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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

耿裕冷眼瞧着城门前死守的女子,笑意渐深。

少女摇晃着纤细的身子,抬剑挡下一劈,旋身踢飞了骤然刺来的长枪,动作竟稍见迟缓。再如何内息深厚的武者,也经不住耿裕这等无休止、无间隙的轮番围攻,何况还要顾及城门处无人靠近。

她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白衣被鲜血染红,额上冷汗涔涔。半日过去,她面前已是一片尸山血海。耿裕始终不曾叫停,一再命新的骑兵、步兵上前围攻,偶几次还夹杂着弓箭手的突袭,叫人猝不及防。

一波人潮倒下,少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她慌忙将剑抵在身侧,发髻全都散了,束发的长簪“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乌发如瀑,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挡住了背后一道道交错醒目的血痕。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借着还未进行新一轮攻势的间隙,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药瓶,仰首服下几颗。

保心丹药效极好,不过是药三分毒,吃得多了,总有身子不舒坦的地方。

虽则于此刻的珈兰而言,已没什么往后了。

阳光呼啸着,照亮战场上每一处尸首下的深色血迹,如破碎的海面,粼粼泛着波光。

“姑娘还不打算放弃么?”耿裕用楚地语言高声问道,拎着马缰,往前了几步。

少女咽下喉头的腥甜,强撑着起身,拔剑指向眼前的男子,寓意显然。疼痛使得她身体颤抖,然她只是一言不发地咬紧了牙关,攥着剑柄的手用力得发白。

“独撑了半日,三千暗器用尽,箭无虚发……”耿裕驾马前行,一招手,一队兵士便上前一一抬走战友的遗体,为他清出一条路来,“我倒是十分好奇。究竟怎样的一位公子,能培养出这般不要命的战争傀儡,能以一挡万,独自守城!”

耿裕意气风发,锐利的双眼鹰隼般紧盯着猎物。起初他以为,区区女子撑不过一时半刻,纵然二十四使早有声名在外,可霜降一名鲜有耳闻,恐怕并非善战之辈。那时倒马关外救援、今日数次突围反杀,桩桩件件,都在描绘他耿裕,亦或是他大梁,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女子,亦可为军。

见他靠近,珈兰也不同他客气,提剑轻身,大步上前猛劈了下去。黑色的长发随风舞动,少女剑气凌厉,出招时大有视死如归之势,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向耿裕袭去。

剑光闪闪,一招又一招,速度愈加紧张,空气中充满着尖锐的摩擦声。耿裕方才遥遥看了许久,早已记下珈兰熟用的招式,打算亲自出手领教。

二人缠斗多时,耿裕则故意往她受了伤的方向牵引,逼得她伤口崩裂,衣袍上血色更浓。渐渐地,众人只见那重剑缓了节奏,珈兰的动作更是因脱力而慢了下来。

战马躁动不安,蹄铁哒哒地敲击着地面。

耿裕趁其不备,在珈兰双剑劈来时横了剑锋,双手抵剑,用力往回一运,将她猛然推了开去。重剑嘶嘶破风,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乘胜追击地朝少女面门而去。

珈兰灵巧地往边上一偏避开,将将稳住了身形。正要提剑反攻之时,耿裕又是一记横砍,刹那间,二人的剑碰撞在一起,压的少女连连后撤。不想他眼珠一转,故作卸了力,骗得她另一剑横出,直往要害。

耿裕凝了十足十的气力,借珈兰反击之瞬息,当即抬起手来祭出一掌,狠狠打在少女肩头。

“噗——”

忽然一股血气翻涌,挣扎之际,已是口中喷出鲜血。少女面色惨白如纸,喉咙一阵灼痛,发上沾染的血液如红色流沙般滴滴落下,跌入泥土。

赤色殷然,她强行抬剑挑开耿裕的下一击招式,连连后退了数步,停在空旷无人的城门前。双剑脱手,女子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内息紊乱,长发飘摇,再度呕出一大口血来。

男子驻足在她面前不远处,拎了拎肩上微松的甲胄,笑容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三公子给了你什么?钱财富贵,还是保你阖家平安?”他忽起了惜才之心,声却如寒风划过冬日枯枝,“我耿裕,予你双倍。”

