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屎怎么能这么拉呢？”大便阿姨无奈地叹了口气，她那双套着红橡胶手套的大手已经没了力气，只能靠一口气撑起文明的尊严。
她拧着拖把，把垃圾桶里那一坨已经呈立体结构的大便整个掀了出来，啪嗒一声扔在地上，溅起的污渍像是某种深海未名生物的脓液，附着力强得令人发指。
她刚准备开始擦地，身后却传来一阵诡异的鼻息声。
王天苟像条被喂了壮阳药的蛇鳖，死死盯着阿姨的背影，那一抹臀部轮廓在破旧清洁服下反而更加突出——仿佛某种打了两倍膨胀剂的生物工程曲线，颤颤巍巍中散发着不可言说的张力。
他的鼻孔逐渐放大，两道细小但精准的鼻血弧线悄无声息地划过脸颊，如同书法家落笔时的顿笔收尾，充满原始生机。
大便阿姨像是背后装了雷达，突然一个回身。
“学生，拉屎可以乱拉，但你不能让色欲占领了你的cpU！”
她的声音带着厨房刀片一样的割裂感，语调清晰。
王天苟愣了三秒，差点用自己的舌头把鼻血卷回去。他低下头试图掩盖住脸上的猥琐神情，嘴角还微微上扬：“我……我其实是在观察你清洁动作的姿态轨迹。”
“姿态你个头！”大便阿姨一拖把拍在他脑袋壳上，发出沉闷却充满回音的“咚！”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龟脑子里在想什么？给我把那坨第五象限长出来的东西擦干净，立刻，马上！”
王天苟委屈地挪了挪身子，用龟掌拨了下地上的拖把，像个刚被妈妈打完还要强作镇定的小男孩。他爬过去时还不忘嘀咕：“臭得都能通灵了，这得是哪个大能拉的……气味里居然还有一点幽冥之气？真拉出文化深度了。”
“闭嘴！”大便阿姨一铲子拍下，“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按进这桶‘奥’里泡五分钟！”
王天苟果断闭嘴，一边爬一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龟壳，试图清理那块已经开始结晶的“斑斑原粪”。
整个智创空间的地下室再度恢复安静，除了拖把拖过血粪混合液体时那种“咕唧咕唧”的粘腻声，就只剩下王天苟哼着不成调的古典曲：“吾本天生鳖一只，无奈命苦擦粪痕……”
他那一双布满沼泽色泽的眼珠微微上翻，仿佛在追问整个宇宙的命题——为什么天才要在粪水中打滚？为什么龟中战神，要给大便阿姨端盆洗脚？
“你要是干得好，阿姨考虑给你留个实习名额。”她头也不回地补了一句，仿佛一把拖把就是她通向人生巅峰的指挥棒。
王天苟忍不住地轻轻哼了一声：“哈……我可是鳖王，不是清洁小王。迟早有一天，我要站在屎山之巅——对你说一句，阿姨，请自重。”说完，他稳稳地压住了差点又流出来的鼻血。
很快，下课铃响得猝不及防，像是某种从天而降的赦令，教室里顿时人声鼎沸，而门外的走廊早已响起两道熟悉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我他妈真的要笑死！”首翔的声音像水泥地上滚动的矿泉水瓶盖，一路从楼道尽头笑到了教室门口，笑得整个人几乎靠在陈屑扬肩膀上，腰都直不起来。
“他居然！还真写了论文题目是《黑箱结构下的男根认同》……还特地跑去找校长批……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屑扬也笑得差点把口水喷出来，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两人一边笑一边往教室里走，一边还不忘模仿比比金早上进教室时的样子——一手插兜、一手拎着那本名为《胎儿也能懂的加密货币》的奇书，表情写满了“脱离你们这帮低维人类”的超然。
“哈哈哈哈……结果一模还没发卷子呢，就听见他从讲台上小声问监考老师：‘这张试卷……是不是发错年级了？’”
“不是，他真的疯了。他居然还把‘魔理沙’的证明步骤写在了作文卷上！”首翔整个人几乎快蹲到地上，“然后阅卷老师给他批了六分，说他‘思维过于自由，严重跑题’。”
