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峰在给章丘之留下一份“礼物”后,心情轻松地回到了“晨曦”。他刚刚踏进房间的门槛,视线就与颜舍和天明交汇在一起,仿佛是一场精心安排的巧合。颜舍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忧虑,他急切地问道:“和赵国使者谈得如何?”石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回答道:“还算顺利,他应该会将我们的意思准确无误地转达给赵王。”
然而,就在他们简短的交流进行到一半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这阵喧闹声如同惊雷一般,让人猝不及防。紧接着,一名太监手持圣旨,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太监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太监在房间中央站定后,用他那独特的尖锐嗓音高声念道:“赵国使者章丘之暴毙,责令‘晨曦’停止一切形式的活动,配合监理司查明案情!钦此!”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道圣旨所震撼。
颜舍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惊愕地叫道:“章丘之死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慌。与此同时,天明也猛地转过头,与颜舍一同将目光投向石峰,他们的眼中都充满了疑问和震惊。
石峰同样感到难以置信,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我之前还和他会面,他看起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太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他的目光如寒潭般深不可测,冷冷地扫过他们,仿佛他们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蝼蚁。他对他们的惊愕和恐慌视若无睹,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在他那如死水般的面容上泛起。
没有丝毫的废话,太监直接下达了命令,让禁卫军迅速查封“晨曦”。这道命令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让人猝不及防。紧接着,所有在“晨曦”的人员都被粗暴地驱赶出来,然后像被赶羊一样,被禁卫军押解着前往焦尾院。
石峰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难以辩解。毕竟,出入过章丘之所下榻的鹤庆馆的人,似乎只有他一个。在禁卫军的严密押送下,他们步履蹒跚地来到了焦尾院。
一踏入焦尾院,一股阴森潮湿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仿佛这里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诡异而压抑的氛围。众人被禁卫军毫不留情地分别关进了不同的牢房里,牢房的墙壁潮湿发霉,散发着阵阵腐臭,让人作呕。
石峰被独自关进了一间牢房,他缓缓地走到角落里,颓然地坐了下来。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与章丘之见面的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破绽的地方。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牢房内的死寂。石峰心头一紧,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望向铁栅栏外。只见一个身影在那里停住,昏暗的光线中,那张面容逐渐清晰起来——竟然是监理司的司首!
司首黄岩面沉似水,他的眼神冷漠而犀利,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他紧紧地盯着石峰,嘴唇微启,冷冷地开口:“石峰,你可知罪?”
石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他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与黄岩对视,沉声道:“我认什么罪?我与章丘之见面时,他还好好的,我绝无杀人动机。”
黄岩冷笑一声,似乎对石峰的辩解早有预料。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嘲讽:“动机?你为了两国之事,难保不会心生歹念。如今人证物证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石峰心中一紧,但他迅速调整心态,冷静地反驳道:“若我是凶手,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
黄岩听到石峰的反问,不禁一怔,他显然没有料到石峰会如此直接地质疑。然而,黄岩毕竟是久经官场的老手,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面沉似水地回应道:“石峰,你休要狡辩!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不成?至于人证是谁,物证又是什么,待到公堂之上,自然会有分晓。”
石峰见状,心知黄岩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要在公堂上对他进行定罪。他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司首大人,您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不过是去了一趟鹤庆馆,怎么就成了凶手了呢?这其中的缘由,还请大人明示。”
黄岩被石峰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他瞪大眼睛,怒视着石峰,心中暗自思忖:这石峰果然不好对付,如此伶牙俐齿,想要让他认罪,恐怕没那么容易。
黄岩的眼神在一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他迅速调整过来,重新展现出威严的神态,说道:“人证就是鹤庆馆的小厮,他亲眼目睹了你进出的情景。而物证,则是在章丘之和那些侍卫的衣甲上留下的伤痕。”
石峰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毫不畏惧地反驳道:“你们有没有仔细查验过衣甲上的伤痕?那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擦伤,根本不足以致命。他们的死与我毫无关系!况且,如果你们真的怀疑我,为何要将‘晨曦’全员都带到这里来?难道仅仅因为赵国的一句话,你们就要把我们交出去吗?”
黄岩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对石峰的反驳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刚想再次开口反驳,突然间,一名禁卫军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黄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黄岩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他匆匆地看了石峰一眼,然后没有再做任何解释,便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了。
石峰见状冷笑一下,他几乎可以猜到此时赵国的大军应该已经兵临城下,所有人连同死去的章丘之都不过是被人设计好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