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的铁链刚缠住第三个黑衣人的脚踝，耳畔突然掠过一阵锐风。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偏头——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刀擦着他的耳际劈下，刀刃劈开空气的钝响里，还裹着那黑衣人粗重的喘息。
“找死！”凌霜猛地旋身，铁链在他掌心绷成一道直线，借着转身的力道狠狠抽向对方手腕。可这仓促间的格挡终究慢了半分，短刀虽没伤及要害，却逼得他不得不侧倾身体，缠在刀疤脸脖颈上的铁链也随之松了寸许。
就是这转瞬的空隙，刀疤脸像条濒死反扑的野狗，突然弓起脊背，脖颈青筋暴起，硬生生从链环的缝隙里挣出半颗头颅。他的指甲在泥地里抠出五道血痕，借着这股蛮力往前一扑，整个人竟从铁链的束缚中滚了出来，带起的泥水溅了凌霜满脸。
“苏璃月！”刀疤脸的嘶吼里带着破音，他在地上连滚两圈，指尖刚好触到一柄掉落的短刀。那刀是方才被苏璃月挑飞的，此刻握在他手里，刀刃上还沾着同伴的血，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苏璃月正扶着一棵老芦苇喘息，右腿的伤口早已被血水浸透，裤管黏在皮肉上，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听见刀疤脸的吼声，心头一紧，刚要举刀，眼前却猛地一黑——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鬼头刀在她手中晃了晃，险些脱手。
“受死吧！”刀疤脸拖着受伤的左臂，像头失控的野兽扑过来。他的眼神里燃着疯狂的火焰，短刀直取苏璃月心口，那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刀疤在狰狞的表情下扭曲着，仿佛要噬人一般。
苏璃月咬着牙，将全身力气都灌注在右臂，鬼头刀艰难地抬起。可刀刃刚举到胸前，动作便滞涩下来——腿上的剧痛突然炸开，像有把钝锯在骨头缝里来回拉扯，让她的手腕不受控制地颤抖。
短刀越来越近，刀疤脸嘴角的狞笑清晰可见。苏璃月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杂着汗臭与血腥的气息，绝望如冰冷的泥水，一点点漫过她的心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极细的寒光突然从斜后方的苇丛里窜出！那光芒快得像流星，带着破空的锐响，“噗
““噗”的一声，那道寒光精准地钉在刀疤脸挥来的刀柄上，震得他手臂发麻，短刀险些脱手。几乎是同时，一股力量猛地从侧后方撞来，苏璃月和凌霜重心一失，重重摔在松软的苇叶堆上，虽有些疼，却避开了刀疤脸紧随而来的劈砍。
刀疤脸的短刀带着风声劈向苏璃月肩头时，那道寒光如闪电般追上，“噗”的一声钉在刀柄中央。力道之猛，震得他整条手臂发麻，短刀在掌心剧烈晃动，险些脱手飞出。他踉跄后退两步，惊疑不定地看向苇丛——那里藏着谁？
就在这转瞬的迟滞间，侧后方突然冲出一道身影，猛地撞向苏璃月和凌霜。两人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前扑去，重重摔进厚厚的苇叶堆里。苇叶窸窣作响，缓冲了大半力道，却也让她们一时爬不起身。
“找死！”刀疤脸回过神，见两人倒地，狞笑一声，短刀在夕阳下划出冷光，再次扑向苏璃月。
苏璃月咬牙翻身，抽出腰间软刀格挡。“当”的一声脆响，两刀相碰，她只觉手臂像被铁棍砸中，软刀竟被震得脱手飞出，插进远处的泥地里。凌霜见状，挥刀从侧面砍向刀疤脸腰侧，却被他反手一格，同样震得踉跄后退，虎口开裂渗出血丝。
“就这点本事？”刀疤脸笑得愈发狰狞，步步紧逼，“刚才躲得快，现在看你们往哪跑！”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像在打量砧板上的肉，“先废了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