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被踹得撞在岩壁上，喉头一阵腥甜，却硬是把血咽了回去。她扶着冰冷的石头撑起身子，脸颊上的指印还未消退，眼神却亮得像淬了火的钢：“有本事你现在就扔！”
刀疤脸被她眼里的倔劲噎了一下，随即冷笑：“别以为我不敢！”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账本，抖开一看，脸色铁青——上面不仅记着禁药交易，还有他私吞帮派银钱的明细。“你什么时候抄的副本？”
“在你屋里翻药箱的时候。”苏璃月擦了擦嘴角，声音因疼痛有些发颤，却字字清晰，“你以为把账本藏在《本草纲目》的夹层里就安全了？别忘了，我爹生前是药铺掌柜，辨药、翻书，我比你熟。”
陈风抱着头蹲在地上，看着两人对峙，冷汗浸透了后背。蛇窟洞口的腥气越来越浓，隐约能看见里面滑腻的鳞片在暗处反光，那是血磷蛇的信子在吐动。
“把副本交出来！”刀疤脸攥紧账本，短刀抵在苏璃月颈侧，“不然现在就送你下去喂蛇！”
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苏璃月却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咳出来的血丝：“副本？早就托人送进城了。官差应该快到了，你猜他们是先抓你这毒贩，还是先救我这‘证人’？”
刀疤脸瞳孔骤缩，猛地想起今早下山采买的伙计还没回来——怕是早被这丫头支去报官了。他眼神阴鸷如蛇：“就算死，我也得拉个垫背的！”说着就要拽苏璃月往蛇窟拖。
“住手！”陈风突然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刀疤脸后背，“你杀了她，我女儿怎么办？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运药，就给我银子救女儿的！”
刀疤脸被砸得一个趔趄，回头骂道：“蠢货！等我处理了这丫头，自然会给你钱！”可他眼底的凶光骗不了人——陈风知道，自己若真帮他杀了苏璃月，迟早也是被灭口的命。
苏璃月趁机挣开钳制，往蛇窟边缘退了两步，脚下就是黑黢黢的洞口，阴风裹着蛇腥气往上涌，几乎要将人吸进去。“刀疤脸，你看清楚，”她指着远处山道，“那是不是官差的火把？”
刀疤脸回头的瞬间，苏璃月抓起地上的碎石，狠狠砸向他握刀的手腕。短刀“当啷”落地，她扑过去抬脚踢向他膝盖，动作快得不像个刚受了伤的人——这是爹教她的防身术，说是女孩子家，总得有点保命的本事。
刀疤脸吃痛跪地，陈风见状，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璃月姑娘，快跑！”
苏璃月却没动，她捡起地上的短刀，反手抵在刀疤脸咽喉：“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说要扔我进蛇窟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臭丫头，你敢动我？！”刀疤脸被短刀抵住咽喉，色厉内荏地嘶吼，脖子却下意识往后缩，“我可是黑风寨的二当家，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苏璃月眼神没丝毫波动，指尖微用力，刀锋陷进半分皮肉，血珠瞬间渗出。“黑风寨？”她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去年踏平青狼寨的，就是我。”
刀疤脸瞳孔骤缩，青狼寨的覆灭在道上掀起不小的风波，据说领头的是个年轻女子，手段狠戾，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丫头？他喉结滚动，声音发颤：“你……你别乱来，我大哥……”
“让他来。”苏璃月手腕微转，刀身贴着他的皮肤滑过，留下一道血痕，“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
旁边的黑衣人见状想上前，却被苏璃月冷眼扫过：“动一下，他就没命。”那眼神冷得像冰，吓得几人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刀疤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光，终于绷不住了，带着哭腔求饶：“姑娘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嘴贱，我不该说要扔你进蛇窟……”
苏璃月没说话，只是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颊，那力道不重，却带着十足的羞辱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