珈兰只觉脑中晕眩、意识模糊,双手颤抖着喂了余下的仙鹤丹,复又吞了些旁的有益丹药。分明已过正午、一日里最觉温暖的时候,她却觉着仿佛季节步入深秋,寒意无孔不入地钻进体内,周身的伤口一点点流失着血液,浸透衣衫。

以温先生作例,闻说耿家养了不少类似的谋士内臣,是因耿家军功过高,颇有盖主之嫌。他由着珈兰守城,命攻城军一队一队地送命,表面上是义薄云天的善举,实则正对了胃口,不想太快夺下容州。

反正依温先生之计,他能连夺数座空城,又何必急于一时。

暗地里,他还需防着满朝“忠臣”,参他一本里通外国。若这回夺下容州,能生擒三公子身边哪怕一人,亦或是几名秦家将领,耿裕,便足以与他父亲盛时齐名。

“将军何须多言,”珈兰唇齿间满是鲜红,药效徐徐温暖了身子,恢复了些微气力。少女抬眸回望,眼中朦朦胧胧地蒙了一层灰暗,“若要劝降,我不是拼力与你同死,便是在这城下自尽!”

炎炎烈日,城墙上已有许些撑不住的老者,被搀扶到城门楼的阴凉地带歇息。他们见梁人久久不曾架起登天梯,便纷纷趴在城墙处瞧战场光景,老泪纵横。

耿裕笑了。

笑容中透露出的傲然与冷漠,是对珈兰这番话的嘲笑和无视。

“楚国王政这般肮脏,也亏得你和秦家效力。”

他缓步上前,俯身捏住少女的下颚,迫使她望着自己。面纱轻薄,粘腻腥甜的血液贴在皮肤上,男子手指的力度和温度也变得愈发模糊。

珈兰的手摸索着,悄无声息地攥住了一柄软剑。

“咚——”

“咚——咚——”

众人被这忽如其来的战鼓声吓了一跳,耿裕心头微颤,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握紧重剑,循声望去——

城门楼上空置许久的巨大战鼓边,站着一名白发老人,佝偻着脊背,扶着鼓边,把自己暴露在数千弓箭手下。满是褶皱的枯槁右手握着鼓桴,奋力敲出杂乱无章的鼓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打仗么,总要有战鼓的。

趁耿裕分神之际,珈兰另一手瞬息抽出短匕,猛然起身刺向耿裕的咽喉。温先生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出声!

耿裕忙回剑招架,可是只架开了要害处,嗤嗤声响,那短匕擦着他的肩甲往下,狠狠刺入手臂之中。霎时间血液喷涌,如割裂的溪流般沿着短匕的血槽淌出,不一会儿便盛放出极美的颜色。

女子千般妩媚地轻笑一声,拔出匕首后撤,纤瘦而血肉模糊的身体,如被野兽啃食过一般不堪入目。耿裕怒骂一句,欲回击时才发现伤处麻痹,匕首上的毒素竟已慢慢渗入血液,火烧般难耐。

珈兰浸泡在自己血液染就的红衣中,再也提不起剑,索性无力地脱了手,连短匕也一并丢入沙尘中。她用舌尖挑出藏在口中的毒药,感激地望了一眼城门楼上敲鼓的老人,纷乱的长发好如被雪打落的红梅。

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沙面上。

她忽而很想瞧一瞧,处暑一生难以忘怀的血衣,自己穿时,会是什么样子。

耳畔是汇聚的风声,无章的鼓声,夹杂着梁军几人的慌乱叫喊。

是,她在匕首上涂了毒。若无白露的解药,足以让耿裕大病七日,终身难愈。

只要梁军追不上楚恒,他还有机会平安入京。

还有……

还有谁在唤她的名字。

不知何时,城门大开,漫天风沙和腥臭的血气中——秦典墨拨开扑面而来的沙尘,跌跌撞撞地朝她跑来。甲胄沉沉作响,他身后还跟了好些轻骑,很快便同赶来救援耿裕的将士们缠斗在一起。

战况激烈,耿裕被几人围住喂了什么药,温先生也亲自下了车赶来,搀扶中毒的将军。

好热闹。

血液翻涌,似是命运在阻止她吞下口中的剧毒。

“兰儿!”

