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唐恩和克莱门特、约瑟斯三人摆脱一群熟络关系的人，离开了宴会空艇。
因波琳·特里萨的亲自邀请，唐恩一下子在宴会出了名，众人交谈间唐恩的身份也就逐渐清楚了，不少人因此过来打招呼。
对于唐恩而言，口袋里一下子塞了不少名片。
车里唐恩把名片递给零，一旁的约瑟斯好奇地问：“那位波琳女士请你上去坐那么久，是谈了什么？”
“说了下有关卡伦市源石矿的交易，她给了我一个不容拒绝的条件，我给她说了个不会拒绝的提议。”
约瑟斯耐不住好奇心，问：“什么提议？”
唐恩简单地描述了下有关源石鉴赏协会的构思，副驾驶座上的克莱门特也认真地听了起来。
“有意思的想法。”
宴会空艇的顶级包间里，康格里夫发出了和约瑟斯同样的话。
“不过就为了这么个想法你不去见那几个大家族的人，姐，他可是拒绝了你两个要......”
波琳瞪了眼弟弟，止住了对方后面的话。
“康格里夫，你知道特里萨家族如今在墙内的地位来自于什么吗？”
听到姐姐直呼自己的名字，康格里夫知道对方生气了，赶紧回应：“不知道。”
波琳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站立低头的弟弟。
“特里萨这个姓氏在四百年前是家族的根基，那时候我们光是亮出姓氏就足以影响联邦的决策。三百年前这个姓氏还能给我们换来联邦的高位，但渐渐没了最初的威风。两百年前我们还能凭此掌控一家公司，合并行业内的其他公司。
但从一百年前开始，联邦内部已经变得拥挤了，各行各业都有了新兴的家族和势力。筑墙时的七个圣名家族里如今只有邓巴家族、马南家族、欧内斯特家族和我们依旧保持着在联邦的影响力，其他三家圣名家族几乎是放弃了联邦内的权力。
你说是什么让我们四家依旧存在于联邦？是和圣者们相同的姓氏吗？”
听着姐姐愈发严厉的语气，康格里夫紧张地拿起酒瓶给姐姐倒了杯酒。
“姐姐说得是。”
波琳弹了下酒杯，康格里夫连忙放下酒杯退后站立。
“记住，是我们四家对筑墙远征依旧有着不可替代的影响力，这份影响力是联邦内的新兴势力暂时无法取代的。邓巴家族不必多说，欧内斯特家族的猎人公会每年都会墙外提供优质兵源，马南家族的医学院是远征军医师的主要来源。
我们呢？是圣源石，墙外诸多军团都依赖我们提供的圣源石来培养修习者。一旦我们失去这份影响力，联邦内的新兴势力和远征军团还有诸多堡城都不会再希望我们如此高高在上地活在墙内。
现在你明白这份协会提议的构思对我们有多么珍贵吗？它或许是别人偶然的灵感，却是你我重振家族这些年来颓势的希望。以后减少和格拉家族的来往，我们要联系各个地方的源石矿场，把主要精力投入到这个协会的筹建中。”
“是，可格拉家族......”
“一些说不清来源的酒水而已，你真能靠它长生吗？那东西不过是你们这些家族子弟放荡时的助兴物品罢了。”
“是，那卡伦市的源石？”
“我们接下来要和他们合作，这件事不要再阻拦了。”
“好，听姐的。”
“你去忙吧，我要和家族通讯。对了，跟矿场那边打个招呼，唐恩·司各脱下先生要去矿场逛逛，你安排下。”
“是。”
此时宴会已经到了下午，天光很早地暗淡下来，北地的寒风卷起雪花遮掩了大半的天空。
车经过酒宴大厅的时候，里面北地战士的欢呼声依旧沸腾。
约瑟斯学者看着车窗外的大厅门口，“明天晚上是荣耀大角力的开幕日？”
克莱门特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对。”
“这些北地人的精力真好。”
唐恩的独立帐篷前，唐恩、克莱门特和约瑟斯三人下车，零则把车停回停车场。
看着独立帐篷上管子传出的烟，还有帘门门口的源屑灯灯光，经历宴会折磨的唐恩感到了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和两人告别，唐恩掀开帘子走进温暖的帐篷，脱下鞋子后躺在厚实的地毯上。
门口的铃铛忽地响起，疲惫的唐恩不悦地起身，拿了块火炉旁的肉干塞进嘴里，然后才对外说了声“请进”。
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掀开帘门走了进来，竟然是弗吉尔·托兰。
看出了对方脸上的尴尬，唐恩示意对方坐在对面，问：“喝奶茶吗？”
弗吉尔·托兰取出两瓶雪酒，从包装上来看是珍藏的那种，另一只手还提着两包价值珍贵的肉干。
“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希望你能谅解。”
唐恩先是惊讶了下，继而接过了酒瓶和肉干包，然后取出了两个酒杯，打开其中一瓶雪酒。
雪酒灌进酒杯，两人依旧尴尬。
“人都有心情不愉悦的时候，来，喝一杯。”
酒杯碰撞，两人随意找了点话题聊了会，很快又陷入了沉默。
弗吉尔很快起身告辞，唐恩跟着起身送到门口。
帘门外那个老管事站在车边，看到唐恩后还摘下帽子行礼，随即为弗吉尔拉开车门。
车子发动，帘门合拢。
车里弗吉尔看着通讯器晶屏，犹豫很久后还是拨通了一个通讯号。
“舅舅，我去拜访他了，为......为了昨晚的事。”
“嗯嗯，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是，我不会了。嗯，明白了。”
通讯终于中断，弗吉尔呼了口气，目光扫了眼驾驶座上的老管事，很快又转向了窗外。
为什么舅舅科克委员会知道昨晚的事情？他其实很清楚。
帐篷里唐恩看了眼火炉上的两瓶雪酒，拿起那瓶打开的酒水灌了一大口，又抓起肉干吃了起来。
他现在很饿，宴会那种场合可不适合大吃大喝，毕竟他还是特情厅昆尼尔特别分部首席。
一瓶雪酒饮尽，肉干也消灭了一包，铃铛声再次响起。
阿尔杰农掀开帘门走了进来，看见正在大吃大喝的唐恩愣了下。
唐恩又取出一个酒杯，给阿尔杰农斟满了美酒。
“来尝尝，刚刚到手的好酒。”
感受到善意的阿尔杰农有些愧疚地走上前用双手接住酒杯，随后不好意思地说：“矿坑目前看守得很紧，我这边目前找不到方法。”
唐恩举起酒杯碰了下，“不必在意，今天很幸运宴会上有人帮我拉了个关系，到时还要麻烦你帮我带路，方便吗？”
阿尔杰农喝光了美酒，应下了这份委托。
两人吃吃喝喝地聊了一会，期间主要是唐恩了解北地的风俗以及两大同盟怒吼同盟和火炉同盟的内部成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