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大屏幕的监控，所以首翔他们也看到了自己这一组的表现。不过他似乎有些不满，说道：“我觉得，如果我们再快一点，一定能够得到第一的！为什么我们跑得这么慢，无法第一个到达食堂呢？”
说这话时，他盯着那块实时回放的屏幕，画面中他自己正被值周生拦在角落里捏着一块方糕、嘴角还粘着白糖渣，整张脸写满了“心无旁骛的快乐”。
“别傻了，你俩刚才买方糕耽误太多时间了。”金火华翻了个白眼，手指戳了一下首翔的肚子，“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在小卖部里挑馅挑了半天？你那点效率还想抢第一？你当这是夺冠冲刺呢？”
“我那是为了选择性进食！”首翔一脸认真地辩解，“我只吃红豆加奶油的组合，那种能量释放得更稳定。”
“稳定你个鬼。”金火华噗地一笑，“再稳定也比不上人家陈屑扬骑着滑板车拐进食堂来的快。”
“哼。”首翔咬牙，“下次我一定先买方糕再把它贴额头上跑进去，这样食堂的大妈一看我就知道我是有备而来的人。”
“你别贴方糕了，昨天贴冰糕还把自己冷感冒了。”布朗·贝尔撇着嘴，“走吧走吧，饭要凉了。”
“嗯！”就这样，三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穿过食堂门口的斜坡和人群冲击波。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挤进餐厅，而是站在门口避开那一波波像潮水般汹涌的脚步声，眼睁睁看着值周生对方应根“敬礼”、对朱八明敬而远之，还偷偷打量凉皮鸭有没有吃饭卡。
等到前排学生陆续散去，三人才悠哉地踏入二楼餐厅，就像三位拂尘归山的侠客，专挑右手边第二个窗口排起了最短的队——那是专门卖优质蛋白的。
“哎呀，好多好吃的……！”布朗·贝尔两眼放光地盯着食堂玻璃柜台后的菜品，整个人像掉进了童话里的糖果屋，口水差点没控制住。他的眼神迅速在干锅牛蛙、糖醋里脊、蒜蓉虾仁和红烧狮子头之间扫来扫去，最终还是被那只油光发亮的炸鸡腿吸引住了。
“嘶——这颜色，这油花，这纹路……绝对是上等的冷冻三十年老鸡腿！”他感叹一句，像是鉴宝节目里的专家刚刚确认了一块宝石的成色，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抓起鸡腿，一口就啃了下去。
“啊啊啊！”他一边嚼着一边嘶吼，“太香了太香了，我要为这鸡腿写一首赞歌！我都快饿疯了！”
首翔站在他身旁，看着布朗·贝尔像哈士奇抢火腿一样的吃相，满脸写着“？？？”。他抽了抽嘴角，小声嘀咕道：“你就不能吃得像个人一样吗……居然什么都不挑，这食堂的老油味你闻不到吗？”
他边说边低头看了眼贴在玻璃上的菜单，“我看看……嗯？你妈，一根预制冷冻几十年的鸡腿你要卖我两百块？你是抢劫吗？”他瞬间瞪圆了眼睛，脸色变得比鸡腿还油亮，“我吃你个鸭脖都嫌贵，你这玩意儿当金子卖？”
说着，首翔毫不客气地将菜单往地上一丢，啪地一下，“这种东西不要也罢！我他喵又不是缺钙，我就是缺钱。”
他叉着腰思索几秒，语气突然一转：“不行，我得节约一点。还是等一下去三楼吃拉面吧，反正我现在没带钱。”说完这句话，他一边摇头一边把自己口袋翻了个遍，除了几张卷边的宣传纸和一张早就过期的饭卡，连五毛钱都没找到。
“妈的。”首翔咬牙，“这学车中学是逼我去种田自给自足是吧？”
“这里随便买点肉，然后去三楼吃拉面？”首翔皱着眉头，掂量着自己的荷包余额，也不打算和这坑爹食堂死磕了。
“好！”布朗·贝尔和金火华倒是一口应下，毕竟在学车中学生存，最重要的是战术性吃饭——该忍就忍，该抢就抢。三人一边扯着衣服擦汗，一边混进人群，加入排队的长龙之中。
此时整个食堂已经乱作一团，蒸汽腾腾，饭菜味、汗味和少量洗洁精残留味混合在一起，仿佛置身大型生物锅炉。学生们像是被困的丧尸，在铁盘与保温柜前游走，嘴里喃喃着“多点肉”“少点米”“打菜别抖手”之类的术语。
等轮到首翔他们三人时，只见那名戴着手套的女服务员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后面排得跟开演唱会似的队伍，嘴角勉强抽出一个营业性微笑：“三个人……这个……对不起，请你们拿三个老八蜜汁小憨包行不行呀？”
“哈？”布朗·贝尔一脸迷惑，“为什么我们三个人只可以拿三个老八蜜汁小憨包？”
“这是规定。”女服务员淡定地回答，眼睛一眨不眨。但她内心早已翻滚如沸水：看你们那副油光锃亮的样子，还想来这儿吃饱？想得美！吃不饱才正常，你们就赶紧滚去吃你们的拉面去吧，看谁还管你们！
首翔看着那圆滚滚、糊了一层蜜汁的老八包子，皱起眉头，“这玩意儿看着像是昨天剩的，又甜又咸，吃完晚上做梦都得梦见猪在追我。”
金火华小声嘟囔，“我怀疑里面包的是五年前没吃完的红烧鱼头。”
“闭嘴，赶紧拿了走人。”首翔翻了个白眼，一边接过塑料餐盘，一边用牙签戳了戳那只包子，结果包子皮硬得反弹回来，差点弹他一嘴油星。
金火华咬了一口，只见他脸色瞬间变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呕！我靠这什么玩意儿！！！”话没说完，他就转头对着一旁的纸篓吐了起来，整个过程发出“呃咕——咕唏——啪叽！”一连串凄厉的声音，像极了老母鸡下蛋前的哀鸣。
“太甜了！”他一边擦嘴一边痛苦嚎叫，“这玩意根本不是包子，是某种不明糖分攻击武器！还有你知道吗？这馅料居然是芝麻……不，是芝麻泥！还是那种不放糖不加盐，跟黑水泥搅出来似的生芝麻！”
布朗·贝尔也勉为其难地啃了一口，刚咀嚼两下，脸色瞬间垮掉，“不是，我说……芝麻不是应该炒熟以后才放的吗？怎么现在连味道都没有啊，这也太敷衍了吧！”说着他把包子倒扣在盘子上，用手一压，只听“噗嗤”一声，馅料像煤球一样滚了出来，在塑料托盘上弹了两下还没碎。
两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下一秒，异口同声：“呕——”然后双双对着地面原地干呕，吐得比刚才还激烈，甚至惊动了食堂旁边还在吃饭的几个值周生，其中一个吓得拿着汤勺举了起来，以为他们是在召唤什么邪恶力量。
“这也能算饭？”首翔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剩下的一个小憨包，甚至都不敢碰，生怕自己也被送去校医室洗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