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荒坂成人教育的第一次结业考试——当然，要是没通过，仍然能继续上课。
不过每多上一段时间的课，荒坂会退回来的钱就会少一些。
一共四次结业考试机会，考试的内容就是技术执照考核，早通过早退钱，晚考甚至是没通过就得把钱全栽里面。
要去老维的店，就要路过米斯蒂的通灵屋——这会儿米斯蒂的通灵屋外多了个人。
准确的说，是个流浪汉。
这流浪汉穿着一身黑色棉衣，外面还套了件用黑色皮革手缝的袍子，看上去...有点像牧师？
好吧，严格来讲牧师可不会用皮革做长袍，但里尔就是觉得风格还挺像的。
这流浪汉，看上去有点眼熟啊？
流浪汉不知道从哪搬来了一块发霉的床垫，似乎打算占据街道边的旮旯角做窝了。
这就是夜之城流浪汉最常见的家。
看到里尔在盯着他看，他忽然警惕起来。
“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看看，又是哪来的流浪汉到我朋友的店旁扎堆了，别想着动歪脑筋。”
里尔开启扫描器，却发现这人的扫描结果有些问题——
植入义体列表的数据有些闪烁，看起来是伪造的，而且是实时伪造，破解难度极高。
“我可不是那些流浪汉，我是来传播真理的——这是你朋友的店？”
流浪汉指了指米斯蒂的通灵物，里尔点了点头。
他继续说道：“这是个好地方，在这里让人心神平静——”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神秘兮兮地说到：“你知道吗，我们的世界已经被蜥蜴人占领了！”
里尔愣住了——这不是游戏里那个神经兮兮的先知盖瑞会说的话吗？！
这人据说是被植入了一条来历不明的义体，从此就变成了阴谋论大师。
每次游戏里的V路过米斯蒂的通灵屋都能看到这家伙在这高谈阔论，讲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比如现在。
里尔似笑非笑地说到：“你是不是还要说，这些蜥蜴人有着冰冷的蓝色眼睛？他们都是半人马阿尔法星座死灵技师的走狗？”
盖瑞愣了一下，更加惊讶了：“你也知道！你也找到了真相！”
“得了，我要是你，我就会老老实实找份工作——还有，你可别说什么流浪者是狼人，会在月亮下嚎叫之类的话。
要是你被流浪者打死了，还得找人帮你收尸。”
“你真的知道！但你根本不明白这些事情的严重性！”
里尔摇了摇头：“你的植入体有问题，可以接收到断断续续的隐蔽通讯频率，那些东西会让你产生错觉，找时间让义体医生修一下。”
“不！”盖瑞忽然大声，“我是不会放弃对真理的追求的！”
“随便你，但别死在我朋友的店铺门口。”
里尔耸了耸肩——
关于盖瑞的真相，游戏里游戏外都有人猜测过，但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里尔说的这样。
他被义体医生放了某种奇怪的义体，导致能够接收到隐蔽频率的通讯。
然后，盖瑞再将接收到的零散信息加工一下，自己吓自己，就成了阴谋论。
不再和盖瑞纠缠，里尔走进了米斯蒂的通灵屋。
米斯蒂好奇地问道：“里尔，你不去和他们狂欢吗？杰克说V在野狼酒吧包场了。”
“身体不好，喝不了酒，再说，他们可以不清醒，我得保持清醒。”
说完，里尔又好奇地问道：“你的塔罗占卜是从哪学的？需要植入体吗？”
“当然不用。”米斯蒂拿起桌上的牌随手洗了起来，“这东西的历史可长了，发明这个的人们可没有植入体。”
“也对——明天我们要去来生夜总会，要不再算一卦？”
“可以啊，不过你可不能迷信，一直算就不灵了。”
“反正上次那票是挺灵的，要是你不说，我真想每次出门前都抽两张牌看看。”
“如果塔罗牌每次都准，那大家干脆坐在沙发上想想赚钱的事，然后整天抽卡算了。”
米斯蒂一边说着，一边把牌切成了三堆。
“这次我们做个简单的吧——等我敲响这个水晶球，你就抽出一张牌。”
“放空思绪，放松，感受你和宇宙之间的联系...”
米斯蒂的语调逐渐变得空灵，引导着里尔放松，然后轻轻用桌上的棍子敲了敲水晶球。
铛——
悠扬清脆的声音仿佛直击灵魂，在放松状态下，里尔的思绪被这声音打断。
【已移除植入义体带来的思绪抽离。】
同样的提示，基本可以证明塔罗占卜和植入体有某种程度的联系。
某种非常隐蔽，甚至可能是巧合的联系？
“...这敲一下有什么讲究吗？”
里尔从中间的那一沓牌里抽了一张，米斯蒂用一根手指压住牌，划到了自己身前。
“就是一个仪式，让人放空心灵，什么也不想的情况下抽牌。
神秘学讲究的就是第一感觉，思维越是放空越好——让我们看看你的牌吧。”
牌面：教皇，牌位：逆位。
“这张牌...意味着错误的讯息，恶意的规劝，外界将给予你有失偏颇的信息，邪恶的教皇试图欺诈并利用你。”
“听起来...不是个好兆头。”
“是的。”米斯蒂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但这只是占卜，并不代表未来一定会这样。”
里尔耸了耸肩：“当然，我懂这个道理，就像你说的，如果占卜100%准确，那大家做什么之前都抽张牌好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小心，里尔，夜之城到处都是谎言和欺骗。”
“我会小心的——要是我都上当受骗了，那两家伙估计得裤衩子都被骗没。
那就先这样吧，我得找老维买点东西，保重。”
逆位教皇...这个寓意，很模糊啊——但也挺准的。
哪个佣兵没在来生被骗过？
里尔一路来到了老维的诊所——正好老维打算收摊休息。
“里尔？这么晚了还过来，有急事？”
“算是吧，明天要参加第一次执照考试，义体医生和技术专家的A级执照。
我想配一双工具手，一只用来装卸义体，另一只用来改造装备和线路。
就像你手上那种。”
“明天？那确实挺急的，坐下吧，我给你找一下还能用的库存——
最近过得怎么样？”
里尔躺在了手术台上：“挺不错的，又进账好几十万——偷偷和你讲，V现在身上带了八十几万。”
老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V和杰克跟了里尔以后，怎么感觉天天都在发财。
“...我以前就觉得V和杰克是干大活的人，但这还是有点超出了我的认知...”
“唉，但我又没什么钱了，老维...”
老维愣了一下，然后摇头笑了笑：“原来你就想说这个，又想被V教训了？”
“诶——老维，你想想，我才是队伍里最聪明那个，V都能赚这么多钱了，我肯定能赚更多，再不济...”
“我找她要钱——行了，考试有把握吗？”
“那必须的，一次过。”
老维的头微微点了点，嘴巴翘了起来：“那就冲着你这话，我也不能让你错过明天的考试。
以后可别抢我生意啊。”
“哎，我就是考来放着的，怎么会抢你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