“我也是真服了，”陈屑扬一边笑一边拍着首翔的背，“比比金要是再努力一点，估计连体测都能不及格。”
两人一边走一边大笑，笑声一路在走廊回荡，连窗台上的绿植都似乎被震得轻轻一抖。教室里的同学早已笑作一团，有人还悄悄打开班级群，把“black box king.mp4”挂上了置顶，标题是《一群人的快♂乐》。
比比金那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此刻正坐在自修室里，戴着耳机背英语，嘴里还在小声念叨：“嗯……我一定要在年底之前拿下火星大学推荐名额……全是弱智，只有我不蠢……”他一边念，还一边在纸上画出一只戴着博士帽的自己。
而外头，首翔刚才笑得太用力，现在还在捂着肚子抽气：“我真怕他哪天真申请成功了，然后去念人工智障开发专业。”
“放心，那专业也要筛掉太中二的。”陈屑扬扶着他，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的憋憋，“咱们学车第一智障的宝座，他可坐得太稳了。”
于是，他们笑声未歇，已经开始讨论起今天自修课要不要躲进广播站录一期“比比金语录精选”。
两人还在走廊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路笑着从教室门口晃到了群星楼那条通往负一楼的灰色长廊。
首翔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笑得快要原地炸裂：“你……你居然把官网那个介绍写成后室文档？‘你永远无法逃出这节课’？‘纳爆眼’？还‘王军权语音幻象干扰’？陈屑扬你是魔怔了吧？”
“哦？你现在才发现？”陈屑扬咧着嘴，脚步轻飘飘地踏在那块偶尔会自己发光的瓷砖上，“我那可是精心设计过的——用的是‘教育x末日废墟x科幻知觉模糊风’，能吸引三种类型的中学生同时点进来。”
“你写得跟灵异论坛帖子似的，咱们本来就够离谱了，你还故意煽风点火。就昨天那个高一新生，还以为自己进了什么精神污染训练场，回去之后直接发烧38度，说梦里被武装插排追着跑。”
“他那不叫发烧，”陈屑扬纠正道，“是‘逻辑过热引发的短暂认知放空’，专业术语。”
“你别给我整术语，网站是我帮你挂的，结果今天教导处开会，第一个ppt截图就是你写的‘如果梦到王军权，请不要惊慌’——你知道邱灵看了之后脸色有多复杂吗？”
他们已经走到了群星楼一楼那扇不起眼的门前。门框上贴着“危险·电路施工中”几个字，但贴纸已经掉了一半，露出下方“智创空间实验入口”的铭牌，铭牌上还有不明来源的鼻屎印。
首翔停下脚步，看着那道门，眉头直皱：“你是怎么想的啊？咱这空间本来就怪得像半个灵异封测服，你还给它包装成什么‘非欧几何扩张态后室’，你是想让全校都以为我们在搞精神加密仪式？”
陈屑扬双手插兜，嘴角扬起一个毫无歉意的角度，转过头看着首翔，慢悠悠地说：
“那你要不要试着，‘切入’一下？”
那语气，像极了某种疯狂科学家的开场白，仿佛下一秒就要用一个破风扇把首翔吸进去。
首翔瞬间头皮发紧，脸上露出一种“你是不是想被我拿焊枪点了”的表情，斜眼看他：“你别给我套词。上次你让我切入，结果我卡在逻辑跳板跟冗余电缆中间，差点把我左脚的数据缓存都烧掉。”
陈屑扬耸耸肩，一副“这都不是事”的态度：“你不是说要体验一下版本更新后的空间边界反应机制嘛？我现在就开门，你进去，我外面给你测‘精神稳定曲线’——不超过六分钟，你看咋样？”
“咋样你妈个锤子。”首翔一边退，一边掏出手机，“我去把徐兲叫来，让他陪你一起切入，看谁先被插排爆头。”
门口的感应器闪了一下，一股淡淡的电流味儿从门缝里溢出来，像某种正在清醒的机器呼吸。
两人都停住了。
然后首翔小声说：“……它刚刚笑了吗？”
陈屑扬：“那是你耳鸣。”他顿了顿，又低声补充一句，“或者是你被‘进入许可子系统’记住了。”
“你闭嘴。”首翔下意识后退半步，“我现在不想切入，我只想活着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