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阿姨，我们还有个紧急系统更新得处理，先失陪了哈！”首翔声音带着急促的掩饰，脸上挤出一个僵硬到像是被3d打印机挤坏的笑容。
“对对对，”陈屑扬一边拍着首翔的肩膀，一边后退，一边把眼睛从那泡在水坑里、正冒着气泡的指头上挪开，“我们等会回来收拾，先去拿点……电源适配器。”
“你们最好是真的去拿！”大便阿姨甩了甩手中拖把，粘稠的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死亡预告般的抛物线，“别给我溜号，不然你们明天就在厕所加班！”
两人已经原地消失，只留下一阵脚步声像遥远战鼓一样飞奔远去。
直到跑出群星楼两百米，他们才敢停下脚步。
“刚才那他妈……真的不是恐怖片现场？”陈屑扬大口喘着气，额角的汗珠密得像数据冗余写错了一样。
“先别说了，”首翔拉着他，“再不吃饭食堂就关门了，别让这一晚变成手指味回忆录。”
于是，两人默契地达成了“集体忘却计划”。食堂灯光温暖，饭菜热气升腾，一切如常，一碗鸡腿饭一碗鱼香茄子，仿佛能洗净他们刚刚经历过的记忆污染。
饭后，肚皮撑得像装满了八位元真理的缓冲器，记忆的恐怖也仿佛被碳水彻底覆盖。他们有条不紊地走回智创空间，仿佛刚才的水坑手指、拖把威胁、电磁臭气全是别人的青春幻觉。
回到空间主控区，灯光昏黄，服务器树轻轻哼着风扇旋律，几只自动清洁小车在地上兜圈，像在进行一场智障版F1竞速。
首翔坐下，打开自己的定制机，敲下几行命令后，熟练地登入了hypixel服务器，一头扎进Skywars。手速飞快，操作如火箭弹投掷表情包，一边舔着吸管，一边爆锤着隔壁服务器的小学生。
“死了死了！我靠那个人用的不是正则剑法，他用的是SqL注入！”他怒吼道，键盘啪啪响。
另一边，陈屑扬也舒坦地窝进椅子里，双腿一抬，打开一个封面闪烁着“18+警告”的galgame界面。
“哎嘿嘿……”他嘴角勾起不健康的笑容，鼠标一点，“今天是给奴隶喂饭呢，还是带她去战斗试炼场受虐呢？不愧是文明社会。”
“你这个变态艾斯比……”首翔骂了一句，但还是笑出了声。
整个智创空间回归了他们所熟悉的宁静——偶尔蹦出的游戏音效、风扇风噪与远处自动门时不时“滴滴”一响的感应声，构成了这个被他们称作“逃避现实”的乌托邦。但在某处隐秘的监控摄像头后，一双带着奇异金属反光的鳖眼，正无声地看着他们，偶尔轻轻眨一下。
王天苟的嘴角扬起一抹无法言喻的角度，他从通风管道中缓缓缩回自己的鳖头。
“嘿嘿嘿……本鳖王刚才潜伏了整整三十分钟，连一滴粪液都没甩出去，完美暗杀任务达成。”王天苟的声音从通风管道深处缓缓传来，低沉而阴郁，带着一股厕所水箱的共鸣感。
“本鳖王，就是智创空间的……暗杀大师。”
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露出他那“龟中特工”的姿态，伴随着一声“咔哒——”，那块原本已经因为年久失修而变形的管道卡扣突然松动。
“等等等——别——”
“咣当！”
一只圆滚滚、鳞片微微反光的生物从天而降，带着满壳的尘土和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闷响，结结实实地砸在首翔和陈屑扬的电脑桌之间，直接把插排砸出了火星文乱码，键盘飞起半米高，落地时还弹出一个“ctrl+Z已失效”的系统提示。
“我靠！”陈屑扬弹得比鼠标都快，一屁股蹿到对面墙边，“你这是什么战术跳伞？！”
王天苟龟头朝下，四肢在空中抽搐了两下，然后缓缓把自己翻了个个儿，脸上还挂着刚才那句“暗杀大师”的残余自信：“咳咳……这是特种战术跳管术的一环，意图是模拟高空坠物环境测试……”
“你模拟个屁啊！”首翔把键盘捡起来拍了拍灰，电脑屏幕上的Skywars角色已经被人推进虚空，彻底告别积分排名。
陈屑扬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知道吗，再晚两秒你就会摔在我的奴隶培养进度上——她刚刚好感度突破50%！”
“都别废话了。”王天苟拍了拍壳子，“我刚才听你们俩打游戏打得叮铃哐啷，实在忍不住了，来吧，本鳖王今天也要狙爆几颗狗头。”
三人迅速切换频道，耳麦一戴，主控终端瞬间被切换成了Apex Legends的三人小队排位。
陈屑扬选了瓦尔基里，全程用火箭飞上飞下，嘴里还哼着“奴隶不听话就拿导弹教育她”的阴间歌词。
王天苟选了动力小子octane，龟壳啪地一下喷出绿色注射剂，整只鳖直接弹了出去，边冲边狂叫：“本鳖王来了！龟速突击！龟壳反弹！龟裂冲锋——！”
首翔：“你别冲那么快你个龟头！”
陈屑扬：“别拦他，让他去死，我们趁机搜装备。”
弹幕飞舞、火光四溅，三人组一边语音互骂一边杀得天昏地暗，直到王天苟用他的壳弹飞一个小队，把自己也弹下悬崖的时候，首翔才一边救他一边小声嘀咕：“你是鳖王不假，但你是不是来搞笑的？”
“搞笑也是战术的一部分。”王天苟嘴里含着麦，声音像从下水管道里回传一样，“记住，战术背刺才是本鳖的浪漫。”
“他妈的我不玩了，红温了。”首翔重新启动了mc。
没过多久，智创空间的卷帘门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机械呻吟，像是哪位老年AI在夜半咽气。
一道瘦高的身影踢踏着板鞋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袋不明品牌的奶茶，嘴里还叼着根炸串，炸串上还贴着“限量供应·边吃边变异”的标签。他肩上挂着一串破旧的电路板项链，脚步一踩，整条走廊的感应灯跟着抽搐了一下。
“呦，各位哥哥弟弟在这儿聚众内卷呢？”他一进门就喊了起来，语气里带着那种“我虽然不懂但我就是要插嘴”的天然气质。
“查芝来福你这杂牌电子刺客怎么也来了？”首翔眼睛都不抬，从Skywars的战局里腾出一只手，顺便丢了个雪球过去。
查芝来福灵活地一低头，雪球擦着他头发飞过去，啪一声砸在机器人王丁狗屁股上，引起对方自动播放一句“你碰到我啦，真棒！”
“我今天是来玩乐的，不是来修你们的歪嘴服务器。”查芝来福咧嘴一笑，把炸串往操作台一拍，“听说你们仨在这儿打Apex，来点热血的带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