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 那段缺失的过往
南曦和江清浅俩人结束完就来到了一中后面的商业街，暖烘烘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街边的小店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招牌在岁月的侵蚀下略显斑驳，却透着一股亲切劲儿。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烤鱿鱼的焦香、糖葫芦的甜香、还有刚出锅的煎饼果子的面香，相互交织，撩拨着人的味蕾。
江清浅吃得满嘴油光，手中的鱿鱼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曦曦，你走了之后啊，欧阳老师可太想你了，还有英语老师，逢人就念叨你呢，说你是个好苗子，没一起拍毕业合照，多可惜啊。”
南曦仰头灌了一口矿泉水，哼唧应道：“是啊，当时有些仓促了竟然没想到这些，现在想想我也挺遗憾的。”
俩人边走边逛，她的目光掠过街边的店铺，七八年过去，再次驻足店前，能发现它已然翻新了一遍。
崭新的招牌虽少了几分岁月的斑驳，却依旧透着熟悉的亲切劲儿
旧书店门口，老板正坐在小马扎上，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整理着旧书，偶尔有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驻足挑选，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不远处的裁缝店，缝纫机“哒哒”作响，老板娘手脚麻利地缝着衣服，线轴在日光下快速转动，闪烁着微光。
走着走着，江清浅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脚步顿了顿，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曦曦，说实话，你和许斯晨在一起，我打心底开心，可又有点忍不住替你们惋惜。”
南曦疑惑地歪了歪头，眼睛里满是问询：“怎么突然这么说？”
江清浅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高三那年，你刚走，就是我们拍毕业照那会儿。有次宋厘喝醉了，我无意间从他嘴里听到了你们的事儿。
你刚走那几个月里，许斯晨整个人都垮了，旷课、喝酒、抽烟一个不落。
班里流言蜚语不断，有人说你甩了他，还有更难听的，说你是第三者，插足他和那个陆月心的事儿。
说着思绪就跑向了那天……
那天，校园里像炸开了锅，走廊里一阵骚乱。
有人大喊着许斯晨在和几个人打架，消息瞬间传遍了角落。
原来是那些不堪的传闻，像毒刺一般扎进了许斯晨的耳朵里。
他本来就因南曦的离去而心情低落，此刻，积压的怒火被瞬间点燃。
只见他双眼瞬间充血，一片通红，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像一头发狂的猎豹，径直冲向那个嚼舌根最凶的男生，二话不说，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抬手就是几拳。
那男生被打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脸上瞬间青一块紫一块。
许斯晨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直接将那男生狠狠摁在墙上，另一只手像铁钳一般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你再tm敢乱说话，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拔了！”
男生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围成一圈，大气都不敢出。
那天的许斯晨通红的眼睛扫过众人，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都听好了，是我没追到她，是我不够优秀，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谁要是再敢瞎说八道，这就是下场！”
说罢，他猛地松开手，那男生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许斯晨则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背影透着一股决绝与落寞，只留下一群惊愕的同学在原地，许久都没人敢出声。
最后他被通报批评，保送资格也被取消。
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老师找他谈话，苦口婆心、言辞恳切，办公室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许斯晨，你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吗？这么好的机会！”
老师的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
他微微抬起头，迎上老师痛心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倔强的弧度，轻声却坚定地说：“老师，我知道了，但我不后悔。”
那语气平淡得就像在陈述一件最寻常的小事，没有辩解，没有懊恼，只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坦然。
回到教室，同学一脸惋惜地凑过来：“你傻呀，为了出口气，把大好前程都扔了，值当吗！”
许斯晨耸耸肩，漫不经心地把书桌上的书本整理整齐。
“值当。”
说罢，他拿起笔，专注地投入到学习中，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刚刚那场足以让大多数人崩溃的风暴，从未在他身边掀起过一丝涟漪。
窗外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坚毅又洒脱的少年轮廓。
南曦听得心头一紧，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个倔强少年为她不顾一切的模样。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街边的银杏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轻声诉说着那段缺失的过往。
“不过啊，”江清浅话锋一转，嘴角又扬起笑容，“后来他突然就振作起来了，烟酒也全戒了，一头扎进学习里，成绩跟坐火箭似的，把第二名甩开老远，断层领先。”
她笑着凑到南曦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所以说，你们这缘分，斩都斩不断。”说完，便拉着南曦走向下一个摊位。
此时，许斯晨正蜷缩在柔软的床上补觉。
屋内静谧昏暗，疲惫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睡得很沉。
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一下又一下，锲而不舍地打破这份宁静。
许斯晨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本想任由它响，可念头一转，万一，万一是南曦找他呢！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从床前长凳上背出手机，看到备注的那一刻，脸瞬间垮了下来——是宋厘。
无奈，但他还是点了接通，顺势往后一躺，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宋厘那嗓门立马传了过来：“哥们，干嘛呢？”
“睡觉。”许斯晨没好气地回道，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哎呀，今天哥们难得有空，晚上出来聚聚，吃顿饭怎么样？”
许斯晨想都没想，张口就要拒绝，宋厘却像看穿了他心思似的，抢先说道：“江清浅可邀我晚上去玩喽，没准南曦都答应了，没跟你讲而已，你确定不来？”
许斯晨皱了皱眉，挂断电话，切到微信界面，就看到南曦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