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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沐炎呆呆地凝望这一切,眼底满是震撼与惊艳,喃喃道:“这……是学院?”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抑制不住的笑意。

此刻的陆沐炎,瞳孔中倒映着这片壮丽的景象,心跳因激动而加速,像是被这天地间的灵气点燃了生命力。

她从未想过,所谓的“学院”竟是这样一处超凡脱俗的仙境,仿佛每一寸土地都在诉说着无尽的奥秘。

明明之前…...都是非常朴实无华,甚至透着一股寒酸的地步。

长乘站在一旁,伸了个懒腰,轻笑一声:“啊,终于回来了,外面太脏了。”

他的语气慵懒,透着一股归属感,像是回到了久别的故乡。

说着,长乘看了眼陆沐炎,眼角弯起,带着几分戏谑:“小炎啊,只要踏入这里,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滋养经脉,增进修为哦。”

话落,他负手而立,衣袍被风吹得轻摆,脸上勾着温润,那股怡然自得的气质,与这里完全融合,甚至显得更为放松几分。

陆沐炎猛地转头,瞪大了眼,声音微微颤抖,满脸不可思议:“什么...?”

仅仅是呼吸,就能修行了?

这莫非就是什么...天地灵气?!

突然,一阵微弱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在这仙境一般的山巅处显得甚为突兀。

“娘哎……”

“嘶…哦…疼死我了…”

这声音甚是熟悉,断断续续,带着几分滑稽的狼狈。

陆沐炎循声望去,只见迟慕声揉着屁股,咧着嘴,一瘸一拐地从不远处的树荫下走了出来。

他龇牙咧嘴地拖着腿,嘴里还嘀咕着抱怨,活像个失足滚下来的傻猴子,身上各处都沾着不少泥土,手臂上几道新鲜的划痕红得刺眼,显然是摔的惨烈。

一旁的艮尘见状,失笑一声,温和道:“哈哈,慕声稍等, 院外严禁透露炁息,也就只有四大区几个特守的师兄们可以,回院内后,则无妨。”

话落,艮尘缓步走去,衣袍随风摆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

只见,他微微抬指,一股棕黄色的炁氤氲而出,如薄雾般缭绕,轻轻笼罩在迟慕声受伤的腿和手肘上。

那炁散发着淡淡的暖意,宛如秋日阳光,带着一丝泥土的芬芳。

迟慕声愣怔地眨了眨眼。

蓦地,他腿上一轻,肘部一热,筋骨“咔——”地一声。

下一刻,他猛地抬起手肘,又跺了跺脚,扭伤的痛感居然完全消失?

迟慕声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叹,满脸震惊:“我靠…你是个奶妈啊?”

他嘴角咧开,露出两颗虎牙,活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

艮尘闻言,微微一怔,剑眉轻挑,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嗯?”

话落,他还歪了歪头,脸上露出几分茫然,倒显得可爱。

迟慕声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试图解释:“就,你是个医疗兵啊?”

说着,他眸内透着崇拜,翻来覆去地盯着自己的手看,又看向艮尘,眼珠子亮晶晶的。

艮尘却没被他逗笑,只是指了指迟慕声被划伤的肌肤,面带歉意,温声道:“八卦类象中,艮炁可作用于手足四肢,抱歉慕声,皮肤的划伤我没办法,但筋骨伤,能尽一些微薄之力。”

他声音平静而谦逊,带着一股安抚的力量,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兑炁,便可作用于肺、口咽、皮肤等等。不同的炁,能治疗不同的部位。”

迟慕声瞪大了眼,满脸惊叹:“……我靠,这就完全够了,你还想咋啊...”

像是被这神奇的力量震得说不出别的话来,他嘴角抽地极为明显。

陆沐炎眸内也是讶异分明,忍不住追问道:“...还有什么?”

