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姬云汋否认了。
但傅明越显然不信。
不过姬云汋也没打算跟他废话，直接问道，“交不交接？”
“交。”傅明越原本就没打算抓着不放，他的想法和何海生猜的一样。
姬云汋心知肚明，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就等着傅明越将相关文件拿出来。
何海生一份一份地核对着，姬云汋也在旁边查看着，十分认真。
傅明越看了一会，还是不死心，“你也看不懂，让何叔在这儿验收，我们聊聊？”
姬云汋懒得解释，还在看到一份与傅氏的合作企划后，说道，“这份单列出来，终止合作。”
“知道。”何海生挑出来后，又问道，“你有其他想合作的第三方吗？”
“单干吧，你来负责，你之前不就是负责这块的？”姬云汋很了解，“房地产、娱乐经济，你都懂，云城这边你也熟悉，放开手脚去做。”
何海生：“……”
“在时家没调职业经理人过来前，你暂代董悦的职务。”
“那你身边不是没人了？”何海生不放心。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姬云汋本来也不需要生活管家，“你这身本事，就该好好发挥。”
“我、”
“等师兄忙完，你一个老头不觉得当电灯泡太难受？”姬云汋又说。
何海生：“……是你嫌我碍眼吧？得得得，我给你当牛马就是了。”
虽然没仔细问过姬云汋为什么大半夜去找时璟，但他能察觉到，经过这一夜，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再加上跟前还站着个傅明越，何海生故意说道，“一栋办公大厦，云城分公司辖下的h国与东南亚进出口贸易公司，铁路分红，林牧业公司……
啧，京市那边没对过账不太清楚，这边的大致一瞧，怎么也有十几个小目标了，时医生能处啊！比某些人离婚了，只给一千块生活费好亿万倍。”
“……我、”傅明越准备解释，但慢了一步。
姬云汋已经回应道，“要不我怎么离那么快呢？”
傅明越坚持说完，“我是怕你被你妈把钱哄了，我原计划是分你一半傅氏产业，何叔，你应该很清楚！”
“结果李小姐一说，您转头就让我起草一份一千块的赡养费合同。”何海生推着眼镜说道，“您不会要说，都是李小姐的意思，你才会这么做的吧？”
这么low的话，傅明越当然不会说，“我做的决定，没什么好甩锅的，我承认我错了，我过于狭隘，没耐心。但我愿意改！也很想改！云汋，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诚挚说出这句话的傅明越，声音温情，没有了往日的清冷，那双看着姬云汋的眼，也没有了结婚那四年的冷情，竟有了一丝幼时的温暖。
姬云汋看着他眼底的暖光，心里却再也没有一丝丝的波澜。
甚至，她忍不住想起时璟，想到他将无尽金光汇聚在她狰狞眼窝的那一幕。
和傅明越之前将她拉在身后，找人打那些霸凌她的人不同，如果是时璟，他会给她棍子，教她打回去，还会教她怎么打最疼，最解气。
姬云汋倏然一笑，眼里幽波荡漾，潋滟出清凌凌的水光。
傅明越顿时被她这一笑的清艳摄住，以为她是选择原谅他了。
“明越，你是不是忘了，你应该叫我什么？”姬云汋笑问。
傅明越呼吸一窒，心跳却飞速加快，“……汋、”
“舅妈。”姬云汋与他同时发声，“我是你未过门，但已经有婚约的舅妈。”
傅明越犹如被兜头浇了冰水，脸色微微发青，“你耍我？”
姬云汋挑眉，“有必要吗？你和我未婚夫相比，有哪里值得我戏耍的？”
傅明越深看着她还含着笑光的眼，“云汋，我知道你还没消气，但、”
“停。”姬云汋嗤笑，“不要搞这套，很油腻很恶心。你不如先打开某浪看看。”
傅明越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叩叩。”敲门声响起。
傅明越眉头皱得更深，但敲门声很急促。
“少总！”助理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傅明越不耐烦应道，“不是让你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许进来打扰？”
“可傅总被挂上了某浪全国热搜，而且审查组的人已经到楼下了！”助理没办法地说。
姬云汋莞尔，“傅少，该去忙了，顺便让你们财务好好清算一下，整个傅氏集团应该卖什么价比较合适。”
傅明越看着她，“你安排人做的？那你知道不知道，时家现在有很多产业和我傅氏有牵扯？你这么做，时夫人会任由你作践？”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姬云汋看向何海生，“何叔，搞完没？”
“行了，没什么问题。”何海生收拢起文件，“我也全程都拍下来了，后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都有视频为交接证据。”
“那走吧。”姬云汋站起身来，她没再无视线傅明越，而是走到他面前，俯看着他，并附上一句话，“我给过你的气运，现在要全部收回来，包括你、你爸妈的命。”
傅明越瞳孔瞬敛！以为她是因为恨，在放狠话！
但他却发现，在她幽若寒潭的双眸里，没有恨，只有冷漠。
姬云汋自己也察觉到了，“其实不能算是复仇，只能算讨债。”
她发现，她已经不恨了，但这些人从她身上得到的一切，必须还回来！
“现在开始，重回到你们傅氏破产的那一天吧。”
姬云汋一字一顿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
傅明越下意识要抓住她的手，但有人比他手快！
明明人就在他的眼前，他的手速还是慢了一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时璟，不仅挡住了傅明越伸出去的手，还先一步地握住了姬云汋纤细的手腕。
姬云汋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还下意识要挣脱来着！
“是我。”时璟开口。
姬云汋立即回头，才看清楚人，眼里就盛满了惊喜，“师兄！？”
“嗯。”时璟无声但强势地插进姬云汋和傅明越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