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觉得这大小姐就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没有经受过外面的风吹雨打,这才人到中年都有心思叛逆。
“哼,自作多情什么,江彦州几个儿女里也就只有这个江静珊愿意搭理你了。”
而且还是别有目的。
她抱着胳膊,对这个小姑子一万个看不上。
这么好的条件,不说多享受享受被人追捧的滋味,竟然上赶着给人当后妈。
也是绝了。
司暮雪羞恼地瞪向栀栀。
“你知道什么,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江彦州的三个孩子都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没错,江彦州有三个孩子。
这家伙娶过四个老婆,除了刚离婚的女大没来得及生孩子,前面三个老婆在婚姻存续期间各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江静珊是江彦州第二个老婆给他生的。
也是江彦州唯一的女儿。
听说江彦州对这个女儿还挺‘宠’的,除了不叫她有公司继承权,平时要星星不给月亮。
完全是豪门小公主待遇。
也不知道这姑娘这喜欢扮可怜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
司鄞川脸黑了黑,沉声道:
“司暮雪,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事实如何你心里清楚,在这儿瞪你嫂子做什么。”
都儿女快上大学的年纪了。
还是一点都不成熟不稳重没有脑子。
江静珊眼角余光注意到从餐厅出来的挺拔身影,一秒变得眼泪汪汪的。
扯着校服衣角,满脸无措道:
“呜呜呜,司叔叔夏阿姨,你们别怪暮雪阿姨。”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贸然跟着司阿姨来司叔叔家的,我马上就走。”
说话的时候,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顺着下眼睫一颗一颗往下掉。
完全不趟脸。
整个一琼瑶女主哭法。
看着别提多有凄美破碎小白花的美感了。
啧。
栀栀挑了挑眉,心中暗忖:
看样子,小姑娘估计见识过不少他爸身边莺莺燕燕之间勾心斗角的大场面。
要不然这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作态可不会拿捏的这么到位。
这是学到精髓了啊。
“爸,妈,姑姑,你们这是聊什么呢?”
此时的大宝一身银灰色家居服,步履闲适地走过来,唇角噙笑问道。
三宝双手插兜,慢悠悠跟在大哥身后,毫不顾忌地撇嘴翻白眼。
再没有比大哥能装能演的了。
餐厅距离客厅又不远,他们又都耳聪目明的,早将爸妈他们和姑姑的对话听在耳里了。
也不知道在这儿装什么。
大宝无视江静珊隐晦投来的灼热眼神,神色从容地在妈妈身边坐下。
先是关心了一番栀栀今天干了什么,有没有和朋友玩开心。
又和司鄞川这个鹏城一把手的爸讨教了一番体制内的人情世故和工作注意事项。
足足把惹妈妈生气的小姑晾了十多分钟,这才将视线转向小姑。
神色懊恼道:“看我,一听我爸说起工作上的事就忍不住上头,都忘了姑姑和姑姑的客人还在旁边。”
“姑姑,你不会因为侄儿刚才的怠慢生气吧?”
司暮雪眉眼含笑。
“怎么会,你和你爸谈的都是正经事,我巴不得你和你爸多学点,好将来后浪拍前浪,比你爸更厉害呢。”
别看她现在行事荒唐。
她心里清楚,只有娘家是父母哥哥和侄儿才是她真正的靠山。
只有娘家好,她才能随心所欲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连留在前夫家的儿女都不敢对她生出半点不满。
“姑姑不生我的气,那我就放心了。”
他神色松了松,往后一靠,手臂懒懒搭在沙发靠背上,翘着腿看向对面的江静珊。
“你……江静珊江学妹是吧?”
江静珊眼睛亮了亮,以为自己给司御辰学长留下了深刻印象,面上飘起一抹红云,羞涩道:
“是,学长好记性,我是叫江静珊。”
司御辰微微颔首,脸上笑容不变。
“你之前不是说你是高三生,这眼瞅着就要高考了,你怎么还不抓紧时间回房学习啊?”
