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咩咩没什么动静,于龙脸上漾开一抹浅浅的笑意,也没再多说什么,然后两人各自拿起手机刷了起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屏幕偶尔亮起的微光,映着两人专注的侧脸,还有指尖划过屏幕时发出的细碎声响。
没过多久,于龙那边先传来了一声带着困意的哈欠,他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机,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拖鞋在地板上蹭出“沙沙”的轻响,他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手里还拿着充电器,弯腰把手机插上电,那点充电提示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重新躺回床上,他自然而然地从后面搂住了咩咩,手臂轻轻环在她腰间,带着白天奔波后的微热体温。咩咩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目光还落在手机屏幕上,只是指尖滑动的速度慢了些,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定住了似的。
又过了不知多久,咩咩也忍不住打起了哈欠,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湿意。她抬手揉了揉眼睛,顺手点开屏幕上方的时间——凌晨两点零七分。心里轻轻“呀”了一声,她先将手机屏幕按灭,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慵懒的酸意,胳膊举过头顶时。
伸完懒腰,她慢慢转过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静静地看着于龙。他像是睡着了,呼吸均匀,侧脸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柔和了许多。也就在这时,于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睡眼惺忪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咩咩,嘴角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声音里裹着浓浓的慵懒,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怎么还不睡呀?宝。”
咩咩被他这带着倦意的温柔问得心头一暖,忍不住笑了笑,声音压得小小的,像怕惊扰了这夜里的宁静:“有点睡不着。”
于龙听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我拍你睡,乖。”
咩咩顺从地点了点头,往他怀里又蹭了蹭,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肌上,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味道,让人莫名安心。
黑暗中,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着。于龙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咚、咚、咚”,一下一下,像敲在咩咩的心尖上,让她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也跟着慢慢沉静下来。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温水泡过,变得格外柔软,于是轻轻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快点入睡。
可偏偏,于龙身上传来的温暖,还有那萦绕在鼻尖的熟悉气息,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不仅没让她产生睡意,反而让她愈发清醒。
她忍不住偷偷睁开眼,借着窗外那点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细细打量着于龙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鼻梁挺拔,线条干净利落,嘴唇微微嘟着,褪去了平日里的爽朗,此刻竟有几分孩子气的可爱。
咩咩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她忍不住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想要摸摸他的脸。就在手指距离他的皮肤只有一点点距离时,于龙突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两秒。随即,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视逗笑了似的,两人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底的睡意也散了大半。
于龙笑着抓住她悬在半空的手,把它轻轻按在自己脸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低低的:“想摸就摸呗,偷偷摸摸干啥。”
咩咩被他说得脸颊微微发烫,娇嗔道:“谁想摸你了。”嘴上这么说,手却没抽回来,反而像是被他脸上的温度吸引着,轻轻在他的脸颊上摩挲了几下,触感温润。
于龙顺势握住她的手,指尖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相贴的温度让人安心。他温柔地看着她,声音放得更柔了:“睡不着咱们聊聊天?”
咩咩用力点了点头,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满是期待。
于龙便开始讲起了自己小时候,那些调皮捣蛋的过往被他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讲出来,鲜活又有趣,逗得咩咩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原本沉寂的夜晚也因为这笑声变得生动起来。
讲完一段,于龙停下来喘了口气,咩咩却听得意犹未尽,反而更精神了,她凑近了些,小声问道:“你讲的是真的吗。”
于龙听后,笑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挤出了点泪,带着浓浓的困意说:“当然是真的了,宝,求你了,快睡吧。”
咩咩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带着点委屈的语气小声嘟囔:“我睡不着嘛。”话音刚落,她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嘴巴张得圆圆的,像是只犯困的小猫。
于龙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捏了捏她的脸颊:“这还不困啊?都打哈欠了。”
咩咩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带着点小别扭,干脆反了个身背对着他,嘴里嘟囔着:“哼,都说了睡不着。”
于龙无奈地笑了笑,眼底却满是宠溺,他重新从后面搂住她,手臂轻轻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放轻柔了动作,轻轻揉着她的肚子,像是在安抚一只闹别扭的小动物,柔声问道:“真的睡不着?”
咩咩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两声,声音闷闷的。
于龙听到后,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后背传过来,他开口说道:“既然睡不着,那起来做做运动,好不好?做完之后你就睡着了。”话虽然这么说,但他的手只是维持着轻柔揉动的动作,没有任何下一步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等着她的回应,语气里带着点玩笑的意味。
咩咩听后,又打了个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软软的:“不要,我现在困了。”说着,便转过身,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脑袋往他胸口埋了埋,像只找到了温暖巢穴的小兽。
于龙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在给她打着温柔的节拍,一边低声哼起了一首舒缓的摇篮曲。那是首调子简单的老歌,被他用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唱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像流水一样缓缓淌过心间。
咩咩原本还想硬撑着和睡意对抗,可在这动听的歌声中,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像是灌了铅似的,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渐渐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缓,身体也彻底放松下来,软软地靠在于龙怀里。
于龙感觉到怀中的人呼吸渐渐平稳,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便慢慢停止了哼唱。他低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在她的头顶轻轻落下一个带着温度的吻,声音轻得像叹息:“晚安,我的宝。”
说完,他也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带着满足的笑意,渐渐闭上了眼睛。
在这温暖的怀抱中,两人一同进入了甜美的梦乡。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明亮了些,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相拥的剪影,整个房间都显得格外温馨而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