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都是老黄历了，前几天听说帮农场办事去了。你们想想，农场那是啥地方，能让他去帮忙，说明啥问题？”
“说明啥？”
“说明人家二小子有能耐呗！”
“你们还不知道吧？林家大小子的工作，听说就是林家二小子找人给安排的。”
“这老林家对他娘几个这样，还给他安排工作？那就是群白眼狼，咋对他们好都白扯。你们看，林家大小子几天没去上班了！”
几个村里没事的大娘们儿正在村口对着林富贵家指指点点。正看到一个年轻小伙子从村外骑着二八大杠进了村子。
“刘婶你们聊着呢？”小伙子骑到近前打着招呼。
“哎哟！这不是老张家的二小子吗？你不是在农场上班呢吗？咋回来了？”
本来这群大妈就没啥事儿，见村里最有正事的张家二小子回来，就都围了上去问长问短。
小伙子一捏手刹，车子停下。
“老二，你们农场这是放假了？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张二小子嘿嘿一笑：“放啥假呀！我回家找我娘拿点钱，我工资都放她那了。”
“你们看，这孩子多孝顺，挣工资还知道给娘保管着。这孩子真有出息。”
“我这算啥有出息呀！人家林晓才有出息呢，现在去我们农场上班了，还是官呢！我照人家差远了！”
“谁？你说谁？”大家都盯着张二小子，急切地等着他的回答。
“林晓，咱们村老林家林老大的二儿子。”
“啥？就是林富贵的二儿子？被老林家赶跑那个二小子？”
张家老二点点头：“婶子，你们可不能再叫人家二小子了，人家现在可是巡逻队大队长，治安组组长外加垦荒安保护卫组组长。虽然级别不高，但那权力大了。”
“他现在直接归刘场长管，连副场长都管不着他！”
“这小子这么有出息呢？这老林家肠子还不得毁青了！”刘婶儿在一边附和着。
“不止这些呢，我跟你们说，林晓现在有媳妇了，看着跟个洋娃娃似的，并且现在林晓把他媳妇和娘都安排到农场上班了。人家现在四口人，仨职工。”
“那林老大媳妇，去农场上班干啥活啊？”一旁的李婶和何玉兰之前关系处得不错，急着问道。
“听说是在食堂！”张二小子这一回答完，这几个大妈像开了锅似的。
“在食堂好啊！那还不是吃喝不愁了！”
“你这说的是啥话，我听说她们娘几个到了卧虎山就吃喝不愁了，顿顿有肉吃！”
“啥？顿顿有肉吃？”
几个大妈就差流口水了。
“要不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你看过去林老太太把何玉兰欺负的，现在……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那可不，估计现在他老林家上赶着，我家都不带搭理他的。”
张二小子见几个大妈没完没了地聊着，忙说道：“婶子，大娘，你们先聊着，林晓初二就办婚礼，我得回家找我娘拿钱去了，这以前都是一个村的，现在他们还在农场上班，这分子钱咱可不能差。”
刘婶儿抢先回应：“那你赶紧去吧！随点行，毕竟都认识，将来在农场也算有个照应。”
张老二嘿嘿一笑：“可不是吗！毕竟都认识，人家还是官，将来咱背后也有人能替咱说说话不是！”
张老二这话不但是实话，也是给这帮大妈听的，也算是变相通知了。
林晓的任命，那可是在农场甚至在整个林场，公社都上了大榜，贴了公告。
现在林晓在这一带，那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再加上对于农场的职工来说，林晓就是他们的骄傲，他们的荣耀。所以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吹上几句。
凤鸣山大队是最先知道的，因为张家二小子回来就和这帮大妈说了。所以很快村子里基本上也就都知道了。
这几天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可老林家根本不知道这事，因为他们人格路，很少和别人接触，住的地方再偏点，所以也没有人上他家去。
老林太太在家磨磨叨叨的，这大儿子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大孙子好不容易安排的班，也不去上了，成天在家闷着。
老林头终于被她给说烦了，便寻思出来散散心。
老逼脸撸撸着，背着手正郁闷呢。心想这tm是怎么了，儿子儿子不省心，孙子孙子不争气。这是造了啥孽啊？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几个妇女在那扯闲片，看起来还挺热闹，有说有笑的。
老林头本不想搭理她们，低着头准备走过去。
几个妇女看到快一年没见的老林头，都吃惊地看着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见到鬼了呢！
其中一个女人笑着对老林头说道：“这不是林大爷嘛？恭喜恭喜啊！好久没见您老人家出山了，今咋这么闲着呢？”
老林头冷着脸，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吱声接着往前走。
心里暗骂：“这tm老娘们儿，真气人，在家是老娘们儿我，出还又看见老娘们儿，这是拿我当猴耍呢？”
他也知道这几个老娘们儿不是好欺负的，要是冲她们俩句，没准都能上来挠他。
这几个妇女见老林头不搭理她们，也没想放过：“林大爷这是孙子有出息了，家里出了能人，不愿意搭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
别一个接着说：“是啊！老林头你家这么大的喜事，你拉拉着个老驴脸干啥呢？”
终于给老林头惹急了：“你们拿我老头开涮是不，我招你们了惹你们了？你们说，我家有啥喜事？我咋不知道呢？”
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妇女上前两步：“你个老倔驴，谁有功夫涮你，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你二孙子当官了，那不是喜事吗？成天拉拉个逼脸，怕人家不认识你咋地？”
这个妇女说话是一点也不惯着他。
老林头被她的话一下子给惊住了，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们几个败家老娘们儿在那胡咧咧啥呢？啥我家二孙子。”
“哎呀！你看看人家，多有骨气！孙子当官了都不认！”
“可不是嘛！儿媳妇，孙子，孙媳妇现在都有工作了，可人家就是看不上。”
“咱可比不了，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儿媳妇，孙子，孙媳妇，我得成天哄着，可不能把人家当成下人一样对待。”
几个妇女在那念泱泱。
老林头一怔！
停下脚步看向她们，疑惑地问道：“你们说的是玉兰和林晓？”
“你还有那么好的儿媳妇和孙子吗？不是她们是谁？”
“你们可别拿我老头子寻开心了，她们不是在卧虎山的小木屋呢吗？”老林头好奇地说道。
“啥小木屋，人家马上就都去农场上班了，何玉兰和他儿子，儿媳妇那现在可都是农场的正式职工。”