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桉记不清自己晕了多少次，眼泪又有多少次落在枕头上。
到最后只能浑身酸软无力、气息不稳地被男人抱起，茫然地带去浴室洗澡。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桉桉整个人泡在水里，脑袋枕着胳膊趴在浴缸边上，脸颊被水汽蒸得泛着红。
腰间的手掌温柔地揉捏着，在水中一下又一下轻摁。
桉桉被折腾怕了，疲惫不堪地躲开他的手，委屈巴巴地喊着疼。
周珉渊沉默片刻，低眸，将人纳入自己的怀抱，眉梢微拧：“......我让小五去请医生。”
桉桉瞬间清醒了些。
这大晚上的找什么医生。
再说也没到需要医生的地步，她只是害怕再做几次自己的小腰不保，他精力旺盛的可怕，又一直维持那一个姿势，中途还总喜欢让她说话。
她实在受不住。
“......不用，我想睡觉。”
桉桉闭着眼睛拒绝他的提议。
周珉渊不再坚持，洗完把人抱回床上，等她陷入沉睡后，径直起身往外走。
*
空气再次落入安静，黑暗中，床上的娇小身影轻轻翻了个身，揉着腰愁眉苦脸地坐起来。
紧接着就去摸不知道被周珉渊扔去哪里的手机。
床边地上都是凌乱的衣物，桉桉咬着唇，边捡边找，总算在男人的外套下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整理好衣裳，刚开机就有一通电话打过来。
桉桉掠过屏幕上的备注，接通后那边很快就传来沈曜的声音。
“......姐姐？”他似乎没想到电话能打通，语气稍显错愕。
“我一直在等你接电话。”
他语速缓慢，语气陈述事实一般平淡，但桉桉却从中听出来一种莫名的幽怨。
已经凌晨了，嗓子也不太舒服，她敛眸低低应了一声。
其实她本来没想接的，但是......
指尖滑动着屏幕上无数条的未接电话，桉桉轻轻叹了口气，
“手机没电关机了，我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
沈曜没有问她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他轻声说着：“好，你也早些休息。我哥还没醒，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在外面守着他的。”
“听话”二字一出，福至心灵一般，桉桉短暂陷入了沉默。
她大概懂了。
不知道周珉渊什么时候会回来，她清清嗓子，声音迟疑，“那我有时间...奖励你一下？”
手机那边安静下来，桉桉不解。
她换了只手握手机，往门口走，敏锐地听见那边传来微弱的声音，有点像脚步声，
“沈曜？你在听我说话吗？”
沈曜舔了舔浅色的唇瓣，眼眸愉悦地弯起，“真的吗？不能反悔哦。”
桉桉嘴巴张了张，闷声，“......我知道你录音了，不会反悔的。”
挂断电话，正好走到门前，桉桉困钝地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像是踩在云端一样，虚浮的手压着门把手开门。
过道走廊里的光从门缝挤进来，脚步声轻轻浅浅。
......外面有人吗？
“！！！”
桉桉警惕地敛起眼，视线有些模糊。
清晰的关门声传入耳中。
紧接着脚步声便没了，感应灯也在安静中暗下来。
她微微松了口气，侧开身子将门拉开。
灯亮的一瞬间，幽暗阴影笼罩下来，属于男性的有力臂膀牢牢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笑，
“啊，姐姐警惕心不够哦，”
“这时候怎么能开门呢。”
*
沈曜带着些许凉意的指尖覆在桉桉的眼睫上，她不安地扭动身体，却被人从后面抱得更紧。
他岔开长腿，桉桉几乎是整个人坐在他怀里，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
“你怎么会在这里？裴叙那里不需要人陪着吗？”
他的手离开她的腰腹，指尖绕起一缕发丝，垂眸轻轻地嗅着，闻言大胆地挑开她的衣领，粘腻冰冷的目光盯着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嗓音却格外温顺：
“他当然是有人陪的。”
“我没有人陪，就来找你了。”
他手指虚虚覆上那些痕迹，声音轻轻的，
“但是姐姐好像......也有人陪？”
“出来跟人做这种事......我也可以啊，怎么不让我陪你呢？”
沈曜有想过她出去可能是调查车祸，可能是给家人报平安......
他在医院冰冷的座椅上等了五个小时，打了无数个电话。
担心她出事，尽管知道她会讨厌他那些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变态手段，沈曜还是做了。
他送出去的每一个礼物、玩偶，经手过的每一件物品，最终落到桉桉手上的，都带有他自己的痕迹。
她去哪里、手机里给谁发了什么信息、跟谁打了电话......在网络上留下的任何痕迹，有心去看的话，他都能知道。
他跟着定位器来到这里，躲在暗处看着周珉渊从屋内走出来，心底的阴暗潮湿似乎也跟着来了这里。
沈曜手指搭在她脖子上，在那些暧昧痕迹边缘摩挲着。
“我想被你需要，我想被你看见，我想被你在意......我也可以满足你的。”
桉桉身体有些发抖，她张了张嘴巴，睫毛颤动，“......不行。”
沈曜认真地追问，眼神近乎执拗，“为什么不行？”
他一边说，指尖一边顺着那些痕迹往下，滑到边缘，解开上衣一半的纽扣。
桉桉眼睛被他蒙着，身体感官却越发敏锐起来，她呼吸一滞，低声急唤：
“沈曜！”
“不行，不一样的，你们不一样。”
“他们能做的，我都能做到，到底哪里不一样？”
“这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沈曜点了点桉桉心脏的位置，不知道是想起什么，他忽的有些茫然，“他们都能进去，凭什么我不可以？凭什么永远只有我被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