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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是吧?”

张涵低头扶额,被呛得笑出声,大步走上前,佯怒道。

“哪、哪敢哟!”

朱大常以为又要挨上一脚,屁股蹭着担架忙往后缩。

张涵却刹住脚,目光先落在朱大常被裹成粽子的脑袋,再滑到担架上。

汤向荣正抓着担架杆,费劲地想撑着坐起身,脸色白得像蒙了层雪。

最后那目光掠过李在容,轻得像风拂过陌生的旗杆,连半点重量都没留下。

“张哥,好久不见!”

汤向荣终于把堵在喉头的那口浊气吐尽,颈侧青筋暴起道。

话音未落,眼尾已先红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要问这一路的九死一生?

不必问的,生死兄弟之间,一句简单的问候,便胜过千言万语。

张涵挑眉,故意板起脸,屈指在他额前弹了个脆响:“是好久不见,怎么?你小子出息了,躺担架上享清福来了?”

汤向荣龇牙,却偏要犟:“那是跟感染者拼刺刀时伤的!那些鬼东西力气大得很,我这瘦竹竿似的身板,哪扛得住?”

“拉倒吧你!”

朱大常毫不留情地戳穿,“分明是老子拖着你跑路时,你小子腿软踩进坑里崴的,还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你有证据吗?”

汤向荣顿时急了,加上脚踝的疼劲一阵阵往上窜,脸上的表情又急又窘,看着喜人无比。

“你小子倒挺会编排。”

张涵忍俊不禁,俯身掀开盖在汤向荣身上的雨布一角。

雨布内侧结着薄冰,一揭就掉渣。

轻轻捋起裤腿,指尖刚碰那肿得透亮的脚踝,汤向荣猛地抽腿,担架“咣当”晃出半尺。

“张哥轻点!当年我还背着你跑过二里地呢,你这是恩将仇报!”

“老子不管不问才他妈是恩将仇报。”

张涵心疼道,收回手,在裤缝上蹭掉手套上的薄冰。

又转头冲后方探出头的刘福春和沈大山吼道:“赶紧去找绷带和夹板!再拎几壶热水来,有压缩饼干糊糊也顺带端些过来!”

两人不敢磨蹭,动作麻利得像阵风,咚咚咚地向楼上跑去。

只留下姜广涛和吴俊浩杵在原地,傻愣愣的像两尊落了雪的泥像,眼神发直。

“你们俩杵着当摆设呢?过来换人!”

张涵的火气陡然冒了上来,这两人简直是木头桩子,这种场合竟不知道上前搭把手。

尤其此刻,对朱大常和汤向荣的愧疚与心疼正一层层漫上来。

虽说往日里对这俩小子打骂归打骂,可下手都有轻重,如今瞧着两人满身的伤,心头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钝痛阵阵。

“是,张队!”

姜广涛一个激灵回过神,疾步上前,又才手忙脚乱地去扣军服的风纪扣。

然而,这扣子简直是他的天敌,他本就一身横肉,一扣上就勒得喘不过气,偏生天寒地冻,敞开领口灌风,那滋味更是要了老命。

吴俊浩也如梦初醒,拔腿就往这边冲,急急忙忙换过李在容。

“抬进一楼。”

张涵命令道,脚步已经先一步迈了出去,走在担架旁,时不时伸手扶一把晃悠的担架边缘,生怕颠着汤向荣的伤处。

朱大常紧跟在担架另一侧,手腕往肩上一旋,把沉甸甸的步枪卸下来,换成单手提握,盯着张涵肩头晃眼的星徽,忽然闷声开口:“张哥,你肩膀上的勾勾怎么变成星星了?”

