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喜树果:深山药引救危症

民国十七年秋,江南青溪镇被一层灰蒙蒙的愁云裹着。镇口的老槐树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桠间悬着个破灯笼,风一吹就晃,映得树下那几个蹲坐的村民脸色更沉——他们裤腿卷着,小腿上缠着渗血的布条,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紫黑色的溃烂,凑近了能闻见一股焦腐味。

“王医师,您再想想办法吧!”一个精瘦的汉子拽住百草堂门槛,指节泛白,“我家娃才五岁,腿上也起了这疮,烧得直说胡话,再拖下去……”话没说完,嗓子就哽住了。

百草堂里,王宁正对着案上的脉案皱眉。他穿着件浆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沾着些黄褐色的药渍,右手食指和拇指上有几道细密的老茧——那是常年碾药、切药磨出来的。听见汉子的哀求,他抬眼时,眼底的红血丝格外明显:“我已经用了金银花、连翘这些清热解毒的药,可这‘恶疮疫’来得凶,药性压不住。”

说话间,里屋传来一阵轻捷的脚步声,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端着药碗出来,辫子梢上还别着朵晒干的野菊花。这是王宁的妹妹王雪,十七岁,跟着哥哥学医快三年了,粗布围裙上缝着个小口袋,里面装着半块用来记药方的竹片。她把药碗递给汉子,轻声道:“李叔,先给娃把这碗药喝了,能退点烧。我刚才在《本草备要》里翻到一段,说有种叫‘旱莲木果’的药材,能治‘热毒疮疡’,就是……”

“就是什么?”王宁猛地抬头,目光落在妹妹手里的竹片上——上面用炭笔写着“旱莲木果,性寒,有毒,清热散结”几个字。

王雪还没来得及细说,药铺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锦缎马褂的胖子摇着折扇走进来,脸上堆着笑:“王医师,别来无恙啊?”来人是药材商人钱多多,他袖口别着块翡翠扳指,身上带着股淡淡的樟脑味,显然是刚从外地押货回来。看见屋里的村民,他收了笑,压低声音道:“我刚从邻县过来,那边的人说,这恶疮疫得用‘旱莲木果’治,可那果子有毒,没人敢用。我这趟押货,还见着有人因为误食这果子,上吐下泻差点丢了命。”

“有毒还提它?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孙玉国挎着药箱站在那儿,他是镇上对头药铺“济世堂”的掌柜,八字眉下的眼睛总带着股算计的光,身后跟着个缩着脖子的小伙计,是他的手下刘二。孙玉国瞥了眼王雪手里的竹片,冷笑一声:“王宁,你妹妹怕不是学傻了?古籍里的东西能全信?真用这毒果治死了人,你百草堂的招牌还要不要?”

王宁攥紧了手里的脉枕,指节泛白。他知道孙玉国是故意找茬——自从去年百草堂治好了县太爷母亲的老咳嗽,济世堂的生意就差了不少。可孙玉国的话,也戳中了他的顾虑:旱莲木果有毒,万一用错了,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一阵孩子的哭闹声,李叔脸色惨白地冲进去,紧接着就传来他的哭喊:“娃!娃你怎么了!”

王宁心头一紧,大步冲进里屋。只见那五岁的孩子躺在床上,浑身抽搐,腿上的溃烂处已经渗出血水,呼吸也变得微弱。王雪跟在后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咬着唇道:“哥,旱莲木果的记载里说,‘外用可解疮毒’,只要不用内服,控制好剂量,说不定能行。总不能看着娃……”

王宁看着孩子痛苦的模样,又想起镇里还有十几个这样的患者,牙一咬:“你再查查古籍,确认‘旱莲木果’的形态和生长地方。张阳,你收拾采药的工具——镰刀、竹篓、晒药的竹席,咱们进山找药!”

张阳是百草堂的药师,三十多岁,留着短须,长衫上总别着个装着药香的锦囊,里面是晒干的薄荷和陈皮。他闻言立刻点头,从柜台下拖出个粗布包,里面装着罗盘和用来辨别药材的放大镜:“我这就准备,不过王医师,这‘旱莲木果’的生长地,古籍里有说吗?”

王雪快速翻着手里的《本草备要》,竹片上的炭笔字被她的指尖蹭得有些模糊:“上面说,‘旱莲木,生溪边林缘,秋实熟,采之晒干’。咱们青溪镇西边的龙须山,山下就有溪流,说不定能找到。”

“我跟你们一起去!”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粗布短打的姑娘站在那儿,腰间挂着把柴刀,背上背着个竹筐,筐里装着些刚采的草药。她是林婉儿,住在龙须山附近,常年在山里采药,人称“护道者”——谁要是进山找药迷了路,找她准没错。林婉儿走进来,目光落在王雪手里的竹片上,“你们要找旱莲木果?那果子我见过,长在溪边的树上,一串一串的,像披针形的小灯笼,秋天才熟,早了晚了都没用。我带你们去,能省不少功夫。”

