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煦差点呛到，还好粥已经咽下去了。
他抬眼看向靳则初。
靳则初跟没事人一样，迎着他的目光，淡淡挑了下眉，“以前也没少吃。”
禾煦闻言耳根蓦地红了。
确实，他胃口一直不大，但靳则初每次带饭都很多。
到最后剩饭全进了对方肚子里。
靳则初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笑意无声加深了几分，重新舀了勺粥递到他面前，声音放得更轻：“啊。”
禾煦下意识乖乖张嘴含住。
吞了好几口，才想起来要说什么。
“昨晚……”
发生的那些事，才是他今天不好意思面对靳则初的原因。毕竟都分手七年了，前一晚意识还清醒时，留下的记忆是靳则初在车上冷漠带刺的话，下一秒就稀里糊涂跟人吻在了一起。
即便他们曾经再亲密，中间也横亘了七年的空白。
禾煦能以暗暗较劲的姿态面对靳则初的冷言冷语，但面对软下来、自己哄好自己主动凑上来的阿狗，就冷不了一点了。
总觉得亏欠，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那是个意外。”
靳则初温声接过他的话，放下粥碗，目光落在他脸上，“我知道你当时的症状不受控制，也很抱歉，昨晚没经过你允许就……吻了你。”
但是，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因为那一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亲吻禾煦，把他从别人怀里抢回来。
眸底暗芒一闪而过。
靳则初抬手揉了揉禾煦的头发，“不用觉得不自在，就算分开了，我们也认识很久了，不是吗？要是不介意，就把我当哥哥一样吧。”
他力度很温柔。
像生怕动作重了，就吓跑愿意放下防备给人摸的流浪猫一样。
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禾煦心头一软，轻声应道：
“好。”
他继续低头喝粥，没看见靳则初落在他唇上虎视眈眈的目光——或许看见了，却故意装作没察觉。
唇边极淡的弧度，转瞬即逝。
吃完早饭后。
禾煦才后知后觉想起件事，抬头问：“陆肆然呢？”
靳则初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顿。
“在另一间病房。”
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
两个护士正压低声音聊八卦：“哎，你听说没？那个陆肆然，就是禾煦的前任之一。”
“早听说了！还说他跟禾煦分手后，才患上信息素紊乱症的……不过换我跟禾煦谈恋爱，分手了估计也很难戒断。”
两人说着，洗完手并肩走了出去。
片刻后，最里面隔间门被推开。
顾今樾走出来，站在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神色若有所思。
突然手机响起。
他擦干手点开消息——
【顾总！前台收到个包裹，点名要你现场签收，还说里面是你最需要的东西！该不会是之前被偷的黑料吧？！】
顾今樾脸色一变，大骂了声靳则初狗东西，转身就往公司赶。
刚出医院大门，就看见一群记者围在门口。
大夏天的也不嫌热。
他摇了摇头，没多停留。
现在禾煦还挂在热搜上，当务之急是赶回公司找团队商量下怎么借着这次的事，帮禾煦铺路复出……
天色不知不觉暗下来。
禾煦几乎睡了一整天，把前阵子缺的觉全补了回来。
等他醒时，窗外已经黑透了。
病房里没看见靳则初身影。
正纳闷呢。
手机忽地亮了下。
他伸手拿过来看，是顾今樾发来的消息：
【小煦，看到热搜了吧？我们这边建议顺势澄清你没有出轨，把之前的黑料全部否认掉，你觉得怎么样？】
外界不知情，但顾今樾早从他之前主动找自己试探前任，就看明白了——
他压根没出轨。
禾煦盯着屏幕，正琢磨着该怎么回复，病房门“咔嗒”一声被推开。
他以为是靳则初回来了，下意识抬眼望去。
走廊的微光透进来，病房门口站着的男人身形高瘦，从头到脚一身黑裹得严实，透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低哑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既然能看见手机……为什么不回复我？”
“我的好哥哥？”
禾煦心脏猛地一紧。
是那个粉丝？
他竟然找到医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