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似乎感到为难,但终于还是开口,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林诗诗说了。
“啊?罗夫人,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珊珊这孩子,虽然任性,但不至于这么坏。”林诗诗十分惊讶的道,似乎被这个消息吓坏了。
罗氏见她眼珠子黑亮亮的,年纪也轻,肯定没经历过这种事,安抚道:
“林夫人莫急,我们是绝不敢冤枉她的。刚才,我还把她身边的庄嬷嬷叫了过来,问她可有参与此事,庄嬷嬷支支吾吾的,说不太清楚,但她说她家小姐确实一心只想嫁过来,若有过激行为,也在情理之中。我也担心冤枉了她,可这事人证物证俱在,说起来,倒是十分有可能呢。”
“竟会如此,倒是我平时疏于对她的关注,让她心里着了魔,走了邪道。罗夫人,你可否让我见一见她?”林诗诗有些惋惜的道。
“这个自然。”
很快,林诗诗见到了陆珊珊,虽然陆珊珊一口咬定她没干,事实上,这件事也不是她干的,是沈玉娇干的。但是,这背后的指挥、得利者可都是她。
如果真的真相大白,她也没法在永定侯府待下去了。
所以,才短短大半天的功夫,她整个人已是憔悴不已。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见到林诗诗过来了,她竟觉得十分的亲切,流着眼泪上前哭求:“大嫂,我是冤枉的,我对天发誓,这件事不是我干的,大嫂,你救救我。是她们冤枉我的,罗夫人看不惯我,所以故意这样泼脏水给我,大嫂,你要帮帮我啊。她们这事欺负人,欺负镇国公府。”
林诗诗都被她气笑了。
这个时候了,她倒会转移矛盾,以为把镇国公府的名声拖进来,自己就会帮她一把了?
林诗诗看了看隔壁,凝视着陆珊珊,冷冷淡淡的道:“珊珊,你现在是永定侯府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她再怎么不喜欢你,也不会给你扣这么大的帽子,这传出去,对两府都没有好处。到底怎么回事,你难道还不愿意跟大嫂我交个底吗,你不把事情真相告诉我,我怎么好帮你呢。”
陆珊珊抬起头,打量着林诗诗,似乎在权衡。
过了半晌,她道:“大嫂,我想见二嫂,我有话要跟她说。”
林诗诗心里一琢磨,这事应该跟沈玉娇有关,痛快的道:“好,既然你只信得过二奶奶,那我就把她叫过来。不管如何,你如果想要娘家帮你,你就得告知真情。”
林诗诗出来以后,对罗氏道:“我这大姑子,日常跟府上的二奶奶十分要好,她想见她二嫂,倒是我一厢情愿了。”
罗氏点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刚才她就派人在隔壁偷听林诗诗与陆珊珊的谈话,没想到陆珊珊一句实在话也不肯对林诗诗说。
回到府上,林诗诗也没说陆珊珊发生了何事,只说陆珊珊身体有些不对,让沈玉娇过去看看,自己也刚看了回来。
沈玉娇虽然觉得疑惑,还是过去了。
到了永定侯府,看到陆珊珊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形容枯槁。
“珊珊,你这是怎么了。”沈玉娇十分震惊。
“二嫂,快救救我啊。章嬷嬷的事情败露了。”陆珊珊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跟沈玉娇说了。又追问:“二嫂,你是不是留下了什么把柄,那个婆子竟然一口咬定是我干的。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但二嫂可得救我出去啊。”陆珊珊着急万分的道。
沈玉娇听了,十分的不悦,这不是在威胁她么。
她看了看周边的情况,也不知道隔壁有没有人偷听,道:
“珊珊,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可没做过你说的这些事,都是你自己做的,要怪就怪我没有及时阻止你,让你犯下如此大错,可我也没想到你是要害人性命啊。”
沈玉娇完全不认账。
陆珊珊急了,挣扎道:“二嫂,这明明是你干的,怎么就是我去做的了,我身边连个好的丫鬟都没有,哪有力量干这种事情。”
“好啦,珊珊,你不要怕。二嫂我,肯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但你也不用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我回去告诉你二哥,再回娘家找人,一定把你这事平了。你以前惹祸,我不都是这样帮你的嘛,这一次,二嫂还愿意帮你。”
沈玉娇道,那声音听起来很平和,却透着一股子凉意。
不管陆珊珊如何着急争辩,沈玉娇却不想搭理她了,起身带着丫鬟走了。
罗氏在前厅等着,沈玉娇过去告辞道:“罗夫人,我这大姑子不太懂事,都是被府上惯坏了。她今天犯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还得等府上的男人回来了,再说。”
罗氏送走沈玉娇,亲自来了毛林海的院子。
毛林海萎靡的坐在榻上,一脸愁苦。
刚才,在隔壁偷听的,除了罗氏的贴身丫鬟,还有毛林海。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他是完全不会相信陆珊珊真的会干这种事情的。在他眼里,她一直是柔弱的善良的美丽的,而不是恶毒狡诈。
罗氏走过去,有些恨铁不成钢,又有些心疼。
“林海,如今,你打算如何处置。”
毛林海垂着头,半天没有吭气。
罗氏站了一会,转身进了关押陆珊珊的屋子,冷冷的对陆珊珊道:
“陆珊珊,你跟沈娘子说的话,林海都听见了,你就认罪吧。”
陆珊珊一个哆嗦。
“婆母,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是我二嫂做的。真的是她做的,她才是主谋,她说想帮我一把。”
她只好实话实说,虽然会牵连到她,但总比是她自己做的好。
罗氏冷笑,道:“既然是她做的,为什么章嬷嬷说递给她药的是你呢?你可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到了这种时候,还把锅甩别人身上,你可知,沈娘子走的时候,还帮你求情了呢。”
陆珊珊此时,才知道什么叫有口难言,没有人再愿意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