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踉跄着后退，肩头的剧痛与手臂的麻痹感交织，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死死盯着苏璃月手中的长刀，又扫过萧逸云紧握船桨的手，眼里的狠戾像被踩灭的火星，只剩濒死的疯狂。
“好……好得很！”他嗬嗬地笑，血沫从嘴角溢出，“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拉你们垫背！”
话音未落，他突然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匕，寒光直刺苏璃月面门——这一下又快又狠，显然是留了最后的杀招。苏璃月瞳孔骤缩，手腕翻转间，长刀与短匕“叮”地相撞，火星四溅。她借势旋身，刀锋顺着匕身滑下，擦着刀疤脸的手腕掠过，带起一串血珠。
萧逸云岂能错过这机会？船桨横扫而出，正砸在刀疤脸的腰侧。只听“咔嚓”一声闷响，刀疤脸像断线的风筝般撞在船舷上，短匕脱手飞进海里。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半边身子已彻底不听使唤，毒针的效力终于彻底发作，指尖连蜷缩的力气都没了。
“咳咳……”刀疤脸咳着血，视线开始模糊，却仍死死瞪着萧逸云，“你以为……赢了吗？这船底……早就被我凿了洞……半个时辰……咱们都得喂鱼……”
苏璃月猛地拽过身边的萧逸云，往船尾退去，脚下的船板已经开始发出“咯吱”的断裂声，海水顺着裂缝往上冒，没过脚踝时，她终于看清刀疤脸身后围上来的七八个人——都是之前被他们截获过的走私团伙成员，手里都攥着锈迹斑斑的短刀。
“早就说过，欠的债总得还。”刀疤脸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声像破风箱般嘶哑，“你查我三个月，扣我三船货，真当我刀疤是好捏的软柿子？”他往前踏一步，脚下的船板应声裂开，“这船底的洞，是老子花了三天凿的，就等你们今天上船‘收网’。”
萧逸云将苏璃月护在身后，摸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你凿穿船底，自己也跑不了，疯了？”
“疯？”刀疤脸笑得更凶，血沫子溅在胸前的衣襟上，“老子在牢里蹲了五年，出来时老婆孩子早没了，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今天拉你们这两个‘英雄’垫背，值了！”他猛地挥手，“给我拿下！”
围上来的人立刻扑了过来，萧逸云拉着苏璃月侧身避开，匕首划开一人的衣袖，却被另一人从侧面撞中后腰，踉跄着撞在栏杆上。苏璃月见状，抓起旁边的木桶砸向刀疤脸，趁他躲闪的瞬间，拽着萧逸云往驾驶室冲——那里有艘应急救生艇。
“想跑？”刀疤脸狞笑着追上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带钩的鱼叉，猛地掷出。苏璃月听见风声回头，下意识将萧逸云推开，鱼叉擦着她的胳膊钉在舱门上，带起一串血珠。
“璃月！”萧逸云回身去扶她，却见她咬着牙拉开救生艇的固定栓，用力将他推了进去，“你干什么！”
“船快沉了！”苏璃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她捡起地上的斧头，死死抵住舱门，“我拖住他们，你赶紧启动救生艇！记住，把账本带给缉私队！”
海水已经漫到膝盖，刀疤脸的吼声越来越近：“把门砸开！谁先抓住那女的，赏他半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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