此刻的迟慕声与陆沐炎,身体同步微微前倾,眼底同时闪烁着对这片土地的好奇,完全迫不及待,想要揭开更多秘密。

艮尘闻言,温润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坚定:“目前院内只有艮炁、兑炁和震炁,其他的…尚无先辈摸索出来。”

“慕声,沐炎师弟,这便是我们今后的使命,也是院内众生需追寻的道路。”

话落,他语气里透出一股对未来的憧憬与责任感,目光投向远处的群山,身影挺拔如松,衣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度。

闻言,小宽与大高不约而同地抬起头,顺着艮尘的目光望向远处。

小宽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刚毅,紧绷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大高则推了推圆眼镜,眼底闪过一丝沉思,又看向长乘,眸子透着无悔的坚定。

迟慕声与陆沐炎闻言,不再作声,随着他们的眼神眺望远方。

此刻,几人眼神中透着一抹相同的向往,仿佛在注视一条无尽的征途…...

…...

过了半晌,长乘目光掠过陆沐炎与少挚,轻声道:“走了。”

他眸内挥去一抹疲态,声音温和,带着一丝决然,转身迈开步子。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这一刻开始…...再无回头路。

…...

一行众人,步入山林之内,林间小路蜿蜒,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鼻而来,阳光透过茂密的林荫洒下斑驳的光影,如金色的薄纱披在众人肩头。

古树参天,枝干虬结,树皮上刻满岁月的纹路,粗壮的根系扎入泥土,透着一股苍劲的力量。

林间溪流潺潺,清澈的水面映着天光,偶尔有几片落叶漂浮其上,随波逐流。

微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夹杂着草木的清香与泥土的湿润,令人心旷神怡。

大高与小宽走在队伍最后方,步伐稳健,已然开始暗暗运气修行。

艮尘与长乘步履悠然,仿佛漫步自家后院,气定神闲。

而少挚…...

少挚则更显从容,他闲庭信步般,凤眸微眯,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步伐轻盈如风,仿佛这片天地再寻常不过。

那双眼神,平静无波,宛如深潭无底,天底下似乎再无任何事能撼动他半分。

陆沐炎走在他身侧,眸中暗藏探究,狐疑的光芒一闪而过。

她不时偷瞄少挚,眉头微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头绪,步子不自觉放慢,眼神游移,透着一丝疑惑。

突然,老白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像是从虚空中飘来,蓦地在她心内响起:“现在,你能知道少挚有问题了么。”

陆沐炎闻言,脚下的步子猛地一滞。

她眸色一痛,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着头,唇角绷紧,喉咙滚了滚,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老白声音明显一顿,低得几乎听不见,甚至破天荒地带着一丝歉意:“……我错说话了,继续观罢。”

而与此同时,少挚警觉地歪过头,凤眸微微眯起,瞥了她一眼,低声道:“嗯?”

他的声音轻得像风掠过树梢,带着几分探究,却不显咄咄逼人。

陆沐炎一愣,猛地回神,张了张唇,匆忙扯了个谎:“……就是好奇,这里美得不像人间…”

话落,她语气透着生硬,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这话一出,迟慕声倒是钻着空子了。

肆意张扬的少年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太过好奇,早就憋着一肚子问题,奈何一路上又不敢太过跳脱。

此刻,终于逮着机会,他三步并两步地蹿到长乘身旁,瞪着眼连连发问:“是啊是啊,乘哥,这算是异世界吗?我们现在还在人间吗?这也太神奇了吧?这里有多大啊?”

他一边问,一边左右张望,手指还指着林间的小溪和古树,活像个刚进城的乡下小子,满脸好奇,唇角笑得明媚。

长乘闻言,哈哈一笑,转过头冲着迟慕声温润道:“哈哈...慕声,小炎,你们呢,是从震位,也就是华东区进来。

他的声音温和如春风,带着几分耐心,慢悠悠地解释道:“有些新生是从华西区——兑位进。华北区——坎位进,华南区——离位进。”

长乘一边说,一边抬手指向远处,勾勒着一幅无形的地图。

“人间寻不着这里,但东南西北四角,布于人间四角,所以…你们能衡量出这学院有多大了么?”

话落,长乘挑了挑眉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眸内勾笑分明。

迟慕声不负他所料,果真瞪圆了眼,满脸震惊:“我靠…人间有多大,这里就有多大?!”