王宁看着林婉儿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里屋还在哭闹的李叔,深吸一口气:“好!张娜,药铺就交给你了,我们尽快回来。”

王宁的妻子张娜从后院走出来,她穿着件蓝布衫,手里还拿着正在晾晒的草药,温柔却坚定地说:“你们放心去,药铺有我,要是有患者来,我就先给他们用退热的草药顶着。路上注意安全,山里秋凉,多穿件衣服。”

说话间,王雪已经把竹片收好,塞进围裙口袋里,又拿起墙角的竹篓:“哥,我准备好了。”张阳也扛着粗布包走过来,里面的工具碰撞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孙玉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准备出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王宁,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山里危险,再找着那毒果用错了,到时候可就不是招牌的事了。”

王宁没理会他,只是对着钱多多抱了抱拳:“钱老板,要是我们找着旱莲木果,还得麻烦你帮忙看看,是不是真货。”

钱多多收起折扇,点头道:“好说,我在镇上住两天,等你们的消息。不过王医师,这果子有毒,你们可得小心。”

王宁应了一声,转身跟着林婉儿往外走。王雪和张阳紧随其后,竹篓和工具包在他们肩上晃着,渐渐消失在青溪镇的石板路上。孙玉国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一声,对刘二说:“走,咱们回济世堂。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把这毒果找回来,又能不能用它治好病。”刘二缩了缩脖子,跟着孙玉国离开了百草堂。

里屋的哭闹声渐渐小了,李叔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眼神里满是期盼。张娜端着一碗温水走进去,轻声道:“李叔,别担心,王医师他们一定会找到药的。”

而此刻,王宁一行人已经走出了青溪镇,踏上了去往龙须山的路。秋风卷起路边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林婉儿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她回头对王宁说:“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就能看见龙须山的溪流了,旱莲木就长在那附近。”

王宁点点头,加快了脚步。他看着身边的王雪,妹妹的脸上满是兴奋和紧张,手里紧紧攥着竹篓的带子。张阳则不时拿出罗盘看看方向,嘴里念叨着:“得赶在天黑前找到,不然山里不安全。”

龙须山的秋意比青溪镇浓得多,山路两旁的枫树红得像燃着的火,落叶铺在石阶上,踩上去“沙沙”作响。林婉儿走在最前面,柴刀别在腰间,时不时拨开路边的荆棘,粗布短打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几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常年在山里采药留下的。

“再往前拐个弯,就能看见溪流了。”林婉儿回头喊了一声,声音在山谷里荡开,惊起几只栖息在枝头的山雀。王宁紧随其后,青布长衫的下摆被树枝勾破了个小口,他却没在意,目光始终在路边的树木间扫过。王雪背着半满的竹篓,里面装着几株刚采的柴胡,辫子上的野菊花早就掉了,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却还是咬着牙跟上:“哥,《本草备要》里说旱莲木是落叶乔木,树皮是灰色的,咱们找树皮颜色浅的树准没错。”

张阳走在最后,背上的工具包沉得压弯了肩,他却时不时停下来,用放大镜观察路边的植物:“这山里的药材真不少,就是可惜,大多治不了恶疮。”说着,他指了指一株开着小白花的植物,“这是蛇莓,能清热解毒,可惜药性太弱,对付不了这么凶的疫症。”

转过一道山弯,果然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一条清澈的溪流顺着山谷蜿蜒而下,溪边的空地上长着几棵高大的树木,树皮呈淡灰色,叶片呈长卵形,风吹过,叶子簌簌落下,在地上铺了一层。林婉儿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指着树枝上挂着的果实:“你们看,那就是旱莲木果!”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树枝上挂着一串串黄褐色的果实,每一颗都像披针形的小灯笼,长约两寸,表面带着细细的纵皱纹,十几颗聚在一起,像小小的头状花序。王宁几步走到树下,踮起脚摘下一颗,放在手心仔细端详——果实质地脆,轻轻一捏就断了,断面呈纤维性,里面藏着一粒小小的种子。

“和古籍里写的一模一样!”王雪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从围裙口袋里掏出竹片,对照着果实比划,“披针形、黄褐色、有纵皱纹,没错,这就是旱莲木果!”