“又升了呗,你还不是升下士了。”

张涵随口敷衍道。

他是对这军衔看淡了,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顶破天就是个炮灰头子,领着一群兄弟在鬼门关里打转,哪有什么好炫耀的。

朱大常却不这么想,摸了摸自己领章,咧嘴笑了笑:“张哥这是凭真本事,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哪像我,全靠运气好没死透,才捞着这么个衔。”话音落了,他忽然顿住,往担架上瞥了一眼,看见汤向荣毫无血色的侧脸,还有那露在外面的手腕,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又道,“能活着把命捡回来,就他妈是赚了。”

“确实。”

张涵深以为然。

担架刚挨到一楼门口,一声冷硬的大喝伴随一束射光划破风雪:

“那三个兵,站住!干什么的!”

落在最后的李在容浑身一抖,猛地扭头望去。

两名宪兵正从一辆装甲步战车的侧门跳下来,手里的枪端得笔直,走在前面的那个,手上的手电光在担架上扫来扫去,还扭头跟驾驶座里的人低声交代了两句,眉眼间满是倨傲。

抬担架的姜广涛和吴俊浩也赶忙停下,不敢再动。

“好嘛,咱俩这冤大头又摊上事了。”

姜广涛咬着牙暗骂一声,心里把晦气话翻来覆去念了几遍。

宪兵的嘴脸他们见得太多,清一色的冷硬面孔,枪杆里装的是军法的威严,多半是来处决违纪士兵、执行死刑的。

就像今早那个想逃的劳工,电线杆上的弹痕还新鲜着,焦黑的印记嵌在冻裂的水泥上。

“报告!我们正准备带伤员进去紧急处理,顺便补充点物资!”

朱大常脑子转得快,立马把步枪往肩上一挎,小跑着迎上去,脸上堆起几分讨好的笑,绷带裹得圆滚滚的脑袋一晃一晃,显得格外滑稽。

为首的宪兵是个上士,斜睨了朱大常一眼,压根没信这套说辞,极为不耐地朝身后的下士眼神示意,迈步上前:“休整?强行军任务压着,哪来的时间给你们休整?就你是人,知道累?”

朱大常脸上的笑敛了敛,连忙张开双手拦在他身前:“长官通融通融,这兄弟腿崴得厉害,实在扛不住了,就进去歇几分钟,绝不耽误归队……”

“少来这套!”宪兵上士猛地后退半步,像是嫌他身上的血污和汗味脏了自己,“按条例,伤员收治归医护分队负责,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现在立刻归队,再纠缠不休,直接按违抗军令论处!”

张涵站在担架旁,嘴唇动了动,原本想出声反驳,可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的军衔看着是比这宪兵上士虚高半级,可编制不同。

一个是步兵旅直属宪兵队,天子门生;他呢?临时编成的“混成补充兵”,在系统里连电子公章都没备案,俗称“人肉填线器”。

中间隔着的何止是半级军衔,简直是一道翻不过的山岳。

真要争执起来,指不定还要被这群养尊处优的宪兵,嘲讽一句“军服穿的不像样,人倒是挺会装模作样的”。

“长官,就两分钟!哪怕让伤员喝口热水也行啊!”

朱大常仍在苦苦哀求,步战车上的自动炮塔早已悄然旋转到位,黑洞洞的炮口隐隐对准了这边。

从一开始,这两个宪兵就没放松过防备。

三个擅自脱队的士兵不足挂齿,他们真正忌惮的,是楼里的义勇军,就怕对方脑袋抽了风,借着这阵仗打黑枪。

“滚开!”宪兵上士的忍耐到了极限,用力拍开挡在身前的手,“再胡搅蛮缠,老子崩了你!”

下士应声而动,步枪“咔哒”一声上膛,冰冷的枪管直直顶在朱大常的战术背心上。

“长官,这有些过分了吧?”

朱大常脸一拉,猛地挺直脊梁,胸膛往前一顶。

“你想干什么?”