马蹄卷起风沙,她还是这般孤零零的一个,砰然一声倒在地上。少女的身下慢慢长出鲜艳的血花,她努力睁着眼,想看看前来救她的,是不是她惦念多年的心上人。

窥见那身战甲的刹那,珈兰忽而笑了。赤忱而明艳的,从不会是他。

想起,他还不曾让外人瞧见过。

真是糊涂,徒然……生出这许些妄念。

阳光这样温暖,却暖不热她将死的身躯。

“住手!”秦典墨瞳孔微缩,吼道。

一名梁国的小兵恨极了这狡诈阴险的女子,当即便要上前取她性命,高举了长枪,欲要扎穿她的心口。秦典墨发了疯般,快步向珈兰跑去,手中重剑出鞘——

“嗖——”

一声破空的箭矢,下一瞬“扑通”一声,方才高举长矛的小兵轰然倒地,打散了一片沙土。

世界骤然寂静,不知是听见秦典墨那一声嘶喊,还是瞧见从天而降的独特箭矢。

耿裕瞥见珈兰身畔的战况,先是愣了一愣,命赶来扶他的兵士,携他回身瞧上一眼。轻骑之后,是缓缓推出的一架木制轮椅,端坐的公子一身衣袍不染纤尘,目光却死气沉沉,沾满了夜的暮霭。

他的冠上落了桂花。

秦典墨小心翼翼地捧起她,将重伤的少女护在怀中,心脏的轰鸣声几要击溃心神。后继赶来的白姨当即抽出珈兰的一只手,咬紧牙关,心下暗骂一句,连点了几处穴道封锁心脉。

伤口不断渗血,从秦典墨的指缝间淌下,凝成一朵朵妖冶的花。

少年将军慌乱地瞧着怀中的女子,生怕抱得太紧扯动了伤口,又怕太高阻碍了白姨行医。她的长发披散在半空,被风吹得零落翻飞,好似一只摇摇欲坠的山雀。

下一刻,风似乎都缓了下来,生怕将她吹散。

白露解下她覆面的血色面纱,让更多空气得以流通,继而又从怀中取出纱布,先行捆扎了手臂上裸露的伤处。少女的脖颈如白玉般纤长曼妙,红与白散发出温润的光,一时看痴了不少在场的将士。

只是她神智渐失,无力地仰着头,彻底没了气力。口中不断翻腾的鲜血滚入脖颈,倒流过半侧脸颊,将她切割成破碎而凄美的模样。

青岩。

她想唤他的名字,开口却是无法分辨的谵语。

生命缓缓流逝,沉重的身体如有千斤,唯能感觉到一只温暖细腻的手按在脉搏处,鼻间似有旧日的桂花馨香。

楚恒嗅见刺鼻的血腥气味,冷冷瞧着不远处的耿裕,瞳中闪过渗人的寒光。

白露揭开药瓶,递至珈兰面前轻晃了三圈——是熟悉的麻沸药味。药效上涌,她只觉眼皮愈发沉重,不甘心地沉沉闭上了眼,唇边的血色依旧鲜艳赤红。

血,霎时滴答下好大一颗。

空气中满是难闻的气味,荒烟漫草,尸骨横陈。远山近林,皆被浓重的肃杀笼罩,大地之上满目疮痍。两军对峙,阴风猎猎,城墙上的老者无一不是趴在墙边,眼睁睁瞧着战争的局势。

“原是三公子到了,”耿裕扯了扯唇角,看着秦家军出城的寥寥几人,有些难以置信,“稀客。”

“今日之事,”楚恒理了理衣襟,语调平淡如常,“不知将军有何高见?”

“公子以为,秦家区区几支小队,能敌过我大梁铁骑不成!”耿裕高声道,手臂发麻,连连咳嗽了几声,气势却分毫不减。

楚恒笑而不答,目光阴冷似蛇,饶有兴味地往前倾了些身子,微微抬手,指了指城墙之上。

那儿站了一个少年——

在城门楼的瓦片上,居高临下地拉了满弓,寒凉的箭尖正对耿裕的心口。此时,城墙洞中又闪过一丝冷光,耿裕定睛一瞧,阴影里隐匿的是一柄对着温先生胸膛的臂弩。

三公子的目光悄然转向一旁的温先生,吓得他背后涔涔冒了冷汗,垂首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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