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小些动物们都开始蛰伏沉眠，炊烟袅袅升起，源头直指在群山脚下的人家。
唐雨菲轻咬指甲，她偷瞄一眼还在养神的“张玄生”，放下手在手机上不停的打着字。
空旷的小屋内只有婆媳一家，他们两人以及还在漂浮的白色无人机，机翼破空的声音穿来，本就不大的声音，闲的如此刺耳。
此时的直播间，被两个选择给包围着，大还是小，两方吵的不可开交。
唐雨菲这边也是焦头烂额，她群里叔叔阿姨们都各持己见，在群聊中疯狂发消息。
“各位居士，现在已经是吃饭时间了，贫道没法留各位在此吃饭，所以请尽快做出选择，否则，我就要做出选择了。”
二号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着这话，沉吟半刻继续道：“还有，那两个记账的马上也要下班了。”
唐雨菲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五点半还多了，难怪她感觉到饿了，原来是快到饭点了啊。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家伙也不说自己的选择，还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让我做选择，到底选什么啊？”唐雨菲甩甩脑袋，一边把头发撩到脑后，一边想着。
“上仙大人，就不能两人都保吗？”青年走来询问。
“可是费用不低，贫道也想都保，只是日后的麻烦事情会更多，也很致命。”
说话间，妲己从后门进来，她笑道：“相公，休息一下吧，我做了一些饭菜。”
看到她一身礼服，直播间几乎是绝大多数人，都在欣赏着她妩媚动人的身姿，脚步轻柔的来到“张玄生”身边，妲己笑吟吟的坐在椅子上。
“今日怎么没有什么人了？”妲己直奔主题，想着给这场“医诊”画个句号。
二号轻闭双眼，平静道：“无药可医，自然无人再来。”
唐雨菲见到妲己似乎有意无意的撇着自己，她也撇撇嘴，埋头看向手机，试图与自己背后的科研人员探讨答案。
而反观婆媳四人，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静谧的气氛在医馆中散发，唐雨菲见到时间已经来到了五点五十，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放下手机，观察到无人机似乎没有拍摄这里，“张玄生”两人也在闭目养神，她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妲己白皙的手臂。
“哦？新来的小妹妹啊？有什么事情吗？”妲己嘴角轻佻，睁开眼睛。
“我想问你一件事。”唐雨菲左顾右盼，却不知直播间把她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什么事？”
“就是……上仙大人喜欢大的，还是喜欢小的？”她攀在妲己耳边，轻声说道。
闻言，妲己也知道唐雨菲问的是什么，不过这一句话也让她有了别的想法，偷瞄一眼二号，发现后者没有表率，她就放下心来。
“我觉得吧……相公应该是喜欢大的。”
“哦？还请姐姐说说，有何见解？”闻言，唐雨菲情绪激动，她后知后觉的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没有惊扰他人，松了口气。
妲己向着身前看看，说道：“毕竟有时候我们三都看不到脚尖，相公还喜欢……”
说着，妲己双手在身前做出一个托举的动作，唐雨菲脸色“唰”一下就红了起来，她摆摆手，低声说着二号问她的话。
“她们在说什么啊？还有，唐雨菲怎么脸红了？”
“我好想听美女之间的悄悄话，可惜她们都叫我变态，还把我豆浆都打出来了。”
“女人心，海底针，你们猜不透的。”
“流豆浆？楼上的，你是手打的吧？”
……
妲己捂嘴轻笑，黄鹂般的笑声让人闻之心动，笑罢道：“这个问题只能你自己去寻找，我只会告诉你我的选择。”
“那你选……”
“小。”妲己素手托腮，不去理会唐雨菲的询问，闭眼养神起来。
唐雨菲有些摸不着头脑，二号此时却已站起来，在祂抬眼的瞬间，那孕妇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双手捂着大肚子痛苦的蜷缩起来。
“看来只能我来做选择了。”二号抬起手，屈指一谈，那孕妇就化作一团血雾，炸在三人面前。
这一下给所有人都给整蒙了，二号两指并拢，手掌抽回，血雾便自动凝结，妇人也出现在原地，原本隆起的小腹也变得平坦无比。
