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快递球馆的训练馆内，弥漫着一股节日的慵懒气息。
在轻松战胜迈阿密热火后，灰熊队迎来了一段长达三天的宝贵休息期。更让球员们欣喜若狂的是，今年的赛程表上，并没有为他们这支“新贵”安排万众瞩目的圣诞大战。
“先生们！”王宇航拍了拍手，将正在进行恢复性训练的球员们召集到一起。看着他们脸上那既疲惫又充满期待的表情，王宇航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轻松笑容。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背靠背打完了，连胜还在继续，战绩是……18胜9负，还不错。”
球员们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联盟今年没把我们当回事，圣诞大战的门票都没给我们留一张。”王宇航摊了摊手，“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到12月26号我们客场挑战超音速之前，你们将拥有一个完整的圣诞假期！”
“喔！！！”
“教练万岁！”
“圣诞快乐，头儿！”
欢呼声几乎要掀翻训练馆的屋顶。凯文·杜兰特和赛迪斯·杨这两个年轻人甚至兴奋地撞了一下胸。对于征战了近两个月，身心俱疲的球员们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假期是你们应得的。”王宇航笑着压了压手，“但我有两个要求。”
球员们立刻安静下来，认真地听着。
“第一，享受假期。陪陪你们的家人、朋友，去做任何能让你们开心和放松的事情，把篮球暂时忘掉。”
“第二，”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别给我惹麻烦。我知道你们有钱有名，但别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派对，别酒驾，别碰任何不该碰的东西。我不希望在假期的任何一天，从琳达或者克里斯那里接到关于你们的负面电话。明白吗？”
“明白！”球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很好。”王宇航满意地点点头，“假期结束后，我需要看到一群充完电、准备好继续战斗的灰熊。现在，解散！祝大家圣诞快乐！”
球员们一哄而散，带着满脸的喜悦，迫不及待地冲向更衣室，开始规划自己的圣诞假期。训练馆很快就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王宇航和几位教练组成员。
“你不回家吗，王？”大卫·布拉特问道，他已经订好了回新泽西陪家人的机票。
王宇航摇了摇头：“孟菲斯现在就是我的家。而且，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送走了教练组的同事们，王宇航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泡上一杯茶，准备利用这个难得的清静时光，梳理一下球队接下来的赛程和潜在的交易市场动向。
就在他沉浸在数据和录像中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Logo男”杰里·韦斯特。他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休闲的夹克，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杰里？你怎么来了？”王宇航有些意外地站起身。
“来看看我们的大功臣，顺便送个圣诞礼物。”韦斯特笑着将礼品盒放在桌上，“不打扰你工作吧？”
“当然不，快请坐。”王宇航连忙为他倒了一杯茶，“我以为您已经飞去洛杉矶过节了。”
“家人都过去了，我处理完一些事情就走。”韦斯特在沙发上坐下，打量着王宇航的办公室。这里和他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战术板上依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桌上堆着各种报告，充满了工作的气息。
“王，你干得太出色了。”韦斯特由衷地赞叹道，“18胜9负，西部第五。赛季开始前，谁能想到我们能打出这样的成绩？整个孟菲斯都为你疯狂。”
“是球员们努力的结果，也是您和海斯利先生全力支持的结果。”王宇航谦虚地说道。
“不，是你把这一切整合了起来。”韦斯特摆了摆手，“你为这支球队注入了灵魂。我看了每一场比赛，尤其是那场对马刺的逆转，还有对热火的防守策略……简直是艺术品。你让我这个老头子都感到热血沸腾。”
能得到“Logo男”如此高的评价，王宇-航心中也感到一阵自豪。
两人聊了一会儿球队的近况，从杜兰特的成长，到加索尔的惊喜，再到基里连科的定海神针作用。韦斯特的每一句点评都一针见血，展现了他作为篮球教父的深厚功力。
“对了，”韦斯特话锋一转，目光中带上了一丝关切和好奇，“你圣诞节就准备一个人待在这办公室里？”
“嗯，习惯了。”王宇航耸耸肩，“清静一点，正好可以思考些问题。”
韦斯特看着王宇航，这个年仅三十五岁，却已经手握两枚总冠军戒指，在联盟中掀起战术革命的年轻人。他取得了无数同龄人，甚至前辈们都无法企及的成就，但在个人生活上，似乎却是一片空白。
“王，恕我多嘴问一句，”韦斯特的语气变得像个慈祥的长辈，“你……现在还是单身？”
王宇航愣了一下，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个方向。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是的，一直忙着工作，没时间考虑这些。”
这是实话。前世的他就是个沉迷于篮球世界的宅男，穿越之后，更是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执教事业中。从山猫队的从零到有，再到灰熊队的百废待兴，他几乎没有任何私人时间。
