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的指尖还残留着铜牌的冰寒，那股凉意像生了根似的往骨头缝里钻。她看着掉在地上的铜牌在石板上转了两圈，最终停在一双沾着泥渍的靴底前——是黑衣人的靴底。
“看来这东西对你们很重要。”领头的黑衣人弯腰捡起铜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冰纹，冷笑一声，“难怪刚才拼了命也要护着，原来是冰族的镇物。”
萧逸云突然将凌霜往身后一拉，自己挡在前面，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短铳。通道里的火把被风吹得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贴在潮湿的石壁上，像要被黑衣人踩碎似的。
“把铜牌还回来。”萧逸云的声音压得很低，喉结滚动着，“它不是你们能碰的。”
“不是我们能碰的？”黑衣人掂了掂手里的铜牌，忽然将它抛向空中，又在落地前接住，“刚才在冰火潭边，我可看得清楚——这东西遇热就化，遇冷才凝，说白了就是块怕烫的废铁，也就你们当宝贝。”
凌霜盯着那只握着铜牌的手，忽然想起老者说的话：冰魄匣需冰火相济才能稳住，铜牌一旦离匣过久，轻则冰封三尺，重则……她不敢想下去，只觉得指尖的寒意突然翻涌上来，比刚才更烈。
“别跟他们废话。”凌霜突然拽了把萧逸云的衣袖，声音发颤却带着狠劲，“左边石壁有松动的石块，我引开他们，你去搬石头堵路。”
萧逸云猛地转头看她，火把的光映在他眼里，能清晰地看到那点错愕。但他没多问，只是更快地摸出短铳上了膛：“三息后行动。”
“一。”凌霜摸出藏在靴筒里的火折子，突然划亮，朝着黑衣人脸上甩去。火光炸开的瞬间，她听见萧逸云拉动枪栓的脆响。
“二。”她借着黑衣人眯眼的间隙，抄起脚边的石块砸向通道右侧的火把架，木架轰然倒塌，火星溅了黑衣人一身。
“三！”萧逸云的枪声与凌霜的喊声同时响起，她看见领头的黑衣人肩头飙出一道血线，而萧逸云已经冲向左侧石壁，肩膀顶住一块松动的青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凌霜被黑衣人追得往通道深处跑，靴底踩在积水里发出“啪嗒”声，身后的骂声和脚步声像潮水似的涌来。她知道萧逸云在赌——赌那块青石能堵住通道，赌她能撑到石块落地的那一刻。
突然，左手边的石壁传来“咔嚓”的脆响，是萧逸云在撬动石块！凌霜猛地转身，从怀里掏出最后半截没烧完的火折子，借着微光看见黑衣人的刀已经劈到眼前。她下意识地偏头，刀刃擦着耳际砍在石壁上，溅起的石屑擦破了她的脸颊。
“轰隆——”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是石块落地的声音！凌霜几乎是滚着扑向右侧的暗门，手指刚碰到门闩，就被萧逸云拽着跌了进去。暗门在身后合上的瞬间，她听见外面传来黑衣人愤怒的砸门声，还有……铜牌落地的轻响？
“你受伤了。”萧逸云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沾到温热的液体，“刚才刀划到的？”
凌霜摇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向自己的口袋——那里藏着从冰火潭带出来的半块熔掉的铜牌碎屑，此刻正发烫。“别管伤，你听，外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