张阳也走过来,用放大镜看了看果实断面:“质地脆,纤维性,符合‘晒干入药’的特征。咱们得赶紧采收,天色快暗了。”

几人立刻行动起来。王宁和张阳搬来几块石头,踩在上面够高处的果实;王雪则蹲在树下,捡拾落在地上的成熟果实,小心地放进竹篓里,还不忘把破损的果实挑出来——她记得哥哥说过,破损的药材容易受潮变质,药效会打折扣。林婉儿则拿着柴刀,轻轻砍下几枝挂满果实的细枝,避免伤到树干:“这旱莲木长得慢,得留着树,明年才能再采。”

就在竹篓快装满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林婉儿突然皱起眉:“不对劲,这风里有股腥气。”话音刚落,溪边的草丛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条手臂粗的乌梢蛇从草丛里窜出来,朝着蹲在地上的王雪游去。

“小心!”王宁眼疾手快,一把将王雪拉到身后,同时抄起身边的树枝,朝着蛇头打去。乌梢蛇被打了个正着,猛地竖起身子,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威胁声。林婉儿反应极快,拔出腰间的柴刀,脚步轻捷地绕到蛇的侧面,看准时机,一刀砍在蛇的七寸上。乌梢蛇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王雪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攥着王宁的衣角:“哥,我……我刚才没注意到。”王宁拍了拍她的手,声音放柔:“没事,有我们在。以后在山里,不管做什么,都要先看看周围的环境。”张阳也走过来,从工具包里拿出一小包雄黄粉,撒在周围:“山里蛇多,撒点雄黄粉,能防着它们再过来。”

林婉儿收起柴刀,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时候的蛇最凶,它们要冬眠了,得囤够食物。咱们赶紧把剩下的果实采完,天黑前下山,不然山里更危险。”

几人不敢耽搁,加快了采收的速度。王宁注意到,每棵旱莲木都长在溪边湿润的泥土里,离水源不远,叶片上还沾着水珠——这正应了钱多多说的“喜湿润”的生长习性。他摘下一串果实,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明显的气味,便对张阳说:“采完后咱们先在溪边晒一会儿,把表面的潮气晒干,不然带回药铺容易发霉。”张阳点点头,从工具包里拿出竹席,铺在溪边的空地上,将采收的果实均匀地摊在上面。

夕阳渐渐沉到山尖,金色的余晖洒在溪面上,波光粼粼。王宁看着竹席上的旱莲木果,黄褐色的果实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总算找着了,希望这药材真能治好镇上的恶疮疫。”

王雪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拿出竹片,借着夕阳的光,在上面补充记录:“龙须山溪边林缘,秋实,披针形,黄褐色,聚生,性寒有毒。”写完,她把竹片放进围裙口袋里,笑着对王宁说:“哥,等咱们回去,就能配药了。李叔家的娃有救了。”

林婉儿收拾好柴刀,看着竹席上的果实:“这些应该够了,再多采也带不下。咱们把果实收起来,赶紧下山,晚了山路不好走。”

几人一起动手,将晒干表面潮气的旱莲木果收进竹篓里,沉甸甸的,压得竹篓带子微微变形。张阳背起工具包,王宁和王雪各挎着一个竹篓,林婉儿走在最前面带路,朝着山下走去。

山路渐渐暗了下来,晚风带着凉意,吹得树叶“哗哗”作响。王雪走得有些累,脚步慢了下来,王宁便放慢脚步,陪在她身边:“累了吧?再坚持一会儿,下了山就好了。”王雪摇摇头,咬着牙:“我不累,我想赶紧回去,把药配好。”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几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村民,手里拿着个破篮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王医师!王医师!不好了!镇上又有好几个人起了恶疮,烧得厉害,孙掌柜说……说你们找的药是毒果,治不了病,还会害人!”

王宁的心猛地一沉,脚步停住了。孙玉国果然在背后搞鬼,这时候散布谣言,要是村民们信了,就算带回了旱莲木果,也没人敢用。他攥紧了手里的竹篓带子,指节泛白:“谢谢你来告诉我们,我们这就加快速度回去。”

林婉儿皱起眉:“孙玉国这是故意的,怕你们抢了他的生意。你们回去后可得小心,别让他坏了大事。”

王宁点点头,对村民说:“你先回去,告诉大家,我们已经找到药了,很快就回去,让大家再等等。”村民应了一声,又慌慌张张地往山下跑。

王雪看着村民的背影,有些着急:“哥,孙玉国这么一闹,村民们肯定不敢用咱们的药了,这可怎么办?”

王宁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没关系,只要药是真的,能治好病,总有村民愿意试。咱们先回去,把药炮制好,再想办法说服大家。”

几人加快了脚步,夜色渐浓,山路两旁的树木像一个个黑影,只有头顶的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指引着他们回家的方向。竹篓里的旱莲木果,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黄褐色,像是握着希望的火种,等待着点燃青溪镇的生机。

回到青溪镇时,夜色已漫过石板路,百草堂的窗户里透着昏黄的油灯,张娜正站在门口张望,见几人回来,连忙迎上去:“可算回来了!镇上好多人来问药,孙玉国的人还在巷口说,你们找的是毒果,吃了要出人命。”

王宁放下沉甸甸的竹篓,顾不上擦汗,先把旱莲木果倒在柜台后的竹席上。黄褐色的果实聚在一起,披针形的模样在灯光下格外清晰。王雪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挑出几颗破损的果子,轻声道:“哥,先按古籍说的,把果子磨成粉吧?外用应该安全些。”