长乘看着他,眸底划过转瞬的深邃,语气中透着一丝戏谑:“不止哦,人没去过的地方,不代表不存在哦。”

闻言,两人双双看向长乘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上找到什么说笑的痕迹,但见长乘这副意味深长的模样,迟慕声与陆沐炎只得再次一愣。

一时间,二人噤声。

只有几人走路的脚步声,树叶的沙沙声窸窣作伴…...

闷了半响,陆沐炎拧着眉头,绷了绷唇:“…...乘哥,这里如此特殊,是什么原理?底层逻辑是什么?”

说着,她的声音低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直视长乘。

长乘闻言,倒是轻笑一声,离火的七窍玲珑心…真不是盖的。

思忖间,他清了清嗓,眼神快速瞥过少挚,那一瞥,透着几分问询,或是几丝试探的意味。

少挚倒是完全不为所动,一如往常,凤眸平静如水,刚刚是怎么悠然,现在仍是怎么坦然。

长乘面色划过一抹尴尬,似是赶鸭子上架般,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字一顿道:“学院下方,是一块完整的乾石。”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乾石定基,或跃在渊,群龙无首,咱这地界儿,是为——处在乾,介于渊,隐于界。”

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像是从远古传来,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掩盖着某些巨大信息。

陆沐炎皱眉重复:“乾石?”

她的语气中透着疑惑,手指不自觉地摩擦几下,没听懂。

此刻,迟慕声却点了点头,摇头晃脑,故作高深地插话:“沐炎,这你就不懂了吧。”

说着,他挺直了胸膛,活像个刚学会几个字的小秀才:“咱这是跳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桃花源记学过没?咱这儿啊,属于潜世!”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眼底闪着得意的光,像是觉得自己解释得头头是道。

陆沐炎闻言,仍是迟疑:“嗯...”

她闻言,歪着头,眼底的疑惑未散,显然没被说服。

长乘哈哈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摆摆手:“哈哈...怎么理解都行,天地之间也就这么一块乾石,没办法举例,独一无二,也没个类似的,说不明白。”

长乘转身,悠悠然地继续前行,语气轻松道:“只需记得,这里与人间无异,只是个学习的地界儿,就成。”

他话音刚落,几只鸟儿猛地凑近树梢,扑棱着翅膀落脚。

枝叶晃动间,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映得长乘的发丝勾着一抹金光,更显悠然无畏。

…...

几人继续行进着,可有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在缓缓酝酿…...

四周鸟儿的数量,逐渐增多。

先是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落在枝头,随后是几只画眉婉转啼鸣。

紧接着,林间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扑翅声,成群的飞鸟,不断地从远处涌来…...

它们羽毛鲜艳,有的翠绿如玉,有的赤红似火,发出清脆的鸣叫,或绕着树梢盘旋。或翱翔于低空,或停歇于枝头,羽翼扇动间带起一阵微风,树叶簌簌作响。

阳光下,鸟影交错,宛如一片流动的彩云,鸣声此起彼伏,汇成一曲自然的交响乐,林间的气氛骤然热闹起来。

鸟儿们似乎被某种无形的气息吸引,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队伍中央。

显然,一行众人都发现了这抹异常。

陆沐炎皱了皱眉,抬头望去,喃喃道:“怎么这么多鸟?”

她声音中透着一丝疑惑,手不自觉地挡了挡眼前飞过的鸟影。

可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眸底的神情,竟暗暗地划过少挚,隐着一抹狐疑。

少挚依旧双手负后,步履从容,凤眸微垂,嘴角的笑意未变。

他衣袍被鸟儿带起的微风轻拂,身影在鸟鸣中愈发从容,仿佛与这片林间融为一体。

迟慕声倒是瞪圆了眼,眸内透着某种温润,祥和地勾着唇,感慨道:“这里肯定不随意捕杀动物,你们看,这些鸟儿都不怕人,真好…...”

少挚闻言,凤眸内瞥了迟慕声一眼,眼底划过一丝光,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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