瘦小的下士根本没想到会遇见反抗,加之站姿又较为散漫,竟被这股子蛮勇推得后脚跟打滑。

靴底在冰面写出一道潦草的“人”字,身体踉跄着晃了两晃,随即怒不可遏地扬起枪托,就要往朱大常头上砸去。

“不干什么,就想喝口热水,喘口气。”

朱大常声音沉得发哑,舌尖都尝到了咸涩,那是眼泪要涌出来的前兆。

脚下却不含糊,脚尖一错,灵巧地往旁边一闪。

趁着下士重心前倾、门户大开的空档,他左右手顺势交叉,死死架住对方手腕,腰腹猛地发力一转,借着转身惯性狠狠往前一推。

下士惊呼着失衡,“噗通”一声摔了个人仰马翻。

“好啊,人长的人高马大,胆子也不小。”

上士气极反笑,嘴角扯出一抹阴狠弧度,左手已高高举起,掌心朝下。

那手势悬在半空,谁都懂,只要落下,步战车上的30毫米高炮穿甲弹,能把这几个人连同脚下的雪一起打成肉泥。

“我胆子一直都不小,有本事你开炮,我赴死,大家都省事。”

朱大常没退半步,泪如雨下,这不是鲁莽,是攒了一路的委屈终于决堤,是对这僵化到骨子里的军制彻底绝望。

双亲已不健在,多少个深夜他都躲在战壕里咬着袖子哭到浑身抽搐,直到此刻被枪口顶着、被蛮不讲理地刁难,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才18岁啊。

本该是承欢膝下的年纪,却要在枪林弹雨里挣扎,还要面对这些比感染者更让人寒心的“自己人”

汤向荣在火线上受伤时,疼得直打哆嗦,那会儿没人管没人问,谁都巴不得有人落在后面,替他们挡着感染者,减缓推进速度。

如今不过想歇口气,给伤腿缠块干净绷带,这帮宪兵倒跳出来当起了门神。

这哪是维持秩序,分明是拿他们这些拼性命的当软柿子捏,诚心为难!

“大常,怕个球!战场上枪林弹雨都活下来了,还能被这帮宪兵拿捏了?

一声粗粝的呼喊从人群里炸开,是沿途撤离时围拢过来的士兵,不知是谁喊的。

他们虽没完全弄清缘由,却已下意识站到了朱大常一方,与宪兵形成对峙,谁都不喜欢这些只会在战场上督战、在人背后打黑枪的东西。

紧接着,一句轻得近乎温柔的话又飘了过来:“把泪擦了,别让他们看见。你已经证明自己是活人,不是他们靶场上的数字。”

是张涵,他不知何时已走到最前面,手里的步枪稳稳举起。

身后的大楼里,七杆枪从射击孔、窗台同时扬起,虽枪膛空空,却凭着整齐划一的弧线构成足够威慑。

该是沈大山和刘福春悄悄组织的,平日里拉拢的几个心腹,在关键时刻果然起了作用。

就像古代将领的亲兵,总愿意用同乡、家族子弟。

张涵心中底气更足,把朱大常往后推了推,挡在他身前,关键时刻的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令人感动。

炮塔的红点晃了晃,上士举在半空的手忽然重若千钧,骑虎难下。

他没想到这些“破落户”竟这么团结,原本以为随便施压就能镇住,此刻却连台阶都难找。

真开炮,几十双眼睛里的火能把他烧穿;就这么退了,又实在丢面子。

一秒,两秒……雪粒落在头盔上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上士的掌心终究没有劈下,而是慢慢握成拳,带着不甘与妥协垂回身侧:“一分钟,就一分钟!喝完水、缠完绷带立刻走,别给老子找麻烦!”

可汤向荣却没领情。这近乎施舍的同意,他宁愿不要。

反而虚弱地扯了扯朱大常的衣角:“别争了……走……咱俩别给张哥添麻烦。”

朱大常心有不甘的回头,他忽然懂了。

在自家火线上被打成筛子,那叫“壮烈”。

可一旦你的血想往体制外流半寸,那就叫“越界”。

上面的人宁肯把子弹送进你后脑,也绝不容许你爬出他们的掌心。

你死可以,但必须死在编号之内、记录在册,像一枚被回收的弹壳,不能滚到野地生根。

原来被遗忘不是最惨的。

被“特殊关照”才意味着你终于成为必须立即抹除的误差。

可以粉身碎骨,不可脱离掌控。

可以无声腐烂,不可擅自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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