“现在可不是懈怠的时候。”
“学妹要想考个好大学,当务之急还是抓紧时间学习才是。”
江静珊想到自己那连及格分都不到的成绩,表情僵了僵,然后尴尬站起身。
“是,学长说得对,我现在就回房学习。”
说完狼狈地离开了客厅。
“欸,静珊你……”
司暮雪眼睁睁看着江静珊冲上楼,直到看不到对方身影,这才收回担忧的视线,对着大宝嗔道:
“大宝你瞧你,怎么一说话就戳人肺管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像静珊这种家庭的孩子,成绩不成绩的对他们来说根本无所谓,随便花点钱就可以去国外大学镀个金。”
豪门的女孩子都是拿来联姻用的。
只要长得标致,为人处事没什么大问题,能圆滑应付豪门各种大小场合。
这姑娘之后的人生就没什么意外了。
大宝收起笑,正色道:
“姑姑,你想找第二春我和爸妈都没意见。”
“但你不能把乱七八糟的人领到我们家烦我爸妈。”
“就像这次,你招呼都没打一声,贸然把这位江小姐领家里属实有点冒昧。”
“不怪我妈生气大发雷霆。”
三宝点头应和。
“是啊,我就不信姑姑你没看出来那姑娘心思不纯,你为了你的幸福把人带过来骚扰我大哥,就有些不讲究了啊。”
说来也是奇怪。
明明他和大哥二哥一个娘胎生下来的,长相也遗传了妈妈的绝大部分美貌。
兄弟仨都帅得惊天地泣鬼神。
怎么喜欢大哥的姑娘数都数不尽,喜欢他和二哥的却寥寥无几呢。
三宝纳闷的不行。
“大宝,三宝,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
司暮雪急道,“我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吗?我疼你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利用你们来讨好江彦州女儿。”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嘴里说的疼爱是不是真的。”栀栀白眼一翻冷哼道。
连自己儿女都不疼的人,谁信她能有多在乎侄儿。
司暮雪咬牙:“夏栀栀你少挑拨离间,我做人向来坦荡,一口唾沫一个钉,才不和你似的喜欢装模作样满嘴谎言。”
“你说什么?”
栀栀气得一拍茶几,怒道:“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你说谁喜欢装模作样满嘴谎言!”
纯纯污蔑!
她看司暮雪就是嫉妒她貌美如花,永远十八。
“说的就是你,你仗着自己保养得好,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外面招蜂引蝶……”
司鄞川听不下去了,冷冷出声打断她。
“够了!”
“司暮雪你要是做不到尊重你嫂子,就立马带上你的行李滚出我们家。”
司暮雪不服气。
“什么叫我不尊重她,是她不值得我尊重好吗,哥你是不知道夏栀栀有多招蜂引蝶……”
就连江彦州对她也一直暗戳戳觊觎。
据她所知,江彦州外面包养的小情人就有好几个是夏栀栀的替身,除了年轻,美貌和气质都远不及夏栀栀的替身。
“姑姑!”x2
大宝三宝两个也再也维持不住客套的笑,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向司暮雪。
“我妈不是你能指指点点的,希望姑姑遵守好自己的本分,要不然就别怪我不顾念亲情了。”
大宝眸色转冷,凉飕飕地盯着司暮雪。
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妈。
任何人都不能!
司暮雪怔住,“大宝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和我说话?”
“姑姑,是你先对我妈出言不敬的。”
三宝不悦道:“我和大哥二哥的底线是我妈,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欺负我妈,要不然我和大哥二哥一定会以牙还牙狠狠报复回去。”
他们妈妈才是他们最爱的人。
别说姑姑了,就是爷爷奶奶和爸爸说妈妈一句不好,他们也会毫无原则地偏帮妈妈。
话音落下,气氛一阵凝滞。
司暮雪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个侄子。
她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侄子竟然一点不给她面子,只一味偏袒夏栀栀。
还说出这么不留情面这么不讲理的话。
“咳咳!”
