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张原本还算妖娆的脸此刻扭曲得像个鬼。
“女人?”李凡嗤笑一声,掂了掂手里的铁锤,锤头上还沾着温热的、黏糊糊的东西,“在我这儿,只有想杀我的人,和已经死了的人。”
“男女平等,懂不懂?”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
女杀手的哀求戛然而止,软软地瘫倒下去,墙上多了一抹刺目的红。
张爷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裤裆瞬间湿了一片,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别……别杀我!李先生!李爷!”张爷涕泪横流,哪还有半点“意外楼”总瓢把子的镇定,“我……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是……是天水城的方家!是他们出的钱!要买你的命!不关我的事啊!”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我年纪大了!上有老下有小……哦不,我上面没老了,但我有小啊!我还有个孙子刚满月……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方家给了多少钱,他们有什么计划,我全说!”
李凡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方家?”他声音冰冷,“知道了。”
“然后呢?”
“你以为,告诉我谁是雇主,你就能活?”
“你以为,你年纪大了,我就该尊老?”
“你以为,你拿钱办事,就不用承担后果?”
李凡俯下身,铁锤轻轻敲了敲张爷的肩膀:“老东西,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今天,就是你还债的日子。”
张爷彻底绝望了,脸上血色尽失。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按下一个号码,并且打开了免提。
“楼主!救我!救……”
电话很快接通,一个经过处理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沙哑声音传了出来:“张德海,什么事?”
张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索,对着手机嘶吼:“楼主!李凡!是李凡杀进来了!他把弟兄们都杀了!他要杀我!救我啊楼主!”
李凡听到那个声音,动作微微一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声音变得冰冷刺骨:“李凡?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张德海是谁吗?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意外楼’必将你碎尸万段,让你全家……”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
“砰!”
李凡手中的铁锤再次落下,精准地砸在了张爷的天灵盖上。
张爷的吼声戛然而止,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上还亮着通话界面,那个沙哑的声音还在继续:“……鸡犬不留!喂?张德海?说话!该死!发生了什么?!”
李凡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到耳边,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喂?”
电话那头猛地一静。
“你是……李凡?”那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滔天的怒火。
“是我。”李凡淡淡道,“你刚才说什么?要把我怎么样?”
“你……你杀了张德海?!”
“哦,你说地上这个老头啊,”李凡踢了踢脚边的尸体,“杀了。”
“你!你!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什么人?!”电话那头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变形。
李凡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就算是你亲爹,惹了我,老子也照杀不误。”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手扔在张爷的尸体上。
………………………………
遥远的天水城,一间密室内。
一个戴着小丑面具(小王扑克牌图案)的男人猛地将手中的通讯器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啊——!”他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怒吼,胸膛剧烈起伏。
他缓缓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因为愤怒和痛苦而极度扭曲的脸。
这张脸,竟然和地上的张爷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加年轻,也更加阴鸷。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被摔坏的通讯器,仿佛要透过它看到那个杀了他至亲之人的凶手。
“张叔……”他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脆弱和刻骨的恨意,“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李凡……”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背后有什么人,我张道统发誓,必将你挫骨扬灰!让你生不如死!”
………………………………
海河市,居民楼内。
李凡站在一片狼藉和血泊之中,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他看着满地的尸体,手中的铁锤“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痛苦。
“都是你们逼我的……”他低声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扬子江探头探脑地走进来,当他看清房间里的景象时,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呕——!”他再也忍不住,扶着门框就大口呕吐起来,吐得昏天暗地,连胆汁都快出来了。
门外传来两个声音。
一个带着点玩世不恭:“哎,小马,你说凡哥这次干掉几个?我赌七个,一百块!”
另一个声音沉稳些:“看这动静,至少也得五六个吧?我赌六个,跟你一百。”
说话间,魏景云和小马也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惨状和正在狂吐的扬子江,两人也是一愣。
魏景云吹了声口哨:“嚯!场面够劲爆啊!凡哥,你这是捅了杀手窝了?”
小马皱了皱眉,虽然也觉得血腥,但还是强忍着不适,走到李凡身边:“凡哥,你没事吧?”
李凡摇摇头,指了指还在吐的扬子江:“他有点激动。”
魏景云嘿嘿一笑,走过去拍了拍扬子江的背:“兄弟,习惯就好,跟着凡哥混,以后这种场面少不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应该就是‘意外楼’的杂碎吧?死有余辜!”
小马也点头:“没错,‘意外楼’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血,死不足惜。凡哥,你这是为民除害了。”
李凡没接话,只是对魏景云和小马说道:“手脚麻利点,把这里处理干净,一点痕迹都不要留下。”
“放心吧凡哥,专业对口!”魏景云比了个oK的手势,和小马开始熟练地处理现场。
李凡走到还在干呕的扬子江身边,递给他一瓶水:“谢了,扬子江,这次多亏了你。”
扬子江漱了漱口,脸色还是很难看,但眼神却亮晶晶的,带着崇拜和激动:“李……李哥,您太客气了!能帮上您的忙,是我扬子江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道:“李哥!我……我想跟着您混!您看我这眼线……哦不,我这情报能力还行吧?我手底下还有不少兄弟,遍布海河各个角落,只要您想知道什么,我保证给您打听得明明白白!我这眼睛,能当您的千里眼!”
扬子江一脸期待地看着李凡,他知道,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一次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