“这便是后果吗？”二号向着他们背后瞩目，一团不断蠕动的肉球悬浮在他们身后。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规则，但这里是我的地盘呢。”二号一跺脚，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自己就处在一个满是繁星的黑暗空间中。
肉球不断蠕动，渐渐的出现无数裂缝，其中褐黄色的獠牙尽显，血盆之口向着众人喷出气体，祂似乎想要挣扎，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空中。
妲己刚要抬手，便见二号两指在虚空一抓，一粒光点在祂指尖闪过，抬手对向那肉球。
“举目皆璀璨，只手摘星辰，五雷天心正法——斗转星移。”屈指一弹，光点便缓慢飞出，穿过四人间的空隙，打在那肉球之上。
无声无息，那肉球像是融化般被直接打碎，土黄色的獠牙也尽数断裂，血肉消散于天地之间，唯留那光点原地闪耀。
唐雨菲注意到，妲己的神色极为认真，似乎是在解析着这一招式的用法，嘴里还呢喃着，不过声音太小，她没有听清楚。
“我靠，上仙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我们是三清什么派的？”
“哈哈哈……这是假的，都是假的！什么上仙，什么五雷天心正法，都是假的！”
“教练我要学这个。”
“啊哈~物理学大厦没了。”
……
直播间依旧是弹幕涌动，二号这里，唐雨菲感受到自己的视线被拉的很长，瞬息之间就回到了空旷的医馆内。
二号看向他们，说道：“不去做选择，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刚才她羊水破了，还是宫外孕，那种情况下，唯有一死。”
“唉，谢谢上仙。”见识过刚才二号的手段，青年恭敬的低下头，看向自己妻子。
“去找小云付钱吧，一共三万五。”
“唉，我们没有同意你的选择，还要我们付钱？不可能！”老婆子有些气急败坏，想冲上来被她老伴拦了下来。
“随意，贫道也不需要你们付钱，只是那东西依旧回来讨债，要么我们消债，要么我们就被这东西无休无止的追杀吧。”
此话一出，现场皆是一片寂静，二号又道：“与虎谋皮，是对人智商最大的侮辱。”
“你是说你是虎吗？”
“吾非人，汝为虎。”说罢，二号手掌一挥，医馆内的桌椅全部摆放整齐，被褥干净洁白，地面也变得干净利落起来。
老婆子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青年早已带妻子去交了钱，而她也被自己的儿子拉走了。
……
回到道观，二号静坐石椅，无人机已然停拍，申鹤和妲己去准备饭菜，莫奈则是还没出来。
“已经超过时间了啊。”二号叹息一声，让唐雨菲吃饭的热情如被冲过凉水似的。
“您这个问题太难了，在当时的情况下，根本没法做出选择嘛。”
“所以最后两人都死了……”二号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你无论选择哪一个，我都会告诉你答案的。”
“嗯？为什么？”
“你们需要的是做选择的勇气，而不是所谓的答案，因为你们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唐雨菲在祂的话语中找到一些细节，问道：“我们？”
“你们，需要我告诉你为什么吗？无论选择什么的问题。”
“不用了，您告诉我答案就可以了。”
二号欲言又止，沉吟一番说道：“好吧，那便是——时间。”
“时间……倒真是个好问题呢。”唐雨菲呢喃着，二女已经端着饭菜过来了。
“大人，我去叫莫奈了。”
二号点点头，在唐雨菲不解的目光下，走离小院，申鹤显然不太待见眼前这个占据自己相公的机器，选择坐在距离祂最远的位置。
“明天与我洞房吧。”二号一语惊人，让唐雨菲偷喝粥的动作停下。
“上仙，着有些不太合适吧？我才和您认识……三天左右。”
“怎么？不是想找什么渡清算的方法吗？讨好我，就可以了~”罕见的，二号的话语带了一点情感，虽然已经面无表情。
“您……”
“六甲奇门虽然算的少，但我好歹也是时间因果占比比较大的那个，算算这些，还是够的。”
唐雨菲讪笑一下，刚拿出的手机立马收回去，沉声说道：“那您说，怎么办？”
“不怎么办，就这么办，你不是要找吗？那就随你找，若是惹到脾气不好的，别来找我便好。”
“您就这么自信？”唐雨菲说完这句话，妲己就带着莫奈过来了，后者看向唐雨菲，警惕之心不由得大作。
“自信？也没有吧……人都到齐了，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