张阳已经搬出了石碾,粗粝的石盘上还沾着上次碾药的残渣。他用布仔细擦干净,才将旱莲木果倒进去,手臂带动石碾一圈圈转动,“吱呀”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楚。王宁则坐在案前,翻着王雪找出来的《本草备要》,指尖在“外用治疮疡”几个字上反复摩挲:“用量得拿捏准,第一次用,不能多。”

正说着,药铺门被推开,冷风裹着两个人走进来——是李叔,他怀里抱着孩子,孩子的小脸烧得通红,腿上的溃烂处又渗了血;旁边跟着个中年妇人,是镇上的赵婶,她胳膊上也起了恶疮,肿得发亮。

“王医师,我听说你们找着药了,求您救救娃吧!”李叔“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王宁赶紧扶他起来,目光落在孩子腿上:“你别怕,我们这就配药,不过这药是旱莲木果做的,性寒有毒,只能外用,要是有半点不舒服,立刻来告诉我。”

赵婶也急着上前:“王医师,我也用!孙玉国说这是毒果,可我家汉子也起了疮,再不治就晚了,我先试,要是没事,再让他用!”

王雪已经把磨好的药粉装在小瓷碗里,倒了点麻油进去,用竹筷搅匀,药粉遇油后泛出深褐色。她端到案前,轻声道:“哥,调好了。”王宁点点头,让张娜打来温水,先给孩子清理疮面,再用干净的棉签蘸着药糊,小心翼翼地敷在溃烂处,最后用纱布轻轻裹住:“记住,别让孩子抓,也别沾着水。”

刚处理完,药铺门又被撞开,孙玉国带着刘二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空药碗,显然是刚从别处过来。他瞥了眼案上的药粉,冷笑一声:“王宁,你还真敢用这毒果?刚才我在巷口听说,有人误食这果子,吐得胆汁都出来了,你这是想害了李叔家的娃?”

李叔立刻站起来,挡在孩子身前:“孙掌柜,是我自愿的,跟王医师没关系!要是娃有事,我自己担着!”赵婶也跟着附和:“我也自愿的,孙掌柜就别管了!”

孙玉国却不依不饶,走到柜台前,伸手就要去拿装药粉的瓷碗:“这毒粉不能用!我得把它倒了,免得害人!”王宁一把拦住他,眼神冷了下来:“孙玉国,我用什么药材,轮不到你管。这药是外用,又不是内服,你要是再胡来,我就报官了!”

张阳也放下石碾,走过来站在王宁身边,他别在长衫上的药香锦囊晃了晃,语气坚定:“孙掌柜,我们行医多年,知道什么药能用,什么药不能用。你要是有本事治恶疮,就拿出真本事,别在这儿捣乱。”

孙玉国被两人堵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刘二缩在后面,不敢上前。僵持间,林婉儿从门口走进来,她刚把背上的竹筐放下,就听见屋里的争执,当即开口道:“孙掌柜,我在山里见人用过这旱莲木果,外用治疮很管用,你要是不信,不如等着看,要是李叔家的娃好了,你再说话也不迟。”

孙玉国看着屋里人都护着王宁,知道再闹下去也没好处,狠狠瞪了刘二一眼,转身往外走:“好,我等着!要是治坏了人,你们百草堂可别想好过!”说完,摔门而去。

刘二赶紧跟上,出门时还不忘回头瞥了眼案上的药粉,眼神里满是好奇。

屋里总算安静下来,李叔抱着孩子,感激地对王宁说:“王医师,今天多亏了你,要是娃能好,我一定好好谢谢你。”王宁摆摆手:“先别谢,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你们先回去,明天一早来换药。”

送走李叔和赵婶,张娜端来一碗热茶,递给王宁:“孙玉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明天说不定还会来闹。”王宁喝了口茶,暖意顺着喉咙下去,却没松口气:“他闹不闹没关系,关键是药得管用。张阳,你今晚多留意些,要是有村民来问,就跟他们说,明天看李叔家娃的情况再说。”

张阳点点头,把剩下的药粉收进瓷罐里,盖紧盖子:“我知道了,我今晚就在药铺守着。”

王雪则坐在案前,拿出竹片,借着油灯的光,在上面添了一行字:“旱莲木果粉,调麻油外用,敷疮面,忌内服。”写完,她抬头看向王宁:“哥,明天要是李叔家的娃好了,村民们肯定就信了。”

王宁看着竹片上的字,又看了看案上的瓷罐,轻轻点头:“希望如此。”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百草堂的门就被敲响了。王宁赶紧开门,只见李叔抱着孩子,脸上满是喜色:“王医师!娃不烧了!你看,这疮面也结了层薄痂!”