司鄞川轻咳一声,转头柔声对栀栀道:“栀栀累了吧,你先回房休息吧,暮雪这边我会解决的。”
“明天她就会带着江彦州女儿离开咱家。”
栀栀很是满意儿子丈夫偏心自己,唇角不自觉翘了翘,哼了一声,傲娇十足道:
“算你知道分寸。”
“还有,记得叫你妹妹以后少拿咱儿子当噱头,用咱儿子的清白讨好她死乞白赖追求男人的女儿。”
“我这个当妈的都没插手儿子的感情,她这个外八路姑姑就更没资格了。”
“叫她心里有点b数。”
说到最后,忍不住白愣了那边失魂落魄的司暮雪一眼。
这回司暮雪不敢再说什么难听话了。
她咬牙切齿目送那道纤细袅娜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转过头对着司鄞川委屈道:
“哥,你就看着嫂子这么欺负我啊。”
不等司鄞川说什么,大宝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懒洋洋站起身。
“爸,你和姑姑先聊着,我和三弟回房休息了。”
司鄞川嗯了一声:“你们去早点休息吧,今天你们妈妈心情不好,明天下班回来前记得给你们妈妈带件礼物哄哄。”
这是他们家的惯例。
每当栀栀生气,家里三个男人都会变着花样给媳妇\/妈妈买礼物哄人开心。
“知道知道。”
三宝揽住大哥的肩,笑嘻嘻道:“我和大哥忘了什么,也不敢忘记哄咱家女王开心啊。”
一旁的司暮雪看着这一幕,心里这个酸啊。
夏栀栀何德何能啊。
一个二婚女,除了长得好看点,凭什么拥有这么优秀又贴心的老公和儿子。
同是离异将娃留在前夫家的女人。
栀栀一婚更比一婚高不说,前夫还对一直她念念不忘,为了她多年不娶,一心培养她生的女儿继承家业。
而她呢——
离婚不过两个月,那该死的前夫就欢天喜地把养在外面的小三初恋和两人的私生子迎回了家。
她生的那对叉烧不为她出气也就算了。
还满心怨怼她离婚时只顾自己痛快,一点不考虑他们。
司暮雪越想心里越不平衡。
这也是她和栀栀这个嫂子关系越来越差劲的原因。
任谁被一个除了长相,其他方面样样比不上自己的人当成反面对照组都会不高兴吧。
司鄞川看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妹妹,脸上一会儿一变的丰富表情,只觉得莫名其妙。
“笃笃!”
他屈指敲了敲面前的悬浮茶几,严肃道:“跟我去二楼书房,我有事和你聊。”
除了今天的事,他还有关于前妹夫那边的一些事要和她说。
她回神,本来还想嘟囔抱怨几句,不过触及哥哥冷沉严肃的眼神,嘴里的话顿时咽进了肚子里。
“行,那就去书房聊,去书房聊。”
……
栀栀不知道兄妹俩聊了什么,次日她醒来时,司暮雪已经带着江静珊离开了。
本以为司暮雪是带着江静珊去江家住了。
没想到司鄞川晚上回来和她说,司暮雪将江静珊送回江家别墅后就回沪市了。
“回沪市了?”
栀栀惊讶,“她怎么突然想起回沪市了?难道是终于想起她两个孩子,这才回去探望?”
司鄞川调整好温度,放下空调遥控器。
无不嘲讽道:“她现在心里都是江彦州,哪能想得起来这些。”
“是勤勤和小天给我打电话,给我打小报告说他们爸最近越来越不着调了。”
“后娶的老婆稍微一挑拨,我那前妹夫就偏听偏信,指着他们的鼻子怒骂他们。”
“最近更是频频打压他们姐弟,公然带着他那私生子出入各种场合。”
说到这里,他眸色陡然转冷。
“杨丙叡这废物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这么欺负我司家外孙外孙女,这是当我司家没人了。”
栀栀秒懂,“所以,你叫小姑子回去处理她前夫了?”
“嗯。”司鄞川应声,“我们司家能将他扶起来,自然也能将他打回原形。”
“……”
栀栀突然感觉脖颈处一阵发痒。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男人的手臂圈上了自己的腰肢。
还一副什么瘾犯了的样子,鼻尖凑到栀栀纤细的脖颈处,不停嗅啊嗅的。
“栀栀,时间不早了,咱们该睡觉了。”
男人音调突然哑了下来。
温热的薄唇在她脖颈处轻吻着,同时大手也不老实地一点点向上攀爬,直至摸上栀栀的……
别看司鄞川这家伙已经人到中年,夫妻这档子事儿瘾还挺大,恨不得天天缠着栀栀。
每当这时,栀栀就会后悔自己年轻时为什么想不开,要把这家伙的身体调养的这么好。
空间里的天机镜听到这番心声,白眼那是翻了一个又一个。
还能为啥。
你这死丫头年轻瘾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