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为什么这么疼。不要碰我！
回忆的碎片里，是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们，拿着针筒把各种颜色的液体注射在他的体内。
灼烧感从神经深处蒸腾而起，像是自己身处在一场永不停息的大火里。
歌德从被抓住之后，就被送到了这个实验室里，他看着玻璃壁上倒映出的自己，火红的头发早在第一次药剂注射的时候就变得苍白，倒映出的非人的竖瞳更是。
自从开始实验之后，弹幕就开始变得冷嘲热讽，善良的人看不下去这种场面，直接选择不看这个直播间，剩下的人群即使在法律规范的现实中也喜欢血腥。
［主播还没死啊，现在这副样子倒是比之前张扬的样子好看的多］
［楼上是没见过昨天的那个药剂刚注入的样子，主播皮直接绽开，鲜血混着主播的哀嚎，别提多好看了］
别说了。
［那些研究员不是说什么高山药剂的副作用会使人一直感受到无法言喻的疼痛吗？主播怎么不叫啊？来，主播叫两声来听听，我给你打赏怎么样？］
闭嘴！
［别想了，主播赚不了这个钱了，昨天那些研究员嫌主播太吵了，直接灌药剂把他声带毁了］
［这才四天，主播就能把自己作成这样，真该］
好疼，谁来，救救我。。。
［哈，要不是这煞笔在他们面前用技能，估计还能逃出去。技能一用，那些研究员怎么可能放过这么特别的实验体］
［诶诶诶，怎么把主播放营养液里了，我还没看够呢］
.......
噗呲几声，机械管子扎进歌德的肉里，但歌德完全没注意到，周身的疼痛让他无力去注意什么。
大量昏睡药剂混合在营养液里，歌德的意识逐渐模糊，他开始憎恨所有人。那些嘲笑他的痛苦，落井下石还嫌不够的人，他总有一天会杀死他们。
.......
药剂的效果持续发挥，身为人的意识更加模糊，独自待在营养液的几个小时，因为灼烧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然后，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看到了一个黑色头发，不算高大的背影。再无力睁眼，所以他看不到是谁解救了自己，只能感受到接住他的是一个温暖的身躯。
对方把他背起，替他挡住了燃烧着的火焰。但来自直播间里的恶意却让歌德变得敏感且混乱。
他挣扎着想要控制自己的躯体，对方似乎感受到了，把他放了下来。触碰到冰冷的地板让他安心，他睁开眼，看到了面前的人，脸上的面具。
歌德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他不知道因为什么，他只知道见到对方的那一瞬间，他很快乐，快乐的想要哭泣。
他能带我逃出一切黑暗，歌德的脑海中突然这么想到。
歌德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学生，18岁的年纪，从进入游戏的以为自己是救世主的自大，到坚信自己被抓住也能逃出去的自负，再到被实验的痛苦，被辱骂嘲讽恶语相向。
身体上的痛苦带来的是头脑上的固执和迟钝，而心灵上的痛苦让歌德选择去信仰，是他的话，也可以吧，歌德这么想到。
对实验体进行精神摧毁是必要的，因为他们开发的药剂也是武器，只要一点点的善意，这些实验体就会是他们手下一把好用的刀。
如果路生这时候看下系统消息，他就能知道自己误打误撞成了一位疯癫边缘者的神明。
奈何他见歌德一直不说话盯着他，以为对方还没清醒，自顾自的打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