“工作是重要，但生活也同样重要。”韦斯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才35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你拥有财富、声望，而且坦白说，你长得也不赖。总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献给篮球吧？”
王宇航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你看，”韦斯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说道，“我认识不少优秀的人。洛杉矶那边，有好莱坞的制片人，有成功的商业律师，也有大学里的教授。孟菲斯本地，也有很多不错的姑娘，比如田纳西州参议员的女儿，我前几天还跟他一起打过高尔夫，她可是个大美人，而且是你的球迷……”
“等等，等等，杰里。”王宇航哭笑不得地打断了他，“我……我暂时真的没这个打算。”
“为什么？”韦斯特不解地看着他，“是因为过去有什么……感情上的困扰？”
王宇航苦笑着摇了摇头。困扰？他前世今生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正经牵过，哪来的感情困扰。
“不是的，杰里。只是……”他试图组织语言，“我现在所有的专注力都在这支球队上。你知道的，我们才刚刚起步，就像一棵小树苗，需要我全身心地去浇灌和守护。我怕分心，怕处理不好工作和生活的关系，最终会把两样都搞砸。”
这番话，倒是他的肺腑之言。他肩上扛着的，不仅仅是一支球队的战绩，还有杜兰特、洛瑞、加索尔这些年轻球员的未来。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韦斯特静静地听着，眼神中的八卦之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理解和欣赏。
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无论是作为球员还是管理者，他也曾有过这样全身心投入，忘掉一切的时刻。他知道，这种极致的专注，正是通往伟大的必经之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韦斯特点了点头，不再强求，“你有你的节奏，我不该打扰。但是，王，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
“别把自己绷得太紧。篮球是你的事业，但不是你的全部。当你觉得需要喘口气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打打球，聊聊天，或者我带你去见识一下孟菲斯的蓝调音乐，那可是个好东西。”
“一定。”王宇航感受到了对方真诚的关心，心中一暖。
“好了，不打扰你了。”韦斯特站起身，指了指桌上的礼品盒，“一点心意，圣诞快乐。”
“也祝您和您的家人圣诞快乐，杰里。”
送走了韦斯特，王宇航重新坐回椅子上，却久久无法进入工作状态。
单身……生活……
这些被他刻意遗忘在角落里的词汇，被韦斯特重新翻了出来，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他看了一眼那个精致的礼品盒，好奇地拆开。里面是一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陈年威士忌，以及一张卡片。
卡片上是韦斯特龙飞凤舞的字迹：
“to wang, a coaching genius and a friend. Remember, even the greatest champions need to celebrate their victories. merry christmas! - Jerry west”
（致王，一位执教天才，也是一位朋友。记住，即便是最伟大的冠军，也需要庆祝他们的胜利。圣诞快乐！- 杰里·韦斯特）
王宇航拿起酒瓶，在灯光下晃了晃，琥珀色的液体荡漾着迷人的光泽。
或许，杰里说得对。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华灯初上的孟菲斯。这座城市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充满活力，但他自己，似乎却活成了一座孤岛。
两年的山猫生涯，他赢得了冠军，却也失去了与球员们建立更深厚友谊的机会，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计划着离开。
现在到了孟菲斯，他拥有了绝对的权力，拥有了梦幻般的团队，但他和所有人之间，似乎总隔着一层“主教练”的身份。
他想起了那个在热火队孤独奋战的韦德，突然感到了一丝共鸣。
“或许，是时候稍微改变一下了。”王宇航轻声自语。
他拿出手机，翻到了球队的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
“喂？教练？”电话那头传来凯文·杜兰特有些惊讶的声音。
“凯文，是我。”王宇航的语气轻松了不少，“假期过得怎么样？”
“呃……很好，教练！我正准备和我妈妈一起装饰圣诞树！”杜兰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受宠若惊。
“那就好。”王宇航笑了笑，“替我向你妈妈问好。另外，帮我转告球队里的每个人，假期回来后，我请全队吃饭，包括我们的教练、助教、数据分析师、队医、装备经理……所有人。地方让他们挑。”
电话那头的杜兰特明显愣住了，过了几秒才爆发出惊喜的呼喊：“真的吗教练？！太棒了！我会告诉大家的！谢谢您，教练！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凯文。”
挂掉电话，王宇航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拧开那瓶威士忌的瓶盖，为自己倒了一小杯，走到窗前，对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轻轻举杯。
这个圣诞节，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一支球队，一个大家庭。
庆祝胜利，享受生活。或许，这与追求下一个总冠军，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