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欢的这一番操作，给坐在一旁的许见山都给看愣了。
这小子是真鸡贼啊，怎么之前自己没发现呢。
顾亦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可没收徒的打算，你莫要纠缠。”
陈欢一听，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神仙师傅，您就收下我吧，我觉得我资质不错，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您收我当徒弟，不吃亏的！”
许见山在一旁看着，觉得这陈欢倒是有趣，便调笑道：“陈小子，看在你这么不要....呃，这么坚持的份上，顾先生不收你，我收你如何？”
陈欢眼睛一亮，又立马黯淡下去。
“许大侠，我知道您也是高手，但我一心想拜神仙师傅为师，他的本事那么大，跟着他我才能有出息。”
“嘿你小子，瞧不起我是吧。”许见山见自己被嫌弃了，捏住拳头搓着牙花子。
陈欢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顾亦一眼，默不作声。
顾亦看着陈欢那鬼头鬼脑的样子，不免也觉得好笑。
“你为何想习武呢？或者说，你习武是为了什么？”顾亦看着陈欢，轻笑道。
“当然是为了耍酷啊！”陈欢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习武如果不是为了耍酷，不在人前显圣的话，那习武做什么？
陈欢刚一说完，看到顾亦和许见山二人那古怪的表情，便觉得有些坏事了。
他忙开口找补，“当然了，更多的还是为了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把天下间像焚天门这样的恶人全都铲除掉，还江湖上一片朗朗乾坤！”
随后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当然了，要是在这个过程中顺便当个天下第一的话，那就很不错了。”
“天下第一？你也是真敢想.....”许见山嘴角抽了抽。
顾亦喝了口酒，淡淡笑道：“出发点还是不错的，有那么几分正义之心。”
“罢了罢了，你若真心想学，我便给你个机会。”顾亦放下酒葫芦，“我考你一题，若你答对，我就......”
后面的话顾亦没有说完，只是朝着陈欢笑，露出个你懂的表情。
陈欢眼睛放光，忙不迭用力点头，“师傅您考吧，我一定能答上来！”
顾亦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何为侠义？”
“何为侠义....”许见山喃喃的念叨着这四个字，身体都坐直了些。
侠义之心，许见山相信他有，要不然半年前也不会把自己一个陌生人给救下来。
此刻他盯着陈欢，也想看看这个少年怎么去看待这四个字。
“侠义啊。”陈欢挠了挠头，皱眉想了起来。
“不着急，慢慢想。”顾亦老神在在的喝了口酒，示意他慢慢来。
陈欢一会皱眉，一会挠鼻子，一会又抓抓这抓抓那，一副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的样子。
“侠义就是，就是.....侠嘛，有义气的大侠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这种嘛.....”
陈欢想了半天，这才小声的说道，只是这声音越说越小，看向顾亦的眼神也飘忽不定，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就这样吗？”顾亦看着他，微微一笑。
看着顾亦那样子，陈欢只觉得心中一寒，“完了完了，这表情明显是不满意嘛。”
“唉。”暗自叹了口气，他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那个，神仙师傅，这个问题我有点答不上来，不知道怎么说。”陈欢直视着顾亦，摇了摇脑袋。
顾亦晃着酒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没有但是？”
陈欢点了点头，“但是我觉得侠义，就该带着一颗正义的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为朋友披肝沥胆，为爱人冒险犯难，为弱者拔刀相助，为长者奔波效劳，坦坦荡荡，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做自己想做之事，哪怕做不到无愧于人，也要做到无愧于心。”
话音落地，院落内寂静无声。
陈欢也松了一口气，认真想问题什么的果然还是太难了，还是怎么想就怎么说吧。
“那个，神仙先生，小子也不指望能做您的徒弟，先前也只是想试一试死缠烂打能不能行，还请您别介意。”
陈欢扯了扯嘴角，放弃幻想后的他说话都正经了许多。
顾亦轻轻一笑，也没说什么，转头看向在一旁思索着什么的许见山问道：“许兄，你以为如何？”
许见山看着眼前这个挺拔如松的少年，眼中有着欣慰满意，也有着丝丝追忆。
这个少年，和自己如此相似？
良久，许见山拿起桌上的酒碗猛干了一口酒，擦了擦嘴笑道：“很好！”
啥意思？
陈欢看着两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亦笑着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向陈欢。
“我呢是不收徒弟的，和我学武的话就算了。”
“但是你可以拜许兄为师，你们相识也是有缘，而且心中所行的信念也一般无二，武道的路子也极其相近，做师徒是最好。”
“许兄也是一方豪侠，他所做之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如此豪侠，可对你心中所想？可能为你师？”
许见山这时也笑道：“陈小子，虽然我远没有顾先生那般厉害，但好歹也是如今天下年轻十人之一，认我做师傅，也不丢面子吧？”
陈欢先是一愣，随即表情变得有些精彩。
原本在没遇见顾亦之前，他是想拜许见山为师的，毕竟半年前发生的焚天门之事后他也听说书先生说过，也知道了许见山的来历，对他这个人也更加的佩服。
只是今天见了顾亦的那一剑，着实让他惊艳到了。
早已放弃幻想的陈欢当即双膝跪地，“砰砰”给许见山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从今往后，徒儿定当谨遵您的教诲，好好习武。”
许见山哈哈大笑，伸手将陈欢扶起。“起来起来，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了，可别丢我的脸。”
顾亦在一旁看着，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许兄，这小子日后必成大器。”
许见山拍了拍陈欢的肩膀，“有顾先生的吉言，我也相信这小子。”
陈欢激动得满脸通红，能拜许见山为师也是极好的，只是......
他看了眼顾亦，嘿嘿笑道：“神仙先生，我已经有师傅了就不拜您了，但是我骨骼惊奇，您真的不考虑传个一招半式的，还能留个传人啥的？”
砰！
“哎哟！”陈欢顿觉后脑勺吃痛。
“你小子！为师还在这呢，也不知道备着点！”许见山咬着牙收回拳头。
顾亦看向他，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这小子，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