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来看黄教授的笑话,哪个也不是笨蛋。
一众医生怎么能看不明白,黄蕾之所以听患者的,暂时不手术,不是因为她对李卫民有信心,而是对患者的态度不满。
老娘不就是没有给你亲自动刀吗,拽什么拽,疼不死你!
当然,黄蕾之所以敢这么折腾,患者的态度坚决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心里有底。
只要在医院,就算真的穿了孔,也有一定的把握把人治好。
没办法,这就是一个大专家,大教授的底气之所在!
黄蕾也好,一众医生也罢,对李卫民的表现简直刮目相看。
手术被取消,这小子不但没有紧张,更没有生气,还是笑眯眯的,像个没事人似的和患者聊天。
“大姐,你也太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了,不是交待不要吃饭吗,你怎么还喝牛奶啊?”
黄蕾:“……”
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医生:“……”
麻了。
包括一众护士在内,所有人都麻了。
黄教授再也顾不上她大教授的面子,冲过去一把就抓住了阑尾炎大姐:
“你……你你早上喝牛奶了?”
阑尾炎大姐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嗯哪,喝的不多,就一杯……对了,我可没吃干的啊,就一杯牛奶,能有什么事!”
黄蕾:“……”
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医生:“……”
“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位大姐……咳咳,这位老妹早上喝牛奶的?”
一个眼镜片比罐头瓶底还厚的医生,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卫民,这小子似乎有点东西!
后世很多人可能都理解不了,为什么说眼镜片比罐头瓶底还厚,这不是夸张吗?
实际上还真不是。
这年头的眼镜,可不是后世的眼镜,因为技术原因,只能靠堆积厚度来解决聚焦问题,近视度数高的人,镜片厚度简直吓死人。
李卫民对厚眼镜专家笑了笑:“我说是猜的,您信吗?”
厚眼镜专家:“……”
其实,所有人都相信李卫民是猜的。
不过,这小子猜的倒挺准。
幸亏这小子歪打正着,一旦在患者肚里有东西的情况下手术,后果很可能不堪设想!
因为术前吃东西,导致发生意外的例子不要太多,绝对不是医生故弄玄虚,更不是开玩笑!
几十年后,都有对医嘱毫不在乎的人,何况是现在。
阑尾炎大姐直到从手术室里出来,都不知道自己和死神很可能擦肩而过。
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医生全都离开了。
黄蕾把李卫民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晌都没人说一句话。
“咳咳……”
僵持了一会儿,黄蕾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气氛太暧昧,实在有些受不鸟。
好吧,气氛暧昧是某些人单方面的感觉,李老三绝对没有!
“李卫民,你先出去吧,今天我再做做患者的工作,明天你给她手术!”
李卫民摇摇头:“黄教授,我没有和患者开玩笑,既然你把她交给我,我就要为她负责,我认为,她的病情还不到必须做手术的程度,完全可以选择先保守治疗!”
“你……”
黄蕾要疯了:“李卫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急性阑尾炎患者,随时都可能穿孔,你却要保守治疗,你学的到底是西医还是中医?”
李卫民一摊手:“黄教授,我本科学的是社经,你说是西医还是中医?”
黄蕾:“……”
妈的,社会经济学就社会经济学,别特么老是社经社经的,听得老娘都快那啥了!
不等黄教授说话,李卫民就继续说道:
“再说,谁规定的,中医就一定不能手术,西医就一定要手术,除了手术,西医还会放血疗法,你都忘了吗?外国不是有个叫华盛顿的还是叫什么的,就是被人放血放死的吗?”
黄蕾:“……”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李卫民,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卫民嘿嘿一笑:“黄教授,我的意思是,你就让我试试吧,我保证,那个患者一定死不了!”
黄蕾:“……”
患者不配合,黄蕾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让李卫民鼓捣他的保守治疗。
李卫民也不含糊,说干就干。
从黄蕾那里出来,直接就去了病房。
“大姐,我来啦!”
看见李卫民,阑尾炎大姐非常亲切:“小伙子……咳咳,小大夫,你总算来了,大姐好疼啊……”
李卫民拍了拍胸脯:“大姐,你就放心吧,交给我,一会儿你就不疼了!”
说着,李卫民就把大号针头拿了出来。
“大姐,把裤子往下拽拽,我要开始治疗啦!”
阑尾炎大姐头皮都麻了:“小……大夫,你这是牲口……咳咳,是给牲口打针的针头吧,你不是说保守治疗吗,用它干什么?”
李卫民嘿嘿一笑:“当然是把你肚子里的脓出出来啦,憋在里面,万一穿孔就麻烦了。”
说着,李卫民就狠狠扎进了阑尾炎大姐的体内,扎得大姐嗷呜一声,吓了几个小护士一跳!
“快,快去叫黄教授!”
……
黄蕾听说李卫民在病房捅阑尾炎大姐,吓的脸都绿了。
如果是在手术台上,即便出了事故,也能勉强解释。
在病房捅人是什么鬼,万一出事,谁能扛得住!
“快,快带我去!”
其实,根本就不用带路,黄蕾比小护士们还熟悉。
可惜,等她跑到病房的时候,还是慢了一步,就见李卫民已经和阑尾炎大姐有说有笑了。
“小大夫,你扎得真好,一点都不疼!”
李卫民嘿嘿一笑:“大姐,你就别夸我了,不疼你叫什么?”
大姐很是不好意思:“其实,就开始疼了那么一下,然后就不疼了,我现在可舒服啦!”
黄蕾:“……”
一众小护士:“……”
两个人这都什么虎狼之词,你们说话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些方式,太容易引起歧义的话,还是最好想清楚再说好不好!
经过一番询问,黄蕾惊奇地发现,李卫民还真没有胡来。
他先用注射器抽出患者体内的脓液,再把消炎药水注射进去。
看似简单,实际上很少有人这么做。
倒不是说这么做不行,主要是难度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