狠戾,只剩下本能的求生欲。
他的嘴唇哆嗦着,声音微弱得像蚊蚋,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叶凡耳中:
“……是……是城西的樱庭日料馆……地下三层……有五个看守……都带了枪……”
话音落下的瞬间,山本的头猛地歪向一边,彻底失去了意识。
叶凡盯着山本歪倒的头颅,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抬手,枪口抵住山本的眉心,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鲜血溅在冰冷的地面上,彻底终结了这个男人。
他起身,扯过一旁的桌布,快速擦拭掉枪身上的指纹,又将染血的桌布揉成一团塞进垃圾桶。
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停顿,仿佛只是在收拾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娱乐城里依旧一片狼藉,一地的尸体,叶凡却没再看一眼,转身快步走向出口。
开车往樱庭开去,引擎的轰鸣声里,车载电话突然震动起来。
叶凡腾出一只手接起。
“李枫,你在哪?怎么不回安全局?刚才电话一直打不通。”是李秀英的声音。
“还有点私事要处理。”
叶凡的目光始终锁着前方夜色,车速没减分毫:“处理完我会回去。”
“王承宇那边有消息了,已经逃去内地,具体位置还在查。”李秀英补充道z
“知道了。”叶凡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挂掉电话的瞬间,他猛地踩下油门,车身猛地向前窜了一截。
王承宇的事可以暂缓,但樱庭日料馆的苏砚秋,多等一秒都可能出事。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压下。
现在,只有把眼前的事办妥。
去把人平安带出来,才是唯一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