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源已经发现了什么,他实在是忍不住质问道,
“娘,你一定要害了咱们全家吗。”
段母丝毫不为所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段源现在只有祈祷这一切不被人发现了。
而此时其实李四麟等人还没有到,他的车上拉着一位老者正是马老。
也就是他这么晚才能将这位已经是工大的教授从睡梦中拉出来了。
到了段凯家附近马老从车上下来,认真的在四周看了一圈,最后来到侧边的院墙附近告诉李四麟,
“二十分钟到半小时之前,有一个人进入了这个大院子,但不是从正门,而是从这里翻墙而过。”
马老喊李四麟拿着手电照了照,继续说道,
“这个人功夫还不错,但不够谨慎,进去后没待几分钟又出来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大院,估计没有哪个小偷想不开会来这里偷东西。
李四麟还担心会不会是院子里的孩子偷着出来玩,“马叔,你看这个人多大岁数。”
“起码有三十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
“能不能跟上!”
马老翻了翻白眼,“屁话,我要是不能跟上你找我来干嘛。”
李四麟松了一口气,“那就追!”
其实也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一个大杂院,就在西城区,李四麟安排华彩儿先进去,也很容易就来到了这间屋子前。
彩儿轻轻的打开房门,轻巧的进入房间里,里面的人还在处理自己手腕处的伤势,当他看到门被打开反应很快。
左手顺势摸到放在枕边的步枪。
他快,彩儿更快,当此人摸到枪的那一刻就是他清醒的最后一刻,彩儿一掌切到他的脖子处,当即就昏倒了。
大杂院里的人也都出来了,但当看到李四麟等人拿着枪,而且又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明后都乖乖回去睡觉了。
李四麟假意离开,实则在周遭也派遣了不少人暗中埋伏。
果不其然,很快又抓到两人。
在检查过后发现他们并不算死士,审讯正式开始,在一些小手段被用上之后,尤其是彩儿的一些手段的确是够狠。
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拿到了全部的口供,而此时调查的张局等人也来到了这边。
李四麟将口供递给张局和随后而来的孔步,张局倒是无所谓他常年在东北,而孔步在看到段母的名字后也是紧皱眉头。
但不管怎么样,今天韩华被袭击,现在也找到了口供,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再出现。
第二天上午,段父和段源再次被调查带走,而在准备带走段母的时候,段母知道事情暴露当场吞毒自尽。
这也算是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经过调查,在段凯的另一处宅子里发现了电台和黄集道的一些东西,目前人证物证已经齐全,这件事被坐实了。
调查顺理成章的接下来所有事,估计也能顺藤摸瓜找到一些线索。
段父引咎辞职,好在他用自己的政治生命和最后的政治力量救了段源。
段源离开京城去了济钢,他父亲曾经在济南军区任职多年,在那边有一定的人脉。
他在临走之前约李四麟见了一面,这虽然应该不是两个人的最后一面,但估计数年内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段源已经知道这件事和李四麟有关,但他没有抱怨李四麟,当然你要说心里一点怨气都没有那是扯淡,但更多的是轻松。
段凯和段母的关系并不是普通母子的关系,这件事如果暴露段家将一点颜面都没有,到那是他父亲一世的英明将会毁于一旦,估计以他父亲那么爱面子的性格,大概率用自杀的方式来换取解脱。
现在只不过是赋闲在家而已,也会跟着段源一家去济南,离开这熟悉的地方也许会有一个不错的心情。
相信李四麟已经能察觉到一些什么,可李四麟却从未对外透露过。
两个人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但其实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终于还是李四麟打破了僵局,
“济钢还是不错的,那边你父亲的很多老朋友都在,你也能大展拳脚了。”
段源摇摇头苦笑着给出回答,
“齐鲁一带向来是政治环境非常复杂,不过比起京城还是好多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两个人聊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其实到底谁对谁错已经很难去分清。
段源想的也没错,你李四麟是我的好兄弟应该毫不保留的支持他啊,如果有李四麟的帮助,就算是张娇和李怀德联手,段源也有自信能保持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
可李四麟却没有帮他,尤其是在李怀德还没有来的时候那可是只有张娇自己。
现在李四麟能动用的政治力量绝对在他之上,但。。
李四麟当时真的没法解释,现在也没有办法彻底解释清楚,他只能喝下一杯酒说道,
“这是我的道歉酒,但源子这件事不是你我能掌控的,就算是到了齐鲁也不要和他们作对,这场风雨不是你认为的轻风细雨,而是真的狂风暴雨。”
段源冷静了这么久,他现在是能明白个大概了,
“四麟你是认真的,就连。”
他的手指向了天上。
没想到李四麟却点点头,“你说得对!”
段源向后一靠,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椅子上,他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当年他爹说过李四麟的眼光比他准,别看不是政治家庭出身,但政治眼光远胜于他,这一点当年段源和段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能用天生的来解释了。
其实这才是穿越者最大的优点和长处,他们对这段历史细节也许了解的不是那么深刻,但走向却是知之甚深。
怪不得李四麟不帮自己呢,如今段源是彻底明白了。
“谢了,我知道到齐鲁该怎么做。”
既然要走了,而且也知道了之前的原因,段源心中最后的纠结也被打消了,他用手指蘸着酒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地址。
“这个地方调查不知道,我爹也不知道,你去看看吧,也许会有一定的收获。”
李四麟很是诧异,“为什么不告诉调查。”
段源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很多人都说过,但却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说出,
“你别问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调查的人不可信,在李公生病之前调查的确是铁板一块,可在李公生病之后调查已经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