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款护肤水？”
拿着林奇塞过来的一个小瓶子，姜黛儿一脸懵逼。
她确实看出来林奇身上发生的变化，也觉得背后可能有些什么门道。
但她还真没想到居然是跟美妆护肤品有关。
——自家这便宜老弟，从小到大几乎碰都不碰这些玩意儿的。
冬天不知道抹大宝，夏天不知道涂防晒霜的货色，
姜黛儿给他买的什么洁面乳，更是用都不会用，
也就偶尔被她抓到的时候，才胡乱抹一抹。
真是直男到家了。
用林奇的话说，他以学业为重，又不想谈恋爱，何必那么麻烦捯饬自己，
再说了，再怎么打扮，自己也不是都看不见。
这个理由很强大，让小黛姐无话可说了。
主要是按这个思路对号入座，她就显得很心虚：
既然自己打扮也不怎么看得见，都是别人看得见，
那这样一来，老是想怂恿他打扮的小黛姐，算是有何居心呢？
何况当时林奇年纪也不大，某人可是很害怕贼心暴露。
于是只好对这种直男思想无可奈何。
现在林奇忽然莫名其妙地掏了瓶护肤水出来，还用自己的使用经历来现身说法。
这就让姜黛儿一下子觉得不对劲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胡思乱想起来。
...没道理呀。
以前那么直男的狗东西，现在突然就骚包起来了。
难道说……？
她忽然目露喜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性。
而注意到她的反应的林奇，也露出了笑容：
“姐，你果然猜到了？”
“...猜什么啊。”
姜黛儿故作矜持道。
“唉，明知故问。
虽然我也觉得从游戏跨行业到美妆有点离谱，但你肯定能理解的对吧？”
林奇拿着这个小瓶子，
这其实是他回现世之前临时在星域网上订的样品，
如他所想的那样，星域的美妆技术也很强大，
这种基于基因药剂残次品的成分、回收利用而成的廉价护肤水，
一盒才两星币。
一盒里头，有三十个这样的小瓶。
放在星联，属于纯纯的工业垃圾。
但这‘工业垃圾’，在现世就已经是顶级的高精尖黑科技了，
足够把所有化妆品巨头打得妈都不认识。
尤其是成本极低，
对林奇来说，这价钱几乎跟地上白捡的一样。
他没注意到一下子懵了的小黛姐，继续兴致勃勃地比划着，
“虽然都在说消费降级，但姑娘们对自己身上花钱可从来没少过，
女人的钱，给谁赚不是赚呢。”
“刚好我背后的那个组织，也对这方面有些研究，
所以打算交给我来，试着推出这款产品……
要知道，这个市场可是很庞大，
值得我们成立一个部门来专门负责...”
“呃，姐，你怎么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姜黛儿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
姜黛儿沉默了一下，很勉强地笑了笑：
“没，没什么，我也在想你刚刚说的事。”
“哦，是这样啊。”
直男如林奇，都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小黛姐刚刚还好像很是期待的样子，怎么自己说完之后她就变得很...失望？
话说这有什么可失望的？
家里又多了一只下金蛋的鸡，这还不是好事？
这一副好像丢了几百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唉，这人啊，还真是难懂。
林奇满头问号，却也不便直问，
两个人谈着正事，走向电梯。
..
正事上，自然是一切顺利了。
在华国，化妆品其实比电子游戏还更好搞。
只要成分之中没有对人体特别有害的、在各种危害物质名录上的东西，药监局的管制就不会太过严格。
话说哪怕是这年头，各种三无野鸡小食品厂、日用品厂、化妆品厂依然满地都是。
别说这些工业品，连即食餐品的外卖行业都到处是苍蝇馆子呢。
‘吃（用）不死人就没事’，很大程度上就是整个市场的现实写照。
国际经济局势低迷，官方正是大力鼓励往实体领域投资创业的时候。
哪怕这个星环公司前脚刚注册了游戏部门的子公司，后脚又开始涉足美妆日用，多少有些令人疑惑，
但这年头经验领域跨界的公司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只要手续齐全、资质合格，老爷们也懒得研究太多。
反正玩不转赔钱了，那也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不过。
这化妆品好搞定，游戏就有点难了。
倒不是说没有人手。
实际上，姜黛儿没花两天时间，
就把足够的运维、客服、还有管理人员给招够了，
甚至连服务器都租好了。
主要是版号这玩意儿，实在没法这么快就拿下来。
——别说版号的问题，《末日危途》都还没过审呢！
据可靠消息，
光腚局的老顽固们，对这种打打杀杀血流一地，还有‘宣扬掠夺思想’嫌疑的玩意儿，很火大……
主要是画质太好，做得太写实了。
某些镜头格外血腥重口。
如果真想在国内市场端出来，估计不是改成绿血或石油血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也没办法了，只能去蒸汽机平台上架了，
国内先改着，等什么时候版号下来了再说吧。”
听闻这个消息，
林奇很想挠头，却也无可奈何。
说到底电子游戏是虚拟类内容产出行业，和美妆药品这些实体产品行业不一样。
后者有实物，有严格的标准，
说一就一说二就二，
有毒就是有毒，有害就是有害。
不符合标准的肯定直接打回，
但完全无害的产品、人家也很难找到驳回的理由。
而电子游戏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主观看法很严重。
黑猴那种级别，都能在一炮走红之后还被鸡蛋里挑骨头；
腾子易子米子这种家业，碰上河蟹行动一样该低头还得低头。
林奇这种小门小户，就更没得选择了。
先在洋平台混着呗。
反正洋人平台主力消费者一样是国人。
“...这样说来，也不止游戏，其他东西也可以尝试往海外走一走。”
林奇若有所思，举一反三道。
做生意么，说白了就是赚亏心钱。
对国内捞钱，他有些时候还未必放得开。
可洋鬼子的钱...他赚起来可就没心理负担了。
两星币三十瓶的小白瓶，在国内卖个百来块一瓶他都觉得有点亏心了，
若是放到外头，一百刀一瓶林奇都不稀得眨眨眼的。
这还是最无害的民间日用品，
如若是某些敏感领域的产品，就更不用多说了。
“看来只要换个角度，哪怕是麻烦事也能变成好事。”
与姜黛儿对视一眼，林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前者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
自己估计很快又要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