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自己哄好的皇上赶紧把人扶起来,语气有些重,“都敢说朕小心眼了,怎地还这般胆小,朕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你竟还当真了。”
安陵容松了一口气,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她也是紧张的要命,连里衣都湿透了。
冷风吹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次借着肚子试探皇上对她的容忍度和底线也是有效果的,皇上看重子嗣,对她、或是对她的身体也有几分面子情,她以后说话还可以再宽松些。
听了皇上不走心的解释,安陵容立刻又来劲儿了,“皇上,您刚刚那么凶,都吓着臣妾了,臣妾要补偿。”
刚刚把自己哄好的皇上这会儿又听见她得寸进尺的话,心里一沉,表情敛了敛,若无其事的问道,“哦?爱妃想要什么补偿?”
安陵容好似听不出那声‘爱妃’的大众叫法,理直气壮的索要。
“皇上,您也知道臣妾的家世,穷的老鼠进去都要哭着出来,臣妾自进宫起就没多少银钱,臣妾的月俸都用来打赏了,手头紧的都要勒紧腰带过活,若下次皇上再赏点臣妾物件儿,能不能折合成银钱,不然臣妾连打赏的银钱都拿不出来,可真要贻笑大方了。”
这下皇上是真的忍俊不禁了。
皇上用指尖点了点她的脑门,语气充满了宠溺,“你啊你,就仗着朕宠你,连要银钱都要的这么理直气壮,后宫属你第一人。
行了,回头朕让苏培盛给你送过去,总不能让你勒紧腰带,不然你能不能贻笑大方朕不知,倒是朕,肯定被人嘲笑,嘲笑朕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昭嫔的罪过可就大了。”
安陵容立刻蹬鼻子上脸,挽上皇上的胳膊,甜甜一笑。
“真的?太好了,臣妾就说皇上是大好人,臣妾没什么可报答皇上的,只能想着日后多给皇上生几个阿哥,让皇上高兴高兴。”画大饼嘛,谁不会。
皇上顿时朗声大笑起来,“不害臊,张口闭口就是阿哥。”
“那皇上还要不要臣妾生阿哥。”
“生,容儿多生些阿哥,朕给你晋位分。”
“这可是皇上说的,可不能像在龙床上那样,说话不算话。”
“昭嫔,你大胆。”皇上佯装生气,
“臣妾有哪里说的不对吗,皇上每次都说最后一次,可每次臣妾都哭着求饶了,您还不停下来...”
“是你矫情。”
“臣妾哪里矫情了?您还好意思说,每次都说会轻些,可到后来您就忘的一干二净,可劲儿折腾臣妾,多亏臣妾身子健壮,不然就要被您折腾散架子了。”
皇上自知理亏,反驳的声音虚了些,“怎么什么都往外说,都是要当额娘的人了。”
“谁让皇上惯会欺负臣妾,臣妾没管您要身体损失费就不错了。”超小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呵,昭嫔...”
皇上的宠幸是何等殊荣,偏她敢管他要损失费,这还是古往今来第一次。
趁皇上在发怒前,安陵容赶紧生硬的转移话题。
“哎呀呀皇上快看这梅花,真好看啊,可惜臣妾没读过多少诗书,说不出好听的诗句,只能直白的感叹一句。
皇上,要不还是您来吧,您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作出来的诗一定很有意境,臣妾很想瞻仰瞻仰,行不行嘛皇上。”
皇上斜睨了她一眼,放过她刚刚的无理,视线落在凌雪而开的红梅,片刻,刚要开口说几句,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