众人围过去,只见孩子腿上的纱布已经取下来,原本溃烂的地方结了层淡黄色的痂,周围的红肿也消了不少。王雪凑上去看了看,惊喜地说:“哥,真的有效!”张阳也笑着点头:“看来这旱莲木果,确实能治恶疮。”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青溪镇。不一会儿,药铺里就挤满了村民,都拿着布条,等着用旱莲木果药粉。王宁和张阳忙着调药、敷药,王雪则在一旁记录用量,林婉儿也来帮忙,教村民怎么换药,怎么避免沾到水。

可就在忙得不可开交时,一个村民突然捂着肚子冲进来,脸色惨白,嘴里还吐着酸水:“王医师!我……我难受!刚才我把药粉混在汤里喝了,现在肚子痛得厉害,还想上厕所……”

王宁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扶他坐下,伸手按在他的脉上——脉象急促,显然是中毒了。他立刻对张娜说:“快,去熬碗绿豆汤来!绿豆能解毒!”又转头对村民说:“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药只能外用,不能内服!你怎么不听?”

村民疼得直冒冷汗,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想着内服能好得快些,就……就试了试……”

孙玉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看见这一幕,立刻嚷嚷起来:“大家快看!我就说这是毒果吧!现在有人喝了中毒了,王宁,你还敢说你的药能治病?”

村民们顿时慌了,纷纷往后退,刚才还热闹的药铺,瞬间安静下来。王宁握着村民的手,一边安抚他,一边冷冷地看向孙玉国:“他是因为内服才中毒的,我早就说过,这药只能外用。要是按我说的用,怎么会出事?”

林婉儿也站出来,对村民们说:“我在山里见过,这旱莲木果内服确实有毒,外用才安全。刚才这位大哥是自己没听清楚,不能怪王医师。”

就在这时,张娜端着绿豆汤跑进来,王宁赶紧扶着村民,让他慢慢喝下去。过了一会儿,村民的脸色渐渐好了些,肚子也不那么痛了。他感激地看着王宁:“王医师,谢谢你……都怪我,没听你的话。”

孙玉国见村民没事,脸上的得意劲儿又没了,却还是不甘心:“就算是他自己喝的,可这药有毒,万一再有人不小心内服了,怎么办?”

王宁看着孙玉国,又看了看周围的村民,大声道:“从今天起,我把用药规矩写在纸上,贴在药铺门口,谁要是再违规内服,出了事先自己负责!这药能治病,但也有毒,用对了是良药,用错了就是毒药,大家可得记清楚!”

村民们纷纷点头,刚才的慌乱也渐渐平息。孙玉国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情景,知道自己又输了,只好悻悻地转身离开,刘二跟在后面,头埋得更低了。

王雪看着孙玉国的背影,笑着对王宁说:“哥,这下没人再捣乱了。”王宁点点头,拿起案上的纸笔,开始写用药规矩,油灯的光落在纸上,将“旱莲木果,外用忌内服”几个字照得格外清晰——这既是用药的规矩,也是守护村民安全的底线。

秋夜的青溪镇格外安静,只有晚风掠过药铺幌子的“簌簌”声。百草堂里,王宁正和张阳对着一盏油灯清点旱莲木果——经过白天的忙碌,瓷罐里的药粉已所剩不多,竹席上摊着的新鲜果实还得再晒两天才能研磨。王雪坐在一旁,手里攥着那片记满药性的竹片,借着灯光反复核对:“哥,今天用的剂量都没超,外敷的村民也没再出不良反应,就是剩下的果实得抓紧晒,不然受潮就可惜了。”

王宁点点头,刚要说话,药铺后院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碰倒了晒药的竹架。张娜正在后院收拾,此刻突然压低声音喊:“谁在那儿?”

王宁心里一紧,抄起案边的药杵就往后院走,张阳和王雪紧随其后。后院月光正好,晒药的竹席被掀翻在地,几串旱莲木果散落在泥地上,一个黑影正弯腰往布包里塞东西,听见脚步声,慌慌张张就要翻墙逃跑。

“站住!”王宁大喝一声,快步冲上去。黑影慌了神,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布包掉在一旁,里面的旱莲木果滚了出来。张阳立刻点亮随身的火折子,火光中,那张脸露了出来——是孙玉国的手下刘二,他缩着脖子,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躲闪:“我……我就是路过,想进来讨碗水喝……”

“讨水喝用得着翻后院?还用得着偷药材?”张娜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布包,里面除了旱莲木果,还有一小包已经研磨好的药粉,“这不是白天刚磨好的药粉吗?你是来偷药的!”

刘二还想狡辩,王雪突然蹲下身,捡起地上一串散落的果实,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果实呈披针形,黄褐色的表皮带着纵皱纹,顶端尖尖的,正是白天从龙须山采来的旱莲木果。她皱起眉:“刘二,你偷这些旱莲木果做什么?孙玉国让你来的?”

