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闻听李夜之言,面色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阴霾所笼罩。
李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关切地问道:“可是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朱雀微微摇头,直言不讳:“王爷,此番难题非同小可。
我手头可调遣之人,皆已悉数派出,眼下竟是捉襟见肘,再难抽调人手。
更兼招募新丁之事,亦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梗阻。”
李夜闻言,眉宇间不禁泛起一抹疑惑:“哦?究竟是何梗阻,竟至于斯?”
朱雀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唉,各地可招募之人,几乎已被我们搜罗殆尽,
如今已是山穷水尽,再无新鲜血液注入。”
李夜闻言,眉宇间不禁蹙起深思的纹路,这显然是个棘手至极的问题。
锦衣卫初建,根基尚浅,可用之才稀缺,更兼缺乏人才梯队建设,
新血无从补给,而眼下的需求却如潮水般汹涌。
他转而望向朱雀,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情报部门由你统管,对此,你可有何良策?”
朱雀略一迟疑,似是在斟酌言辞,随后缓缓开口:
“其实,我正打算近两日与王爷探讨此事。
我意,或许可以着手收容一些孤儿孤女,加以培养。
此外,各地锦衣卫衙门内部还有锦衣卫集训营,我也计划介入选择人才。”
他此言一出,一旁的青龙脸色骤变,显然,朱雀此举无异于从他掌心夺人。
青龙连忙反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手头的人马同样捉襟见肘,你可别打我的主意。”
李夜闻听青龙之声,这才恍然记起这位大将的存在,随即转向青龙,
语气中带着安抚:“青龙兄,你大可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断不会任由朱雀逾越。
况且,你的人加入后,无疑能为情报部门增添一份不可小觑的力量,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你部的人员短缺,我会着手让暗影那边给你多加调配些人手过来的。
还有今日云隐村那边的事也交给你了,你派个小队过去。
如果真如这些百姓所说,那里的所有官员就没必要留了。”
李夜说完,轻挥衣袖,一纸手令悠然落于青龙掌中,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持此令,遣你麾下精干之士,到时候直接前往浙江东道锦衣卫衙门,
调集人手,将那县城中的所有官员悉数押解回京审讯。
区区一介县令,若无背后势力撑腰,岂敢兴风作浪至此?
此番行动,意在顺藤摸瓜,将那些潜藏的大鱼一网打尽。”
青龙闻言,心中暗自思量,暗影之人行事隐秘且身手不凡,
他身为副统领,自是深知其麾下高手如云。
念及李夜的周密布局,加之自己正被委以重任,
他对朱雀先前的提议再无异议,反而生出几分期待。
更何况,李夜的每一句话都似重锤,直击要害,让人无法反驳。
“遵命,大人。”青龙抱拳道,语气中满是坚毅与忠诚。
他深知,此行不仅关乎朝廷威严,更是揭露真相、清除奸佞的关键一步。
于是,他直接告退去安排了,心中已是一片豁然开朗。
待青龙出门之后,李夜的目光重新落在朱雀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朱雀,你所说的收养孤儿孤女这块,你直接做就好了,
缺钱就从我们之前从世家那里弄的钱里拿。那些钱本就准备处理这方面的事的。”
言罢,他轻轻挥手,仿佛在驱散一片迷雾,示意朱雀无需再有顾虑。
朱雀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之光。
她脑海中已浮现出画面:一群衣衫褴褛的孤儿孤女,在锦衣卫的庇护下,
有了温暖的居所,学习武艺与谋略,逐渐成长为新的力量,为这片土地带来安宁与正义。
李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朱雀的方向。
突然李夜的眼神变得锐利:“朱雀,还有个事,今日我路遇大理寺卿,
此人给我的感觉不对,你给我好好查查他。”
言罢,他轻轻敲了敲桌面,那声音在静谧的室内回荡,如同战鼓催征。
朱雀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疑惑之色,轻声问道:“王爷,大理寺卿一职,
位高权重,我们私下探查此事,是否需要先向陛下禀明一二?”
李夜闻言,略一思索,随即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答道:
“既如此,你便遣人知会白虎一声,让他代为转告陛下便是。”
朱雀听罢,似乎仍有话未尽,目光在李夜脸上徘徊,欲言又止。
李夜察觉到他这微妙的情态,微微一笑,径直道:“朱雀,你心中所想,但说无妨。”
朱雀闻言,微微低头,声音低沉而谨慎:“王爷,您可曾想过,这位大理寺卿,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夜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语气中满是不以为意:
“哼,怎么,这人的身份地位还凌驾于我之上?”
朱雀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轻声道:
“王爷,此人身份非同小可,实则与您不相上下,甚至隐隐有超出之势。
他乃皇室姻亲,其女正值妙龄,新承圣恩,成为了陛下心头的宠妃。
如此一来,他亦是当今圣上的岳父大人。
倘若此事传入陛下耳中,恐怕会被陛下以龙威压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夜闻此,脸色倏地一沉,眸中寒意逼人。
他未曾料到,这位大理寺卿竟有着如此显赫的背景,
难怪在长安城内光光只是出行就如此嚣张。
李夜猛然站起,身形挺拔如松,双目如炬,直视着朱雀,
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能穿透人心:“还记得锦衣卫的责任吗?
我们誓为陛下耳目,国之利刃!
不论何人,何等身份,何等地位,只要心中有疑,便可查之!
你尽管放手去查,天塌下来,也有我李夜顶着!”
言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棂,微风夹杂着花香呼啸而入,
卷动着他衣袍猎猎作响,如同他心中燃烧的熊熊烈火,不畏严寒,不惧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