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像淬了冰的刀,刮过废弃码头的铁皮棚顶,发出呜呜的嘶吼。刀疤脸踩着满地碎玻璃,靴底碾过一枚生锈的铁钉,火星在黑暗里乍然一闪。她握紧腰间的短刀,刀鞘上的铜环撞击着皮带,发出单调的脆响,在这死寂里格外刺耳。
“出来吧,”她扬声开口,声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躲在集装箱后面啃耗子吗?还是怕了我手里这把刀?”
话音未落,左侧的集装箱后突然飞出三道黑影,寒光直逼面门。沈惊鸿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出丈许,短刀“噌”地出鞘,刀光在月光下划出半道银弧,精准地格开最前面那人的弯刀。
“当”的一声脆响,震得对方虎口发麻,弯刀险些脱手。沈惊鸿借势旋身,左脚勾起地上的铁链,手腕翻转间,短刀斜劈而下,逼得另外两人连连后退。铁链在她脚腕上缠了两圈,随着动作甩动,带起一阵风。
“就这点本事?”她冷笑,目光扫过三人肩头的刺青——那是黑风堂的标记,“上个月在南城抢粮的账,今天该算了。”
中间那人闷哼一声,挥刀直取她下盘:“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刀锋带着恶风,却在离她脚踝半寸处被铁链缠住。沈惊鸿猛地收脚,铁链瞬间绷紧,那人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前扑来。
就是现在!沈惊鸿手腕急转,短刀顺着铁链滑出,刀背重重磕在对方肘弯。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那人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垂下。另外两人见状,一左一右攻了上来,刀光织成一张密网,封死了她所有退路。
沈惊鸿却不退反进,身体骤然下沉,贴着地面滑出,短刀在地上拖出一串火星。等她再次站起时,已绕到两人身后,铁链如灵蛇般甩出,精准地缠住右侧那人的脖颈。她左臂一发力,对方的弯刀“哐当”落地,整个人被生生勒得踮起脚尖。
左侧那人见状,竟挥刀砍向被缠住的同伴,想借此逼退沈惊鸿。沈惊鸿眼神一厉,拽着铁链猛地旋身,让同伴的身体挡住刀锋,同时短刀脱手,直插那人胸口。
“噗嗤”一声,刀身没入半寸。那人瞪圆了眼睛,缓缓倒下。被铁链勒着的家伙早已窒息,软趴趴地垂了下去。
沈惊鸿拔出短刀,用布擦去血污,月光照在她脸上,溅到的血点像极了未干的朱砂。她踢开脚边的尸体,望向码头深处那艘灯火通明的货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下一个,该轮到你们堂主了。”
风风变得愈发猛烈起来,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开来一般,无情地吹拂着她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在空中肆意飞舞,与周围的环境形成了一幅凄美而又决绝的画面。
她手中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刀刃上还残留着敌人的鲜血,鲜红欲滴的血珠顺着刀尖缓缓滴落,掉落在地上已经积聚成一滩水洼之中。瞬间,那滩积水就被染成了暗红色,宛如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诡异花朵,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又悠长的汽笛声从远方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咆哮,带着无尽的杀意和死亡气息,似乎在向世人宣告着新一场残酷战斗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