提到孙玉国,刘二的身子抖了一下,嘴硬道:“是我自己想来拿的,跟孙掌柜没关系……”话没说完,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刘二的眼神瞬间亮了,像是看到了救星。王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墙头上闪过一个人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不用想,肯定是孙玉国。

“孙玉国让你来偷药,是不是想拿回去冒充自己的药材?”王宁走到刘二面前,语气严肃,“我警告你,这旱莲木果有毒,外用得控制剂量,内服会出人命。你要是把药拿回去,孙玉国不懂用法乱给人用,害了人,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刘二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孙掌柜……孙掌柜说这药能治恶疮,还说城里医院收这种果提炼‘喜树碱’,能卖大价钱……他让我偷点回去,先试试能不能提炼,要是成了,就不用再看着你们百草堂生意好……”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张阳皱起眉:“喜树碱?我倒是听城里来的药商提过,说是从旱莲木果里提炼的,能辅助治肿瘤,可这提炼的法子哪是随便就能试的?孙玉国这是想钱想疯了!”

王雪把手里的竹片递给王宁,上面“性寒有毒”四个字在火光下格外醒目:“哥,孙玉国连药材的药性都没搞清楚,就想提炼什么喜树碱,要是提炼错了,或者用错了剂量,不光害了别人,自己也得遭殃。”

王宁看着地上的旱莲木果,又看了看吓得浑身发抖的刘二,叹了口气:“刘二,你也是青溪镇的人,该知道这恶疮疫有多害人。我把药给你,不是让你拿回去给孙玉国谋利,是让你劝劝他,别再打这些歪主意。要是他真想帮村民,就过来跟我们一起研究用药,别再搞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说着,王宁捡起地上的布包,把散落的旱莲木果和药粉都装回去,递给刘二:“你把这些药带回去,告诉孙玉国,想合作,随时来百草堂找我。要是还想偷药害人,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

刘二愣了愣,接过布包,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只憋出一句“谢谢王医师”,就低着头,慌慌张张地从后门溜走了。

看着刘二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张娜有些担心:“王宁,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孙玉国不领情,还来偷药怎么办?”

王宁摇摇头,走到后院的竹席旁,蹲下身把掀翻的竹席扶起来:“孙玉国心里清楚,他没本事用这药。今天刘二被我们抓了现行,他就算再想偷,也得掂量掂量。再说,我给他留了条路,要是他还执迷不悟,那就是自毁前程。”

林婉儿不知何时站在了后院门口,她刚从山里回来,背上的竹筐里还装着些新鲜草药。听见几人的对话,她开口道:“孙玉国那人我知道,眼里只有钱,不过这次刘二被抓了,他应该不敢再轻易来偷。倒是你们,得把药材看好,尤其是这旱莲木果,现在是治恶疮的关键,可不能出岔子。”

王雪点点头,把竹片收好,弯腰帮着捡地上的果实:“我明天就在药铺门口贴个‘用药须知’,把旱莲木果的用法、禁忌都写清楚,再跟村民们说说,让大家也帮着留意,别让外人来偷药。”

张阳也跟着附和:“我明天再去山里看看,能不能再采些旱莲木果回来,现在用得快,得多备点,免得后面不够用。”

几人一起动手,把后院收拾好,将旱莲木果重新摊在竹席上,又在周围加了几个木栅栏,防止再有人进来偷。月光洒在果实上,黄褐色的表皮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守护着青溪镇的希望。

回到前堂,王宁坐在案前,拿起纸笔,开始写“用药须知”。张娜端来一碗热茶,放在他手边:“别写太晚了,明天还得早起给村民们敷药。”王宁点点头,接过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下去,驱散了夜的凉意。

王雪凑过来,看着纸上的字:“哥,你把‘忌内服’这三个字写大些,再用红笔标出来,这样村民们一眼就能看见。”王宁笑着点头,拿起红笔,在“忌内服”三个字上重重描了一遍,鲜红的字迹在白纸上格外醒目。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王宁放下笔,看着写满字的“用药须知”,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只要把用药的规矩讲清楚,把药材看好,就能治好镇上的恶疮疫,让青溪镇恢复往日的安宁。

而此刻,济世堂里,孙玉国正对着刘二发脾气,桌上的药碗被摔得粉碎:“你怎么这么没用?偷个药都能被抓住!现在好了,王宁肯定知道是我让你去的,以后咱们济世堂的生意更没法做了!”

刘二缩在角落里,小声辩解:“王医师没怪我,还把药给我带回来了,他说……他说要是你想合作,就去百草堂找他……”

孙玉国愣住了,脸上的怒气渐渐消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在屋里踱来踱去:“合作?他王宁能这么好心?不会是想趁机让我给他百草堂当伙计吧?”

刘二摇摇头:“我不知道,王医师就说让你别再偷药害人,想帮村民就跟他一起研究用药。”

孙玉国停下脚步,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心里犯了嘀咕。他知道,要是再跟王宁对着干,济世堂的生意迟早得黄,可要是跟王宁合作,又觉得丢面子。思来想去,他叹了口气,对刘二说:“你明天去百草堂看看,问问王宁,到底想怎么合作。”

刘二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他真怕孙玉国再让他去偷药,要是再被抓住,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第二天一早,百草堂门口围满了村民。王宁把写好的“用药须知”贴在墙上,用红笔标出来的“忌内服”三个字格外显眼。张阳和王雪忙着给村民们讲解,林婉儿则在一旁帮忙维持秩序,药铺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刘二站在人群外,看着墙上的“用药须知”,又看了看忙碌的王宁,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百草堂。

刘二走进百草堂时,王宁正给一位老人敷药。青布长衫的袖口卷着,露出沾着药糊的手指,见刘二进来,他抬眼笑了笑:“来了?孙掌柜怎么说?”

