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博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当然！这是一幅清代名家的山水真迹，你尽管鉴定！”
徐天缓缓将画卷展开，神眼一扫，整幅画的结构瞬间在他脑海中清晰呈现。这哪里是什么清代名家作品，分明就是现代印刷品，连墨迹都是机器喷上去的。
“各位请看。”徐天指着画卷右下角，“这里有落款'石涛'二字，钱专家应该是想说这是石涛的作品吧？”
钱文博点了点头：“没错！石涛是清代着名画家，这幅山水正是他的风格！”
徐天忍不住笑了：“钱专家，您知道石涛的真正落款是什么样的吗？”
“当然知道！石涛就是这样写的！”钱文博强撑着说。
“那您可真是贻笑大方了。”徐天摇头道，“石涛的落款从来不直接写'石涛'二字，他习惯用'大涤子'、'清湘老人'、'苦瓜和尚'等别号。直接写'石涛'的，基本都是现代仿品。”
围观的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对对对！我记得石涛确实很少直接署名！”
“而且各位请仔细看这墨色。”徐天继续说道，“古代作画用的是天然墨汁，时间久了会有自然的褪色和渗透感。这幅画的墨色过于均匀，而且在宣纸上没有任何渗透痕迹，明显是现代印刷技术的产物。”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凑近仔细观察：“真的！这墨色确实太平整了，像是打印出来的！”
钱文博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一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最关键的是。”徐天将画卷翻到背面，“您看这纸张，虽然做旧处理得不错，但纸张的纤维结构明显是现代机器制浆的特征。古代手工制纸的纤维分布是不均匀的，而这张纸的纤维排列过于规整。”
摊主这时候已经彻底慌了，悄悄开始收拾摊位上的其他东西，显然想要开溜。
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这钱专家也太水了吧！”
“三件东西全都看走眼，这还叫专家？”
“人家徐先生才是真正的高手！”
钱文博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已经连成了线。他死死盯着徐天，眼中满含怒意：“你、你这是故意在众人面前羞辱我！”
“我只是实事求是地鉴定而已。”徐天淡淡地说，“钱专家如果觉得我说得不对，大可以拿出反驳的证据。”
“你…你…”钱文博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看起来颇有威势。老者走到徐天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小伙子，我是古玩行业协会的副会长宋德华。刚才听你的鉴定，确实很有水平。”老者说话的声音很温和，但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质疑的权威感。
钱文博看到宋德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赶紧凑过去：“宋会长！您来得正好，这个年轻人在这里哗众取宠，故意抹黑我们专家的名声！”
宋德华瞥了钱文博一眼，语气冷淡：“钱文博，你的水平我很清楚。今天这三件东西，确实都是赝品。这位小兄弟说得没错。”
钱文博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瘫软下来。连行业协会的副会长都这么说，他彻底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宋德华转向徐天，眼中带着赞赏：“小兄弟，不知道您师从何处？这样的眼力，实在是令人佩服。”
徐天谦虚地说：“没有什么师父，就是平时喜欢研究古玩，多看多学而已。”
“哈哈，谦虚了。”宋德华笑着说，“像您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行业需要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女声：“徐天？真的是你？”
徐天循声望去，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一个穿着名牌大衣、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正一脸震惊地朝他走来。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李娜，他的前女友。
“还真是你！”李娜踩着高跟鞋走到徐天面前，上下打量着他，“我刚才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周围的人群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宋德华也停下了刚才的话题，饶有兴趣地旁观着。
“有事吗？”徐天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李娜明显没想到徐天会这么冷淡，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徐天，你的眼睛…真的恢复了？我听说你之前…”
“跟你没关系。”徐天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李娜被噎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还在送外卖吗？”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穿着得体、举止不凡、刚才还展现出惊人鉴宝能力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外卖员？
“送外卖？”一个围观的大妈忍不住开口了，“小姑娘你眼睛没毛病吧？人家徐先生这鉴宝的本事，比那些所谓的专家强多了！”
“就是啊，刚才三件古玩，人家一眼就看出是假的，这叫送外卖的？”
“我看这女的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明摆着来找茬的。”
李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没想到会被一群看热闹的人这样围攻。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娜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是说…徐天，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比某些人好多了。”徐天冷笑一声，“至少我不需要靠出卖感情来换取物质享受。”
这话说得很重，李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确实在跟徐天分手后很快就傍上了一个富二代，现在穿的用的都是名牌。
“徐天，你这话什么意思？”李娜的声音有些发抖。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徐天转身准备离开，“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等等！”李娜急忙拦住他，“徐天，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但是…但是你要理解我啊！你当时眼睛瞎了，我一个女孩子跟着你，能有什么前途？”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群瞬间炸锅了。
“我靠，这女的什么三观？”
“人家出事了她就跑，这也太现实了吧！”
“难怪人家不理她，这种女人谁要谁倒霉！”
宋德华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他见过太多这样的故事，患难见真情，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却很少。
李娜被众人的指责搞得焦头烂额，但她还是不甘心：“徐天，你现在确实看起来过得不错，但是…但是你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吗？古玩这行水很深的，万一哪天你看走眼了，亏得倾家荡产怎么办？”
“那也不需要你操心。”徐天的声音更冷了，“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关心关心你现在的金主，听说最近房地产不景气，他的公司快要破产了。”
李娜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的？”
徐天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实际上这是他刚才用神眼观察李娜时意外发现的——她身上的名牌包包和首饰都有一种即将失去的暗淡光泽，这是她即将失去这些东西的预兆。
就在这时，李娜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公司真的要破产了？不，不可能…王总，你不能这样对我…”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娜娜，我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精力照顾你？我们就此分手吧，这段时间谢谢你的陪伴。”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李娜拿着手机，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在那里，精致的妆容因为眼泪的冲刷开始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