刘二攥着衣角,比上次拘谨了些:“孙掌柜……孙掌柜让我来问问,您说的合作,是怎么个合作法。”

王雪正在整理药柜,听见这话,停下手里的活:“很简单,咱们一起给村民治恶疮。济世堂有药材,百草堂有药方,这样能更快治好大家。”张阳也点头附和,手里还拿着那本翻得卷边的《本草备要》:“孙掌柜要是愿意,我还能跟他说说旱莲木果的药性,免得用错了出问题。”

刘二眼睛亮了亮,连忙点头:“我这就回去跟孙掌柜说!”说着,转身就往外跑,差点撞到门口进来的钱多多。

钱多多还是那身锦缎马褂,手里提着个红木盒子:“王医师,我来收旱莲木果了。城里医院催得紧,说要提炼喜树碱救急。”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沓银元,“这是定金,剩下的等药材运到再给。”

王宁却没接盒子,而是从柜台下拿出一包晒干的旱莲木果:“钱老板,这果子有毒,内服得严格控制剂量,你们医院提炼喜树碱时,可得多注意。我还写了份用药规范,你带回去给医师们看看。”说着,递过去一张写满字的纸,上面详细写着喜树果的毒性反应和应对方法。

钱多多接过纸,笑着点头:“王医师放心,我一定交到。你们青溪镇能靠这果子治好恶疮,也是件大好事。”

正说着,孙玉国跟着刘二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王医师,之前是我不对,不该跟你作对,还散布谣言。”他递过一个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金银花和连翘,“这是济世堂的药材,咱们一起给村民治恶疮。”

王宁接过布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就别提了,都是为了村民。张阳,你跟孙掌柜说说旱莲木果的用法,咱们下午就去济世堂搭个临时药棚,一起给村民敷药。”

孙玉国连连点头,跟着张阳去了后堂。王雪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辫子梢的野菊花又别了回去——还是上次进山时林婉儿给她摘的,晒干了也没舍得扔。

下午的青溪镇格外热闹,百草堂和济世堂的伙计们一起搭起了药棚,村民们排着队敷药,孩子们在旁边追着玩。林婉儿背着竹筐路过,里面装着刚采的草药,她笑着对王宁说:“我要回山里了,这是喜树的图谱,上面标了最佳采收时间,你留着用。”说着,递过去一张画得细致的图,上面用墨笔勾着喜树的枝叶和果实,旁边还写着“溪边林缘,秋实熟”。

王宁接过图谱,感激地说:“谢谢你,林姑娘。以后有空,常来镇上看看。”林婉儿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山林,身影很快消失在绿树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溪镇的恶疮疫渐渐平息。村民们为了感谢王宁,送来了不少自家种的蔬菜和水果,堆在百草堂的后院。孙玉国也彻底改变了,不再想着跟百草堂抢生意,反而经常来请教药材知识,还在济世堂设了个“药性科普角”,跟张阳一起给村民们讲用药安全。

这天,王宁正在后院晒药,张娜走过来,手里拿着个竹篮:“镇上李叔送来了刚摘的橘子,你尝尝。”王宁接过橘子,剥开一个,递给张娜一瓣,又喊来王雪:“小雪,别光顾着看书,来吃橘子。”

王雪跑过来,手里还拿着那片竹片,上面的字已经被摸得有些模糊:“哥,我把旱莲木果的药性都记下来了,以后再遇到这种药材,就不会慌了。”

张阳也走过来,手里拿着钱多多寄来的信:“王医师,钱老板说,城里医院用咱们的旱莲木果提炼的喜树碱,治好了不少病人,还让我谢谢你写的用药规范。”

王宁接过信,看着上面的字,心里满是欣慰。他抬头看向青溪镇的方向,夕阳正洒在石板路上,孩子们的笑声传来,药铺的幌子在风中轻轻晃动,空气中满是淡淡的药香。

后来,王宁在百草堂的墙上挂了两幅图,一幅是林婉儿送的喜树图谱,另一幅是他自己画的青溪镇地图,上面标着每一处能采到草药的地方。他还把那片记满药性的竹片装在玻璃框里,放在柜台最显眼的地方——提醒自己,也提醒后来的学医人:药材无好坏,用对了是良药,用错了是毒药,医者的初心,就是让每一味药材都能救死扶伤。

多年后,青溪镇的孩子们还会围着王宁,听他讲当年用旱莲木果治好恶疮疫的故事,讲深山里的林婉儿,讲知错就改的孙玉国,讲那些为了村民一起努力的日子。而百草堂的药香,也一直萦绕在青溪镇的石板路上,一年又一年,从未消散。

皮皮读书推荐阅读:权国修复师都市超级狂仙这个明星来自末世冰山总裁的贴身狂医美利坚名利双收神界红包群我的博浪人生枭少护妻超放肆孽徒住手,我可是你师父!桃源山村:我随身一个神级空间离婚了,谁还慌着成家啊神品良医他可是赵二杆子我高启盛,握全球最顶尖科研成果我的时空旅舍最牛锦衣卫都市妖孽仙尊秘境降临,从盗取神权开启成神路都市模拟人生重返1973农村日常超级女婿港片:我是大哥大透视眼,夏健的外卖逆袭人生!买断撒哈拉夜玄美综大枭雄无敌孽徒!速速下山牛笔去吧女尊:她们都是坏人神医上门狂婿主要发起人离开她以后高冷青梅变得格外黏人墨园炼狱孤行者人在书中当反派:女主眼里大善人天路杀神先生不可能那么喜欢我3000崽崽让我躺赢成首富重生之巨星复仇系统她在,想尽办法攻略我网游之魔域修罗混黑混到身边全是美女都市逆天狂少重塑千禧年代农女的盛世田园神农觉醒斩龙殿傲世无双四合院一边缘人成为邪神那些事儿穿成暴君心上的小甜包
皮皮读书搜藏榜:不完美小初恋重返都市当王者我救的大佬有点多听泉鉴宝:你这个东西很开门至尊神豪系统黑心大小姐要进宫神算狂妻:偏执墨爷,放肆宠!不良太子妃:公主萌萌哒生活在港片世界追卿入梦九日伏妖录都市最强仙帝都市:无敌奶爸,杀戮纵横柳条胡同之飞哥归来神豪从秒杀开始嫡女有喜:腹黑爹爹天才宝拐个相公来种田当偶像恋爱时最强套路主宰柯南之假酒的自我修养开局被校花强吻,她竟让我老实点开局一座动物园从明星野外生存秀开始景总天天想复婚反穿娇妻:重生哥哥,轻轻宠!亿万豪宠:总裁大人蜜爱逃妻:宝贝,叫老公乡村修仙狂徒天降系统妹妹重生甜妻慢点撩:帝少,宠上瘾回到过去,开局放了系花鸽子说好假天师,你这通天箓咋回事穿越后我被迫成了反派顾先森的闪婚贵妻觉醒中途失败召唤神兽我原地起飞落枝飞超级娱乐王朝家有庶夫套路深美人师兄人设又崩了邪王宠妻:妖孽王妃又想跑!星光时代文娱崛起重生之发家致富撩大佬隐婚蜜爱怦然星动:男神老公轻点亲科学家日记反穿现代养大佬众生共祭如影谁行飞翔在茨淮新河
皮皮读书最新小说:重生矿奴,却成为人类救世主?穿书被鞭打,我抱上黑化首辅大腿我在板鸭很开心换嫁随军,谁家凶兽奶呼呼呀!殿下,你抢的王妃是顶级大佬野欲诱吻于他怀中轻颤净水迎帆我女朋友是学医的全家偷听心声吃瓜,我赢麻了荒年肉满仓,缺德后娘养歪女主!和死对头双穿,冷面丈夫成了权臣恶毒公主觉醒后,他们都想当驸马开荒躲乱世,我家过的太富裕了!肥妻苟山村养娃,疯批佛子急疯了民国恶女求生游戏苟分日常七零:娇气包大小姐随军闹翻天穿越开自助,办个酒楼做首富她谋六零娇娇作精,糙汉老公带我躺赢前夫处处护青梅,重生改嫁他疯了非分之想七零娇妻萌宠在手,随军护家无忧被换命格后,玄门大佬杀疯了女配她过分美貌撩倒五个男主后,娇美寡妇跑路了刚大一就与女神老师被强制结婚春深囚宦逃荒有空间,嫁绝嗣糙汉一胎多宝守寡后,我逼疯了满朝文武去种田诈尸后,她成了大理寺卿的掌中娇八零:换嫁小渔村,我成全家团宠重生八零小豆丁,手握空间聊天群SSSSSSSSSSSSSS满级神医清穿:救命!太子妃她又在揍人啦锦鲤崽崽穿六零,捡来爹娘宠上天我死后第五年,疯批皇帝还在招魂敲骨吸髓?重生另选家人宠我如宝拒绝SSS级天赋被封杀,我成唯一真神急!死后成了宿敌金丝雀怎么办凤隐锦杀被抄家流放,飒爽嫡女在边关盖大楼!渣男兼祧吃绝户?改嫁皇叔他急了我的暴君系统天天想噶我老公炽吻失氧侧妃进门我让位,死遁了你疯什么娇软知青下乡后,禁欲大佬沦陷了雾色迷津和权臣一夜共感后,我女儿身暴露SSSSSSSSSS级狂龙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